确认霍怀远真的离开,我松了口气。
病房里安静下来,我伸手轻轻抚摸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妹妹的脸颊。
小家伙受惊晕厥,那天从山庄离开后,刚下飞机的霍云深得知这事立刻帮她安排了最好的医治。
“谢谢你。”
我轻声对他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的合同刚到期,霍云深就联系上我,开出了丰厚的条件,要我当他的助理。
在我面前他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不会放过霍怀远的,这次回国非整死他不可。”
“你一定知道,我的身手早就毁了,霍怀远说的没错,我现在提个重物都会手抖,真的只是一个废人了。”
“你帮我这么多忙,有什么目的呢?”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霍云深在我身旁坐下,严肃地盯着我:“不准说自己是个废人,在我眼里,你很优秀。”
“而且,我很难过,你居然真的没有认出我。”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阿蓉。”
我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语调,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那就是幼时住对门的邻家哥哥。
“是你!?
谢云深,你改名了?”
面前这张凌厉线条分明的脸与久远记忆里总是和煦微笑的少年重叠,和他妈妈相依为命。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跟他妈妈姓,叫谢云深。
我很喜欢缠着谢云深,让他陪我玩,给我读故事。
他刚搬来那会有别的孩子欺负他,小小年纪一身牛劲的我总是第一个冲上去。
后来他妈妈去世了,一辆豪车停在我们的破小区门口,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接走了他。
我们没来得及告别,只能匆忙间往他手里塞了一颗糖。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疲惫:“对,我现在姓霍。”
霍云深说,我的那颗糖支撑着他度过之后本该摧毁他的黑暗生活。
可是现在他出现了,伸手把我从黑暗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