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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冷静期?鹿小姐上诉净身出户全文

影子小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酒吧包房的门,敞开着一条缝。鹿晚星站在走廊上,一眼就从门缝里,看到坐在沙发区最中间的男人。男人脸庞俊美,眉宇间透着桀骜不羁,醉意阑珊。那是她的丈夫,季司予。结婚第一年,季司予亲手折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小星星送给她,手指头肿了好多天。他虔诚地捧着满满一大罐的星星,看着她时凤眸也泛起点点星光。“晚晚,结婚纪念日快乐哦,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要给你准备好多好多不一样的礼物。”结婚第二年,季司予一步一跪一台阶,将真清寺的情缘树上挂满了她和他的名字。他膝盖疼得一个月走不利索,哭唧唧地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晚晚,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鹿晚星一辈子都不能丢下季司予。”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没有惊喜,没有礼物,季司予甚至没有回家。他躲在酒吧里,跟那...

主角:鹿晚星季司予   更新:2025-07-03 22: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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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晚星季司予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冷静期?鹿小姐上诉净身出户全文》,由网络作家“影子小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吧包房的门,敞开着一条缝。鹿晚星站在走廊上,一眼就从门缝里,看到坐在沙发区最中间的男人。男人脸庞俊美,眉宇间透着桀骜不羁,醉意阑珊。那是她的丈夫,季司予。结婚第一年,季司予亲手折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小星星送给她,手指头肿了好多天。他虔诚地捧着满满一大罐的星星,看着她时凤眸也泛起点点星光。“晚晚,结婚纪念日快乐哦,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要给你准备好多好多不一样的礼物。”结婚第二年,季司予一步一跪一台阶,将真清寺的情缘树上挂满了她和他的名字。他膝盖疼得一个月走不利索,哭唧唧地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晚晚,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鹿晚星一辈子都不能丢下季司予。”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没有惊喜,没有礼物,季司予甚至没有回家。他躲在酒吧里,跟那...

《离婚冷静期?鹿小姐上诉净身出户全文》精彩片段




酒吧包房的门,敞开着一条缝。

鹿晚星站在走廊上,一眼就从门缝里,看到坐在沙发区最中间的男人。

男人脸庞俊美,眉宇间透着桀骜不羁,醉意阑珊。

那是她的丈夫,季司予。

结婚第一年,季司予亲手折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小星星送给她,手指头肿了好多天。

他虔诚地捧着满满一大罐的星星,看着她时凤眸也泛起点点星光。

“晚晚,结婚纪念日快乐哦,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要给你准备好多好多不一样的礼物。”

结婚第二年,季司予一步一跪一台阶,将真清寺的情缘树上挂满了她和他的名字。

他膝盖疼得一个月走不利索,哭唧唧地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晚晚,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鹿晚星一辈子都不能丢下季司予。”

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没有惊喜,没有礼物,季司予甚至没有回家。

他躲在酒吧里,跟那群所谓的好哥们喝酒快活。

心口刺痛了下,鹿晚星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去回忆从前。

她将掌心放在门上,正要完全推开那扇门,就先听到里面季司予和好哥们的对话。

“予哥,今天怎么没带嫂子出来玩啊?”

季司予指尖夹着一根烟。

吞云吐雾间,缭绕的烟雾朦胧了他暗沉的眸底。

“她一来,管天管地,管抽烟管喝酒还管空气,你不嫌烦啊?”

他的语气有点吊儿郎当,带了点不正经的侃意。

“这倒是,不过你病了三年,才做完手术没多久,虽然心智完全恢复了,但身体还处于康复期,嫂子唠叨也是因为在乎你嘛。”

另一个好哥们也凑过来,问:“予哥,刚才我的QQ弹出了去年今天的空间动态,我才想起今天是你和嫂子的结婚纪念日啊,去年你可是跪着上了真清寺的山,今年给嫂子准备了什么感天动地的大惊喜啊?”

季司予捏着烟的手一顿,面色跟着一凝,很快又恢复了懒散轻慢的神色。

“不过是领了个证,又没办婚礼,算哪门子的结婚纪念日,三岁小孩才会喜欢过节日。”

“哈哈也对,予哥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肯定不会做之前那么傻的事。”

京都世家大族的婚姻观,基本都比较传统,领证只是法律意义上的认可,要在长辈们的共同见证下办完婚礼,才算被真正认可的婚姻关系,婚礼的日期才算特别的纪念日。

旁边,凑过来一个小女生,“予哥,那恢复正常的你,还喜欢鹿晚星吗?”

季司予轻吐烟圈,或许是醉意上来了,又或许是因为在场的都是他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惆怅着。

“每次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最窘迫的那三年,她见证了我的低谷,我所有的狼狈和不堪,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我,之前的那三年过得有多屈辱。”

他轻哂,调侃道:“换成你,你喜欢?”

“谁会喜欢自己曾经的黑历史啊。”小女生答得理所当然。

旁边的好哥们也叹气,“不得不说,那三年确实是苦了我们一向金尊玉贵的予哥,来,我再敬予哥一杯。”

鹿晚星整个人僵在门外,心像坠入冰窖,寒意蔓延全身,指尖冰凉得发颤。

三年前,季司予因为在市区飙车,出了严重车祸,不光肋骨断了几根,还伤到脑子成了白痴,智力犹如五岁孩童。

一时间,他从云端跌入泥潭,连季家都打算放弃他,重新培养财团继承人,他成了所有人都能拉踩一脚、欺负一顿的智障儿。

那时鹿氏集团的项目出了问题,需要一大笔资金填补窟窿,季老爷子在详细调查过她后,用一个亿将她买进季家,给季司予冲喜。

而她鹿晚星,从大学起就暗恋季司予。

但那时季司予有女朋友,她便藏起心意默默关注他,后来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冲喜妻子,她顶住所有人的嘲讽和不屑,所有的舆论和压力,拼尽全力的保护他,照顾他,为他撑腰。

季司予曾说过,她是他的全世界,又像是他的氧气,没有她,他就不能活。

而现在,他却说,她的存在,让他觉得屈辱。

她颓然地放下准备推门的手,委屈感像汹涌袭来的海浪,让她的心湿透。

她不理解,明明只是做了个脑手术,让他恢复了正常心智,他为什么......突然好像不爱她了呢?

“晚星?!”

身后,女人温柔的嗓音唤回了她的思绪,“真的是你啊。”

她闻声回头,是慕可柔和她的两个闺蜜,三人像是刚从洗手间那边回来。

“慕小姐,好久不见。”

她看着慕可柔,浑身血液都似乎一点点凉下去,嘴角硬挤出笑,“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慕可柔笑得温婉,主动牵起她的手,亲近她。

“昨天回来的,我有提前告诉司予,他张罗着说要大家一起聚聚,我们酒都喝了好几轮,晚星怎么才来啊,司予没有告诉你吗?”

慕可柔右边的闺蜜瘪了瘪嘴,“可柔姐,予哥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来,你理她干什么。”

左边的闺蜜也贴着慕可柔的耳边说:“你刚回来,还不清楚京都的情况,鹿家都快完蛋了,她马上就算不上什么鹿氏千金了,何况当年要不是她,现在你才是季家少奶奶,你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虽然是悄悄话,她的声音可一点都不小,鹿晚星听得清清楚楚。

慕可柔是季司予的初恋。

三年前季司予出事,就是因为慕可柔跟他闹分手,一气之下跑去国外,季司予飙车追去机场,路上连闯好几个红灯,结果出了车祸。

当年季司予伤成那样,慕可柔都不回来看一眼,甚至一声招呼都不打,决绝提出分手,现在季司予康复了,她倒是想起回来了。

鹿晚星从来不是那种别人蹬鼻子上脸、还能忍着的性子,疏离地抽回手,嗤笑一声。

“当年慕小姐主动跟季司予分手在前,我跟季司予结婚在后,明明是慕小姐放弃了季司予,怎么到余小姐嘴里,就变成我抢来的。”

“还有,什么叫鹿氏快完蛋了,余小姐亲眼看见了?鹿氏宣布破产了?”

“顶级企业哪个不经历一些风风雨雨,半年前余氏被爆黑料,股市亏损数十亿,余伯母带着余小姐来找季家帮忙,余小姐哭着哀求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嘴脸,需要我帮余小姐想起来吗?”

“鹿晚星你!”

眼看要吵起来,慕可柔赶忙拉住自家闺蜜,当和事佬。

“晚星,看在我的面子上,少说两句吧,我这好闺闺性子直,其实没什么恶意,你别跟她计较。”

鹿晚星美眸冷淡,她不是季司予,慕可柔在她这儿没多大面子。

她并未客气几分,“我跟慕小姐的关系,似乎还没有熟到要叫得这么亲切,慕小姐还是称呼我季太太吧。”

慕可柔脸上的笑僵了几寸。

她们在走廊上说话,包房里有人听见了。

很快,里面传来女生故意很大声的询问。

“予哥,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选鹿晚星,还是可柔姐啊?”

鹿晚星一怔,下意识看了慕可柔一眼。

慕可柔正透过门缝在瞧季司予的侧脸,双手抓着裙摆。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似乎很紧张,也很期待。

鹿晚星跟着看向包房里的季司予——

她记得,季司予出事的第一年,就有人故意问过季司予这个问题。

那人拿着草莓蛋糕,引诱他说出答案,“季少乖啊,如果你想要这个蛋糕,就选慕可柔好不好?”

季司予当时真的很想吃蛋糕,但他舔了舔嘴,毫不犹豫的说:“我选晚晚。”

“我只要我家晚晚。”

“季司予最最最喜欢鹿晚星了!”

包房里,绚丽缤纷的光点倾洒在季司予的脸上。

他垂着睫毛,侧颜俊美矜贵,唇角轻轻抿着,似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旁边人也不急,耐心等他回答。

“也许......”略微沉吟后,他毫不在意地懒声,“会选可柔吧。”

“哈哈我就知道!”

“予哥跟可柔姐都认识多少年了,哪里是鹿晚星插足三年就能盖过去的情分。”

“我赌赢了!愿赌服输啊兄弟们!”

“......”

慕可柔的闺蜜也发出了嘲笑声,“某些人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鹿晚星,你怎么敢在可柔姐面前摆季太太的威风,要不要点脸啊。”

心口好像被人撕开,他们拿着刀子,狠狠凌迟她的血肉,就喜欢看她鲜血淋漓的样子。

季司予的朋友,慕可柔的闺蜜,所有人都在笑话她。

她低下头,指甲嵌进掌心,被浓浓的心酸耻辱笼罩着,压抑着。

季司予选了慕可柔,那她跟他的这三年婚姻,还有他曾经的那些誓言,到底算什么?

慕可柔的笑容快漾到耳根,“晚星,她们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你今晚过来,是有急事找司予吗?”

不等鹿晚星回答,慕可柔继续说:“你要跟司予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吧,我替你转告他。”

鹿晚星抬起眼,“慕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替我传话给我的丈夫。”

“虽然我的话可能会有点伤人,但我还是要说。”慕可柔直白道,“你现在进去,不管说什么,场面都会变得很尴尬,司予也会不高兴的,你应该也不想把事情闹得更难堪吧?”

是啊,她现在站在这里,已经够丢人了。

何苦要自讨没趣,让别人把她的自尊心践踏得一点不剩。

鹿晚星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那雨越下越大。

树影婆娑,风声肆虐。

雨滴在屋檐上狂舞,路灯下雨幕如织。

鹿晚星没有带伞,只能冲进雨里狂奔,不消片刻她全身都被淋湿,心情就跟即将逝去的三周年纪念日一样,糟糕透顶。

哗啦啦的雨声扰人极了,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跑到就近的公交站牌下躲雨,接通了电话,“宁姨,你这个时间点打给我,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的宁霞带着哭腔,“晚晚,你爸今天在看守所被人打成重伤了,你弟知道后跑去看守所闹事,也被抓进去了,我塞了钱还是没能见到他们,对不起晚晚,是宁姨没用,宁姨没本事......”

宁霞是她的继母,虽然这些年她和弟弟一直没改口喊妈,但其实她心里早就接纳了宁霞。

刚刚在酒吧里成为众矢之的,被那样恶劣的群嘲,鹿晚星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此刻听见宁姨自责哭了,她鼻尖酸涩,眼圈红得厉害。

她忍着喉间的哽咽,温声哄:“您做得已经很好了,我爸这辈子能娶到您,是他的福气。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有办法的。”

宁霞:“晚晚,季总他......他会帮我们吗?”

鹿晚星沉默了。

“你爸真的没有偷税漏税,更没有犯法,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肯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如果季总能出手,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

鹿晚星其实并不确定季司予会不会帮鹿家,她看不懂季司予现在对她的态度。

但为了安抚宁霞,她还是说:“我会跟他说的,爸爸和弟弟都会没事的,我们一家人一定能度过这次的难关。”

哄好宁姨,她点开手机通讯录,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打给季司予。

铃声响了将近一分钟,在快自动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起。

“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季司予的声线格外磁性、低醇。

“阿予,我有点急事跟你说,我......”

听筒里隐约传来了慕可柔的声音,“司予,到你的歌咯。”

季司予低咳了两声,像是为了掩盖身旁的动静,“我在忙,等我回家再说。”

电话被男人挂断。

鹿晚星坐在路沿台阶上,小小的公交站牌并不能替她遮风挡雨,她默默圈紧膝盖,缩成一团,苍白的小脸上黏着凌乱的发丝。

压抑了一整天的低迷情绪终于爆发,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落。

偶尔有打伞的行人注意到她,却也只是看了她几眼,匆匆而过。

“你躲在这里淋着冷雨掉小珍珠,他在灯红酒绿里风流快活,值得吗?”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冽的男声,窜入鹿晚星的耳里。

雨幕中,一把黑伞向她倾斜。

她回神,缓缓抬起沾满水珠的长睫,通红的眼圈掠过男人笔直修长的西裤腿。

男人一身高级定制的烟灰色西装,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垂着睨她,逆光下,他一头墨色短发被镀了一层金色光晕,宛如救世主降临。

鹿晚星记得他,印象中虽然只见过两次,但这个男人的颜值并不比季司予逊色。

温氏财团的首席执行官,温砚礼。

鹿晚星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只听说他在商界的名声并不如他的名字那般温文尔雅。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他是慕可柔的表哥。

温季两家长辈交好,却也存在竞争关系,自从季司予恢复心智,重新接管季氏后,对温砚礼一直很有敌意,他私下里曾跟她嘱咐过一句话。

不要靠近温砚礼,这个男人城府深得很。

鹿晚星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痕,嘴硬说:“我听不懂温先生在说什么,我没有哭,是这雨下得太大了。”

温砚礼笑了笑,“好吧,你没哭,是我哭了。”

“你哭什么?”

“这雨下得太大了,把美人这么漂亮的眼睛都淋红了,我怜香惜玉,所以想哭。”

“......”

鹿晚星短暂失语,对上他的眼睛,又忍不住跟着笑了,“看不出来,原来温先生私下里这么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

“我第一次哄人。”他挽唇,“鹿小姐,心情好一点没?”

“......”

自从嫁给季司予后,大部分人都是叫她季太太、季少奶奶,已经很久没听过鹿小姐这个称呼。

心情在不经意间好了不少,她由衷的说:“谢谢,我好像真的没那么难受了。”

“不客气。”

温砚礼缓缓弯腰,将撑开的伞塞进她手里,“和你聊得很愉快,如果将来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找我。”

他起身要走,鹿晚星却抓住了他的西装袖口,“不管什么事,你都能帮我吗......”

爸爸被人打成重伤,不知伤情如何,弟弟也进了看守所,鹿氏缺了主心骨撑不了多久,她真的快要走投无路了。

但是温砚礼跟她并不熟,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今晚是他们第一次交流。

鹿家这次的问题非常棘手,温砚礼真的愿意帮她吗?

温砚礼缓缓蹲身,跟她平视,“你试着问问看呢。”

“我......”她鼓起勇气,“我想借你的权势。”

“可以。”

她眼眸微亮,“我父亲被人举报违法,进了局子,但他是冤枉的,我想救他。”

温砚礼想了想,“可以,温氏律师团借给你去打这场官司。”

温氏律师团是业界出了名的金牌团队,这些年敢跟温氏叫板的,最后都吃了苦头,听说这个顶级律师团从无败绩。

他的话,就像是黑暗旷野里,终于照进来的一束光,使鹿晚星无比惊喜。

但她并没有因此高兴得失去理智。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他们非亲非故,温砚礼甚至是慕可柔的表哥,他凭什么帮她。

商人之间,一向都是利益至上的。

她内心留有一丝警惕,不确定的问:“如果这遭挺不过去,鹿家就完了,我没有什么能回报给你的,你肯这样帮我,是图什么?”

雨滴肆虐着伞面,哗啦啦的响动延绵不绝。

明明很吵,鹿晚星却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她不知道温砚礼会怎么回答,不知道这样直白会不会惹怒温砚礼,有点紧张。

四目相对之下,缕缕光晕朦胧了男人的脸庞,使她瞧不清他的神色,也看不透他这个人。

只听见他轻飘飘的答她:“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图你。”




浴室里水雾浓重,热气升腾。

花洒从头顶浇下,水珠将鹿晚星的睫毛打湿成一簇一簇的,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沉默了半晌,她才说:“不管他,先晾着吧。”

门外的徐迎差点拍手叫好,“宝儿你总算开窍了啊,就该晾着他,让他急!急不死他!让他知道没了你不行!”

鹿晚星抹去脸上的水珠,摇头失笑。

曾经她也以为季司予没了她不行,毕竟那三年季司予对她表达的爱意太过浓烈。

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现在的季司予已经不需要她了。

慢吞吞洗完澡,她擦着湿发走出浴室,手机被徐迎放在床头柜上,铃声还在响,七个未接来电。

一按下接通键,甚至没机会冷冰冰问一句“有事”,就被听筒那头男人的怒声呵住。

“鹿晚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动不动玩离家出走,你几岁了,叛逆期超长待机?”

男人的火气似乎要顺着听筒的电流声,烧进鹿晚星的耳朵里,对方阴沉沉咬牙:“二十分钟,带着你的行李滚回来。”

鹿晚星憋了许久的那团怒火成功被激起,蹭蹭往头上冒,“如果我早上的话你忘了,那我再重新通知你一遍,季司予,我要跟你离婚。”

没有赌气,没有闹离家出走,从今天开始,她要跟他分居。

听筒那边静了几秒,男人似在斟酌用词,冷漠轻哂:“鹿晚星,你不作能死?”

鹿晚星彻底怒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离婚。”

季司予又静了几秒,仍是嗤笑:“倒是比上次演得真一点,这次又打算要什么包?LV还是爱马仕?”

“......”

之前季司予扔她饭盒那件事,她就跟他闹过一次离婚,后来冷静两天,自己把自己劝好了,又觉得主动去和好很没面子,于是找财务报账,以季司予的名义给自己送了个包。(坐标提及饭盒)

季司予:“我很忙,没空陪你玩这些小把戏,你还剩十八分钟滚回兰湾别墅。”

他的语气格外冷,鹿晚星的心更冷。

“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累了,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你抽个时间,跟我去趟民政局离婚。”

“没时间。”

季司予没耐心了,“你喜欢作,就作个够,这次最好硬气一点,在外面多吃点苦头,我等着看,你能坚持几天再滚回来认错。”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鹿晚星对着已经黑屏的手机骂:“外面的苦哪比得上我在你身上吃的苦头多!还想让我回去认错,你做梦!”

她气得想摔手机。

手刚抬起来,又忿忿放了下去。

算了,毕竟是嫡亲的手机,为预备役前夫陪葬不划算。

卧室门口,徐迎扒拉着门框,小心翼翼地出声:“抱歉啊宝儿,我不是故意偷听你接电话的,我这公寓屁大点地儿,所以我......碰巧路过。”

鹿晚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反正离婚这事也瞒不住,你迟早都会知道。”

徐迎坐到床边,一脸担忧,“你刚刚说离婚,是来真的吗?”

她点头,“嗯。”

徐迎从读大学起就跟她交好,深知她当初暗恋季司予有多深,看到她如愿以偿嫁给了季司予,还得到了季司予爱的回应,徐迎由衷的为她高兴过。

“晚晚,你的表情骗不了我,你明明还爱他。”

“......”

她的双手无措地攥了攥被套,苦涩一笑,“可是他不爱我了。”

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满心满眼只有她的阿予了。

“怎么可能......”

徐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她是见过季司予有多爱鹿晚星的。

季司予会在各种节日里,绞尽脑汁给鹿晚星准备惊喜。

会亲自做手工给她折小星星,会在被嘴贱的亲戚说他们迟早要离婚时,跑去真清寺求姻缘,他跪行三千多步台阶,霸道得把山顶的情缘树全挂上他和鹿晚星的名字。

谁要是敢说鹿晚星半句不好,他会扑上去把对方往死里揍。

那个巴不得把爱鹿晚星写在脑门上的男人。

那个跟鹿晚星分离几小时都会哭红眼的男人。

怎么突然说不爱就不爱了?

徐迎本以为两人是吵架了,没想到鹿晚星是要离婚,她的心跟着纠结。

“晚晚,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鹿晚星摇了摇头,“我见过他爱我时是什么样子,也曾自欺欺人,觉得他或许只是有一点点腻了,想要多一点私人空间。”

“可是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原因。”

“现在慕可柔回来了,我死皮赖脸占着季太太的名分,只会平白惹人耻笑,还不如我自己主动让位,走得有尊严一点。”

就算没有跟温砚礼的交易,她也有离婚的想法,只不过这个交易让她的想法更坚定。

徐迎心疼地抱住她的双肩,不断叹气惋惜,“你们曾经感情那么好,大家都一致认为你们会是所有结婚的朋友里,最能长长久久的一对,怎么突然就闹到想离婚这个地步......”

徐迎越想越替她不值。

“那个慕可柔,当年季司予一出车祸就把他抛弃了,现在季司予好起来了,她又回来抢,人怎么能这么贱呢。”

“季司予也是,吃屎还知道挑热乎的呢,慕可柔勾一勾手指,他就把你忘到一边,要去吃慕可柔那坨臭狗屎!”

“之前说爱你说得多深情啊,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狗男人,还不如信老子是秦始皇!”

鹿晚星噗呲一笑,不太想谈论这俩人,转移话题问了些工作近况,结果打开了徐迎的话痨能力,拉着她唠了好几个小时的嗑。

单身小公寓只有一间房,鹿晚星跟徐迎睡一张床,两人一直聊到半夜。

直到徐迎瞌睡虫上脑,聊着聊着忽然秒睡过去,鹿晚星却失眠了。

她回想着徐迎那句“怎么突然就闹到想离婚这个地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记得季司予刚做完脑手术那会,说话做事都变得成熟了,偶尔会在亲近的朋友面前散漫不羁,却也都是28岁成年男性的正常思维。

他每次身体难受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依赖她,他明明还是那个季司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爱回家?不爱跟她说话?嫌她烦了?




隔天一早,季司予从书房出来,下楼路过主卧时,余光不经意往里面瞟了一眼。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躺过的痕迹。

他眉心蹙了蹙,理着西装袖口下楼梯,看见了饭厅里热腾腾的早饭,以及厨房里忙碌的张妈。

整栋别墅明明充满着烟火气,却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张妈端着餐盘出来,笑呵呵的:“少爷早。”

季司予轻“嗯”了声,语气随意:“鹿晚星回来没有?”

“还没有。”

季司予脸色陡然沉了几分。

路过餐厅前的鱼缸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了脚步,侧目打量那条孤零零的五花琉金。

这是鹿晚星非常宝贝的宠物鱼。

她每天都会记得给鱼喂食,经常亲自给鱼缸换水。

上次那条鱼忽然不吃她投喂的鱼食,她紧张得以为是鱼要死了,打电话请水产兽医上门,要给鱼看病,宠爱得十分夸张。

这次打定主意,搬走行李要跟他分居,却没把她的宝贝鱼一起带走。

果然不是真心想离婚,又是她作天作地的小把戏。

季司予凝视着鱼缸,冷着声线命令张妈:“给鹿晚星打电话,告诉她,再不滚回来,我就把她养的鱼宰了,煲成鱼汤喝。”

*

鹿晚星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是顶着一双黑眼圈,艰难地被闹钟吵醒的。

徐迎上班去了,特意给她留了早餐。

她把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刚坐下准备吃,就接到张妈的电话。

“少奶奶,你就别跟少爷置气了,赶紧回来吧。”

“少爷昨天难得早点回家,想给你补结婚纪念日,还给你准备礼物,结果你闹这么一出,全毁了......”

“像少爷这种帅气优秀又多金的老公,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嫁给他,你也该知足的。”

鹿晚星很不喜欢张妈这副说教的嘴脸,她好像从来没找准自己保姆的定位。

“我承认他帅气优秀又多金,可我鹿晚星在别人眼里也算是个白富美,论学历和能力,我也不差,凭什么他稍微施舍一点好,我就得感恩戴德,舔着脸去和好,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张妈又气又急:“鹿家哪能跟季氏这种财阀比啊,少奶奶你这样想不对,你应该......”

“够了。”鹿晚星打断她,“如果你打电话只是为了给季司予当说客,顺便恶心我一通,那不好意思,黑名单见。”

“别!少奶奶你别挂!别拉黑我!少爷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

“说。”

“少爷说......”张妈牟足一口气,“说你再不回去他就弄死鱼缸里的那条鱼煲汤!”

鹿晚星怔住。

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那条五花琉金,当初是季司予主动要求养的。

那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季爷爷还没有给他们买现在的兰湾别墅作为婚房,他们住在季家老宅。

有次她带季司予去水族馆玩,季司予看上了五花琉金鱼,非要买一条带回家。

他说:“晚晚,你觉不觉得我跟这条鱼很像啊,这条鱼是我,这个小鱼缸就是季家。”

她哄着问他:“那我们再买一条鱼当做是我,让我陪你一直待在季家,好不好?”

他却摇头,“你看那些小鱼,只顾着自己游来游去,一点都不熟,晚晚才不是鱼呢。”

在她疑惑时,他抱着小鱼缸,食指轻轻戳水面,“晚晚就是我的水,没有晚晚,我就死翘翘了。”

“鱼儿离不开水,我离不开晚晚,我们会像它们一样,生生世世在一起。”

后来,季司予那个上小学的堂弟,玩弹弓时不小心打碎了鱼缸,水撒了一地,那条鱼也缺氧死了。

季司予气得把小朋友按在地上暴揍,若不是被人及时发现制止,他差点就把堂弟打死了。

季老爷子得知是一条鱼惹出来的祸,大发雷霆,把季司予按到祠堂挨家法。

家法狠厉极了,纵使全身伤痕累累,他也没认错服软一句。

他气性大,骨子里桀骜得很,谁知一看见鹿晚星来了,情绪瞬间失控,崩溃大哭。

鹿晚星哄都哄不住,他哭得眼尾红透,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无助抽噎。

“晚晚......鱼没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它,我真该死。”

“你是不是、是不是也会不要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鹿晚星也没想到他竟然对那条鱼的执念这么深,只好骗他说鱼没死,带去水产兽医那儿医几天就会好起来。

她悄悄去水族馆重新买了一条五花琉金还给季司予,被季司予敏锐发现鱼的花色不完全一样,她联合水产兽医,好一顿编瞎话才让季司予信以为真,这件事才总算消停了。

回忆那样美好,此刻却蚀骨灼心。

鹿晚星双手狠狠掐住心口,难过的情绪像潮水似的涌上来。

眼泪滚烫,毫无预兆地滑落脸颊。

曾经把那条鱼看得跟生命一样重要的男人,现在居然说要把鱼煲汤。

季司予不在乎那条鱼了。

季司予他......是真的不爱她了啊。

“少奶奶?!”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少奶奶?”

鹿晚星抬手抹去眼泪,“随便他吧,以后这种小事不要拿来烦我。”

张妈还以为是威胁力度不够,“少奶奶你最了解少爷的脾气,他向来说到做到,你这么稀罕那条鱼,真舍得它被判死刑啊?”

“我突然没那么在乎那条鱼了,要杀要刮,你让他看着办吧。”

鹿晚星笑得讽刺,又说:“不过,五花琉金属于文种金鱼类,这些观赏鱼是不能食用的,你让他把鱼缸里的水抽干,一滴都不要剩,能看着那条鱼缺氧濒死,痛苦挣扎,应该比煲汤更有报复的快感吧。”

挂断前,她最后说了一句:“你告诉季司予,让他尽快抽出半天时间的空档,跟我去民政局离婚。”

兰湾别墅那边,季司予早就出门去财团了。

张妈被挂了电话,还在不停碎碎念,对着手机数落。

“鹿家都要破产了,你还以为提离婚就能威胁到少爷呢。”

“现在这个关头,你不想着怎么把少爷哄好,还一个劲儿耍千金小姐的脾气,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依我看,要不了几天,你就会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你现在越硬气,回来的时候就越狼狈,我呸!”




因为没休息好,鹿晚星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胸口也有点闷,不太舒服。

财团那边她主动请了假,打算睡上一天,好好补觉。

但她睡得并不好,做梦了。

梦里,季司予前一秒还深情款款的说好爱好爱她,后一秒那张俊美脸庞就变得无比冷漠。

慕可柔出现在他身侧,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嘲弄她。

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如淬了毒的刀,“鹿晚星,你真好骗,我怎么可能真的爱你,你跟可柔比起来,我当然会选可柔。”

“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他冷眸转狠,用力推了她一把,她重重跌入黑色池水里。

溺水感太过痛苦,将她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徐迎没敢打扰她补觉,只给她在冰箱里留了饭。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个不停,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这次是李特助打来的。

一接通,李特助焦急的声音窜进耳里,“少奶奶,您为什么没来财团啊,从昨天到今天,您都旷工一天半了。”

鹿晚星莫名其妙,“我记得我请过假的。”

“您没看邮件回复吗,季总驳回了您的请假条。”

“什么?”瞌睡彻底清醒了,鹿晚星翻身下床,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邮箱。

季司予昨天就给她回了邮件,只有高傲又无情的两个字。

不批。

“靠!”她咬牙切齿,“他有病吧!”

“额......”李特助措辞,“季总说了,昨天和今天上午的旷工,都按规矩十倍罚款,您记得来财团签处罚单。”

“......”

好一阵语塞,鹿晚星才磨着后槽牙,“算他狠。”

“季总还说,您今天下午再缺勤,就直接扣掉今年的年终奖。”

旷工罚款对鹿晚星来说只能算小钱,年终奖却是一笔大头。

今年她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带着小团队做了三个季度的业绩,眼看就要入冬了,季司予要是敢扣掉她的年终奖,她真的会把他鲨了大办特办。

她舍不得年终奖,但季司予越是逼她,她越是不想回财团看见他那张让人窝火的冷脸。

“李齐你告诉他,我要从今天开始休年假,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了算,这是我应得的小假期,由不得他不批。”

应付完李特助,她并没有打算真的开始享受假期,而是找出温砚礼给的名片,联系了律师越京,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

下午一点,极·简咖啡厅。

越京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是个年轻英俊的小帅哥。

鹿晚星看到他的第一个问题是:“越律师,你多大?”

“23。”

“......”居然比她还小两岁。

她听说律师这一行的经验都是熬出来,他这么年轻,恐怕还在实习期吧?

他进过法院吗?开过庭吗?

对于面前这位律师的专业水平,她持六分怀疑态度。

越京取出鹿业案子的相关卷宗,当着她的面认真翻阅查看,神色极其严峻。

“鹿小姐,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个官司对您父亲非常不利,我们必须找到新证据作为突破口。”

“好,新证据的事,我会想办法。”

她满脸担忧,又问:“这个官司一旦开庭,你有几成信心能胜诉?”

“如果按照现有证据开庭,最多四成。”

连一半都没有,鹿晚星心里拔凉拔凉的。

越京看出她脸上的灰心和难过,连忙安慰:“一旦有新证据,我相信您父亲胜诉的几率至少有六七成。”

六七成,风险还是挺大的。

越京叹息:“只可惜不是我师父接手,如果他出马,这案子绝对能胜诉。”

鹿晚星美眸一亮,“敢问越律师的师父是谁?”

“霍家二把手,霍宏远。”

京都金字塔尖,以季、温、霍、谢四大财阀家族为代表,从商从政的、有军方背景的、横跨黑白两道的,他们是真正的顶级权势。

几大家族彼此的利益纠葛很深,却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互相牵制着对方。

这个霍家行事最低调,也最神秘。

鹿晚星有心想认识一下这位霍律师,“方便把你师父的联系方式推给我吗?”

越京伸手扶了下黑框眼镜,表情有点耐人寻味。

“我可以把师父的手机号码给你,但我得提前跟你说清楚,我师父他脾气有点古怪,这种案子他是不会接的。”

“为什么?”

越京又翻了翻案件资料,隐晦说:“只要涉及四大财阀,我师父他绝对不沾手。”

“我已经准备跟季司予离婚了,我爸的案子跟季家没有任何关系,季司予他也不会管这个案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

越京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埋头整理起文件。

鹿晚星后知后觉的明白点什么,脸色凝重起来。

鹿氏被匿名举报偷税漏税,父亲被调查,被打成重伤,这一桩桩一件件,背后得罪的是四大财阀?

季温霍谢,父亲究竟是动了谁的蛋糕?

季司予不愿意出手,是不是跟霍宏远一样,不想打破财阀世家之间的平衡关系?

越想,鹿晚星越觉得脊背发凉,总觉得这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越京面前,“越律师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越京没有收她的钱,“有些事,鹿小姐不要刨根问题,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鹿晚星没打算为难他。

“那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等我找到新证据,再联系越律师。”

临走前,她又想起一桩很重要的事,“能不能麻烦越律师再帮我个忙?”

“鹿小姐请说。”

“帮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这几天兜里的手机总是响个不停,鹿晚星刚目送越京离开,她的助理小夏又打来电话。

电话里,小夏呜呜咽咽的:“鹿总,您真的休假了吗?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

“还没想好。”小夏的状态不太对劲,鹿晚星追问,“是哪个项目出问题了吗”

“不是,是季总......”

小夏的哀嚎声更大了,“季总他吃错药了!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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