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暗红色的液体,在露台微弱的装饰灯光下,折射出诡异而粘稠的光泽,那浓烈的毒素气味正是从中散发出来。
“喏,别说当姐姐的不照顾你。”
苏琳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喝了它。
喝了这杯赔罪酒,乖乖把股份吐出来,爸妈兴许……还能大发慈悲,让你在这家里当条看门狗。”
她下巴微扬,带着施舍般的傲慢,等待着眼前这个“废物”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在恐惧中颤抖着接过酒杯。
苏玄缓缓侧过头。
夜风撩起他额前几缕碎发,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目光平静地落在苏琳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屈辱,只有一种洞悉一切、如同神灵俯视蝼蚁挣扎般的了然。
这眼神让苏琳心头莫名一悸,那精心编织的恶毒快意竟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拈起一片落叶,稳稳地接过了那只沉甸甸的水晶杯。
指尖与冰冷的杯壁接触,一丝微不可查的淡金光芒,如同活物般在指缝间一闪而逝。
“赔罪酒?”
苏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夜风的低吟,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敲打在苏琳的耳膜上。
他微微晃动着杯中暗红的液体,视线落在那些翻滚的、对凡人而言足以致命的剧毒分子上,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如同寒冰上掠过的一缕月光。
“区区凡俗草木之毒,也配在你口中称一个‘剧’字?”
他轻笑出声,那笑声里不含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漠视与一丝……嘲弄。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杯中那粘稠暗红的液体,骤然失去了所有重力的束缚!
它不再是一汪死物,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神秘莫测的生命力。
液体猛地向上涌起,在苏玄摊开的掌心上方尺许之处,于苏琳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凝聚、塑形!
暗红褪去,杂质湮灭,只余下纯粹、晶莹、如红宝石般剔透的光泽。
这团液体灵巧地扭动着,瞬息间化作一条惟妙惟肖的赤色鲤鱼!
鳞片清晰,尾鳍轻摆,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梦幻般的微光,宛如从神话画卷中跃出。
赤鲤悬空,在苏玄掌心上方尺许之地优雅地打了个旋儿,姿态灵动自然,仿佛本就该游弋于这无形的空气之海。
它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