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它猛地冲出灯塔,狂吠着,不顾一切地朝着鹰嘴岩方向奔去,泥水四溅。
它冲到豁口边,疯狂地嗅着断裂绳索的断口,又对着下面翻腾浑浊的库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它沿着堤岸向下游狂奔,跑一段,停下,对着水面狂嗅,发出悲鸣,再继续跑,再停下……如此反复,不知疲倦,白色的身影在灰暗的晨光中显得那么渺小又那么执拗。
搜救持续了大半天。
下午,在距离大坝近两公里的一处水流回旋的河湾,一棵被洪水冲倒、半浸在水中的大树旁,搜救队员发现了老白。
他静静地卡在粗大的树枝间,身体早已冰冷僵硬,脸上凝固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似乎最后一刻仍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与终结。
泥水覆盖了他的身体。
几个人沉默着,小心翼翼地将他的遗体抬上担架。
整个过程肃穆无声,只有水流呜咽。
当担架被抬着,缓缓经过堤坝,向公路方向移动时,一直徒劳地在水边徘徊、狂嗅、呜咽的二白猛地看见了。
它像被闪电击中,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哀嚎,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死死咬住担架边缘的帆布,拼命向后拖拽,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四爪在泥地上蹬出深深的痕迹,仿佛想凭一己之力留住这具冰冷的躯体。
几个人红着眼眶,不忍卒睹,只能狠下心,轻轻但坚决地掰开二白的嘴,将担架抬上了车。
车门关上,引擎发动。
二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卷起泥泞。
它没有再追,只是朝着车子消失的方向,昂起头,对着铅灰色的、空茫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悠长、凄厉、穿透云层的悲鸣。
那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解,在空旷的水库上空久久回荡,久久不息,仿佛要将这无情的天地也一同刺穿。
从此,这声悲鸣便刻进了水库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缕风中。
(三)几天后,新的水库管理员老张来了。
他是个和气的中年人,带着行李搬进了灯塔。
他试图接近二白,拿出香喷喷的肉肠放在它面前:“二白,来,吃吧。”
二白只是远远地站着,雪白的毛发有些凌乱,眼神空洞地望着水面,对老张的呼唤和食物置若罔闻,仿佛他只是空气。
老张无奈地摇摇头,收拾东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