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住那唯一的、渺茫的希望之光。
就在我上半身探出护栏,视线追随着下坠的手机的刹那——一股冰冷刺骨的失重感,毫无预兆地、极其诡异地,从我自己的脚下猛地传来!
不是手机在下坠。
是我!
我的身体,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阳台边缘猛地推了出去!
脚下骤然踏空!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瞬间灌满了口鼻!
“啊——!”
短促而凄厉的尖叫被灌入口鼻的狂风瞬间撕碎。
视野天旋地转!
身体在空中失控地翻转、坠落!
头顶是迅速远离的、布满蛛网裂痕的阳台玻璃门框,还有程默那张瞬间褪去所有疯狂、只剩下极致惊愕和……难以置信表情的脸!
在身体翻转、视线扫过阳台的最后一刹那。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我看到程默僵立在阳台边缘,破碎的玻璃门框如同怪兽狰狞的牙齿环绕着他。
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伸向他自己的裤袋。
然后,他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方方正正、在惨淡月光下反射着冰冷幽光的黑色手机。
和我刚刚脱手坠落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地滑动、点击!
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下坠的狂风,死死地锁定了正在坠落的我!
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无声地嘶吼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混杂着极致的惊骇、一种恍然大悟的绝望,还有……一丝冰冷的、同样被玩弄的怨毒?
失重的眩晕和刺骨的寒风吞噬了一切感知。
意识在急速下坠中,像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
最后坠入无边黑暗的,是程默那张扭曲的脸,和他手中那部闪烁着同样不祥光芒的手机屏幕。
---意识像是从冰冷粘稠的深海里艰难地挣扎着上浮。
刺鼻的消毒水味粗暴地钻入鼻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医院的冰冷气息。
耳边传来仪器规律的、单调的“嘀……嘀……”声,像某种生命的倒计时。
眼皮沉重得像压着铅块。
我费力地掀开一丝缝隙。
<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视野模糊了几秒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惨白的灯光,还有悬挂在头顶的、装着透明液体的输液袋。
我转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