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苏念,这是林薇薇,我妹妹。
以后跟我们一起住。”
顾沉言的声音像十二月里最锋利的一片冰棱,一字一句,精准地扎进我滚烫的心脏。
他身后,那个叫林薇薇的女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裙,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神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也脆弱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近乎愉悦的,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我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户口本,那崭新的一页上,我曾天真地以为,今天就能添上我的名字。
可现在,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林薇薇,像一根早已淬过剧毒的倒刺,深深扎进了“家庭成员”那一栏。
我慢慢从身后拿出户口本,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轻轻放在那张掉漆的茶几上。
然后,我拉开身旁那只与这间出租屋格格不入的爱马仕Birkin,从中抽出两份文件。
一份,是早已拟好的《同住人行为协议》。
另一份,是打印精美的《高级家政劳务合同》。
我将它们并排推到林薇薇面前。
“欢迎你,薇薇妹妹。”
我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这三十平米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这是协议,签一下。
月薪三万,包吃住,五险一金。
工作内容很简单——”我顿了顿,抬眼看向脸色寸寸龟裂的顾沉言,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扮演好他的白月光,直到我腻了为止。”
“苏念!”
顾沉言的怒吼几乎要掀翻这破旧屋顶,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合同,纸张在他颤抖的手中扭曲变形,“你疯了!
你在侮辱谁?!”
“侮辱?”
我端起桌上那杯他早上为我倒的,如今已凉透了的白开水,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感受着那股冰凉顺着食道滑入胃里。
“顾沉言,我们来算一笔账。”
我放下水杯,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他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这五年,我陪你住在这里,为你放弃的苏氏集团海外分红、三个A级风投项目收益,折合成人民币,约是二十七亿三千万。”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像在播报一段枯燥的财经新闻。
“我的时间很贵。
陪你住在这间连墙皮都在抗议的破屋里,我的机会成本,大概是每天一百五十万。”
我无视他震惊到失语的表情,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