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鼓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
皮肤表面,一条条细微的血线骤然崩裂开来,如同无数红色的蚯蚓在皮下蠕动!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从手臂窜遍全身!
“嗬——!”
他身体剧烈地一挺,随即彻底瘫软下去,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破麻袋,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带出大股的血沫。
意识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剧痛的深渊。
窗外,暴雨如天河倒泻,哗啦啦的声响淹没了一切。
狂风卷着雨水,从破碎的门洞和残破的窗纸灌进来,冲刷着屋内满地的狼藉,也冲刷着地上那个蜷缩在血泊和泥泞中、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的身影。
雨水混着血水,在他身下蜿蜒流淌。
昏死过去前,陆沉最后一丝模糊的意识,仿佛“看”到了那片虚无混沌的边缘。
在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中,在他刚刚粗暴“种植”下道心碎片的那条左臂经脉深处,那龟裂、枯槁、死寂的管壁上,一点极其微弱、近乎虚幻的……绿意,极其艰难地、顽强地……挣扎着,冒了出来。
细小得如同尘埃,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周围的死寂和痛苦湮灭。
却又那么……刺眼。
……时光如门前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枯枝败叶,无声淌过。
三年。
河畔那间破败小屋的门,依旧是一个狰狞的破洞,只是用更粗糙的木板和草帘勉强遮挡着风雨。
窗纸换了又破,糊着一层又一层的油污和灰尘。
屋内陈设依旧简陋到了极致,倒塌的破桌换成了更矮小的木墩,账簿和笔墨整齐地放在上面。
那把崩了珠子的旧算盘,被仔细修好,静静地搁在木墩一角,表面摩挲得光滑油亮。
屋角的破床上,陆沉盘膝而坐。
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棉袍,身形依旧瘦削,颧骨高耸。
但曾经深陷眼窝里的那种沉郁死寂,却淡去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枯井的平静,深不见底。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却不再透着一股死气,反而有种奇异的温润感,如同深埋地底的老玉。
他闭着双眼,呼吸悠长而细微,仿佛与这陋室、与屋外潺潺的河水、与更远处市井隐隐传来的喧嚣融为了一体。
阳光从破洞和窗纸的缝隙里艰难地挤进来,在他身上投下几道朦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