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巨大的舞台上乱晃,把“Phoenix vs流火”那对战标志晃得跟烧着了似的。
空气里全是狂热的味儿、绷紧的弦儿和呛人的火药沫子。
我坐在Phoenix的中单位上,调试着外设,手指头冰凉,可稳得出奇。
这三年的每一个黑夜,每一次练到手指头抽筋,每一次被噩梦吓醒的冷汗,都变成了这会儿血管里奔流的、冻死人的火苗子。
导播那帮人精,最懂怎么往伤口上撒盐。
大屏幕上,镜头跟拉锯似的,在我(Ghost)和流火队长周白之间来回切。
周白穿着流火那身死贵死贵、红得扎眼的定制队服,脸上挂着招牌的、阳光温和又带点装腔作势的完美假笑,正朝着观众席挥手,惹得一片鬼哭狼嚎。
他那眼神儿,隔着乌泱泱的人头和乱晃的灯光,终于落到了我身上。
那眼神,跟三年前杂物间里一模一样。
居高临下地扒拉着,带着点看稀罕玩意儿的探究,像是在打量一件丢了又捡回来、可还是上不得台面的破烂。
只是这回,那扒拉里,多了点被恶心到的冷意。
Phoenix这只他当年一脚碾死的蚂蚁,居然爬回来了?
还爬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他嘴角那点假笑好像咧得更开了点,对着镜头,露出了个无懈可击的、“前辈关怀后辈”的恶心表情。
就在这当口,主持人那耳朵里显然塞了导播的指令,挂着职业假笑,把话筒杵到了周白嘴边:“周队!
赛前有啥想对即将交手的Phoenix,特别是他们这位状态热得发烫的中单Ghost选手说的吗?
我们都知道,Ghost选手以前…也有过一段挺‘传奇’的职业生涯哦。”
这话听着“温和”,可跟把刀子似的,“噗嗤”就捅开了脓包。
全场瞬间安静得吓人,几万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死死打在周白身上,也打在大屏幕上我的那张死人脸上。
周白接过话筒,脸上那悲天悯人的表情更足了,像菩萨下凡。
他清清嗓子,目光透过舞台那晃眼的灯光,直勾勾地“望”向我,声音透过能把人耳朵震聋的高级音响,清清楚楚地砸进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一股子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的“暖意”:“Ghost…哦,或者说,苏念?”
他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