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用力都牵扯着被撞击的肋部,疼得你眼前发黑。
你蜷缩在冰冷的泥地里,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呕吐物的酸臭和血腥味包裹着你。
那冰冷的算式——“三十斤肉换五斤米”——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如同刻在骨头上的烙印。
活下来!
一定要活下来!
这念头在剧痛和恐惧中变得无比尖锐,像一根烧红的针,刺穿了所有的麻木。
你挣扎着,手脚并用,像一条受伤的野狗,在混乱的人腿缝隙和冰冷的泥泞中,一点一点地、狼狈不堪地爬回了营寨深处那片更深的黑暗里。
每一次挪动,肋下的剧痛都让你眼前发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伤者凄惨的呻吟和远处战马不安的嘶鸣在寒冷的夜风中飘荡。
你蜷缩在一个被掀翻的粮车后面,身体因为寒冷和疼痛而剧烈地颤抖。
一个佝偻的身影拖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破板车,沉默地在你身边停下。
是营里的老火头军,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眼神浑浊得像泥潭。
他看也没看你,只是伸出枯瘦如柴、沾满污垢和血渍的手,摸索着从板车上拖下几具还带着体温、肢体扭曲的躯体,像丢弃破麻袋一样,重重地堆叠在你旁边的空地上。
尸体的脸孔在微弱的火光下扭曲变形,有的眼睛还圆睁着,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夜空,有的嘴巴大张,凝固着无声的呐喊。
浓烈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火头军动作麻木,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熟练。
他从怀里摸索出一小段脏污的麻绳,又从板车角落拿起一根削尖的木签子——那形状,竟和教头平日用来清点新兵名册、计算口粮的算筹杆一模一样!
他用那根尖锐的木签,像串肉一样,粗暴地捅穿一具尸体的脚踝,然后用麻绳飞快地系紧。
接着是下一具……动作机械而高效。
“一、二、三……”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计数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数到第五具时,他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了看堆叠的尸体小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串好的几具,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再次弯腰,从旁边的地上拖过另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毫不犹豫地重复着串脚踝的动作。
“……五,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