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承安苏苒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军区大佬宠我入骨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呼呼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婚夜,他撕碎离婚报告,将我抵在墙上:“苏苒,这辈子你还想跑?”我笑了,指尖划过他的胸口:“顾营长,跑?不,这辈子,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另嫁高门,让你悔不当初!”前世,我为他操劳半生,油尽灯枯,他却在我尸骨未寒时风光迎娶了归来的白月光。重活一世,他带着记忆追悔莫及,可我,不奉陪了。离婚,搞钱,踹掉这个嘴上说爱我,身体却很诚实的“好丈夫”。转身就投入那个前世为我扫了一辈子墓的军区大佬怀中。这一次,我要让他明白,什么叫昨日爱搭不理,今天高攀不起!01“苒苒,对不起,我回来了。”耳边是男人沙哑又压抑着狂喜的声音,一双铁臂将我死死箍在怀里,勒得我生疼。我一睁眼,对上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顾承安那张年轻了十岁的脸。他眼眶通红,下巴上冒着青...
《离婚后,军区大佬宠我入骨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新婚夜,他撕碎离婚报告,将我抵在墙上:“苏苒,这辈子你还想跑?”
我笑了,指尖划过他的胸口:“顾营长,跑?
不,这辈子,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另嫁高门,让你悔不当初!”
前世,我为他操劳半生,油尽灯枯,他却在我尸骨未寒时风光迎娶了归来的白月光。
重活一世,他带着记忆追悔莫及,可我,不奉陪了。
离婚,搞钱,踹掉这个嘴上说爱我,身体却很诚实的“好丈夫”。
转身就投入那个前世为我扫了一辈子墓的军区大佬怀中。
这一次,我要让他明白,什么叫昨日爱搭不理,今天高攀不起!
01“苒苒,对不起,我回来了。”
耳边是男人沙哑又压抑着狂喜的声音,一双铁臂将我死死箍在怀里,勒得我生疼。
我一睁眼,对上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而是顾承安那张年轻了十岁的脸。
他眼眶通红,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一身风尘仆仆,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回来。
这是……我们新婚的第三天。
前世的我,爱惨了顾承安。
可我是被抱错的假千金,身份揭穿后,从云端跌落泥潭。
而他,是京市顾家的天之骄子,最年轻的营长。
我们之间,云泥之别。
他娶我,顶着巨大的压力。
所以我嫁给他后,拼了命地对他好,为他操持家务,讨好他那瞧不起我的母亲和妹妹,将自己活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可结果呢?
我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时,他的白月光,也是真正的苏家千金林梦瑶回来了。
他守在她身边嘘寒问暖,连我的葬礼都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就为了陪林梦瑶去医院做检查。
我死后的第三天,他就向部队递交了结婚申请。
整个军区大院都在恭喜他,说他终于甩掉了我这个“冒牌货”,和真正的凤凰喜结连理。
原来,我苏苒的一生,只是个笑话。
“苒苒,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顾承安见我没反应,有些慌了,他捧着我的脸,急切地解释,“我发誓,这次任务一结束,我第一时间就赶回来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了,好不好?”
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懊悔和心疼,演得跟真的一样。
若是前世,我怕是早就心软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顾营长
,”我轻轻推开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离婚吧。”
空气瞬间凝固。
顾承安脸上的深情和愧疚僵住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
我从枕头下拿出早就写好的离婚报告,递到他面前,“我已经签好字了,你只要签上你的名字,我们就去军区政治处办手续。”
“苏苒!”
他猛地起身,一把夺过那份报告,双眼猩红地瞪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那是常年在战场上磨砺出的杀气。
“你疯了?
我们才刚结婚!”
他捏着离婚报告的手背青筋暴起,手里的纸被攥得不成样子。
“是啊,才刚结婚,及时止损,对你我都好。”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及时止损?”
顾承安怒极反笑,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为了嫁给我,你连家都不要了,现在跟我谈及时止损?
苏苒,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啊,前世的我为了他,和养父母决裂,放弃了一切。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他入骨,离了他就活不了。
包括他自己。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在玩把戏,我是认真的。
顾承安,我不爱你了。”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顾承安的心上。
他愣住了,眼中的怒火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不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娇柔的女声。
“承安哥,你在吗?
我听阿姨说你回来了……这位就是嫂子吧?
你好,我叫林梦瑶。”
门没关严,一道纤细的身影自己推门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时髦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一双大眼睛好奇又无辜地打量着我,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看着眼前这张“纯洁无瑕”的脸,忽然就笑了。
顾承安显然也没想到林梦瑶会突然出现,他下意识地将那份被揉皱的离婚报告藏在身后,眉头紧锁:“梦瑶?
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烦躁。
林梦瑶像是没察觉到屋里紧张的气氛,她亲热地走到我床边,自来熟地坐下:“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了你和承安哥的事,特地来看看嫂子。
嫂子你长得真好
看,难怪承安哥对你念念不忘呢。”
她说话时,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却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目光落在我朴素的衣着上时,飞快地闪过一抹轻蔑。
这就是前世把我衬托得像个丑小鸭的白天鹅。
顾承安的白月光。
我没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顾承安,再次开口:“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
如果你今天不签,我就亲自去一趟军区,找你们领导谈。”
“你敢!”
顾承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军人离婚是大事,会影响前途。
尤其是在他这个晋升的关键时期。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一片冷然。
你看,他最在乎的,永远是他的前途和名声。
“你看看我敢不敢。”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走向衣柜,甚至没再多看林梦瑶一眼。
“嫂子,你和承安哥是不是吵架了?”
林梦瑶连忙起身,装出一副劝架的样子,“承安哥就是脾气直了点,他心里特别在意你的。
你别生他的气,夫妻哪有隔夜仇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挡在我面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恶人。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林小姐,”我歪了歪头,学着她前世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轻声问道,“你一口一个‘承安哥’,叫得这么亲热。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顾营长的爱人呢。”
林梦瑶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顾承安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如此带刺的话。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窗外。
军区大院里,一排排的白杨树挺拔地站着,就像这里的人一样,恪守着规矩和体面。
可这层体面下,藏着多少肮脏和不堪?
我不想再陪他们演戏了。
我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绕过他们就要往外走。
顾承安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双眼猩红,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苒,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我只想离你们这对恶心的男女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这话,我现在还不能说。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决绝:“顾营长,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房间。
门外,婆婆和小姑子正站在走廊上,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
看到我出来,婆婆那张刻薄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苏苒,你像什么样子!
承安刚回来,你就在家里大吵大闹,还想离婚?
我们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身后传来顾承安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和林梦瑶故作担忧的劝解声。
真是一场好戏。
只是这一世,我不想再当观众了。
我要亲自下场,撕碎他们所有人的假面。
可我刚走到楼梯口,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完了,用力过猛,忘了这具身体还很虚弱。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个头破血流时,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我。
我跌入一个宽阔而陌生的怀抱,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阳光的清冽气息,异常好闻。
这个味道……我猛地抬头,撞入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
是他。
那个前世,唯一给我烧过纸钱的男人。
军区说一不二的活阎王——陆战霆。
02陆战霆。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前世,我和他并无交集。
我只是听说过他,军区最年轻的团长,战功赫赫,手段雷霆,是无数军区大院女孩的梦中情人,也是顾承安拼命追赶的目标。
我们唯一的交集,是在我死后。
听飘荡在墓地上的孤魂野鬼说,每年我的忌日,都有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不远处,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会沉默地站很久,然后亲手为我烧上一沓纸钱。
他们说,那个男人,就是陆战霆。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直到现在,被他稳稳地接在怀里,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被隐藏得极深的情绪,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扶着我站稳,那双大手像烙铁一样烫人,我下意识地想退开,他却先一步松开了手,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没事吧?”
“……没事,谢谢陆团长。”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苏苒!”
顾承安追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摆出保护者的姿态,警惕地看着陆战霆。
“陆团长,这是我的家事。”
他的语气很冲,带着明显的
敌意。
陆战霆的目光淡淡地从顾承安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苍白的脸上,他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顾营长,你太太的脸色不太好。”
他没有理会顾承安的挑衅,只是陈述着事实。
这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顾承安的痛处。
是啊,他刚回来,就把我气得差点晕倒,还被他的“死对头”看在眼里。
以顾承安的好胜心,此刻怕是肺都要气炸了。
“用不着陆团长操心。”
顾承安咬着牙,拉着我就要往屋里走。
“等等。”
我挣开他的手,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陆战霆,“陆团长,刚才,谢谢你。”
说完,我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既是谢他刚才扶住了我,也是谢他前世那份不知缘由的祭奠。
陆战霆似乎有些意外,他沉默地看了我两秒,才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转身,迈开长腿下了楼。
他走得很快,高大挺拔的背影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顾承安才猛地将我扯回屋里,“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苏苒,你长本事了啊!”
他低吼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当着我的面,就敢勾搭陆战霆了?”
“勾搭?”
我气笑了,“顾承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他了?
是他扶了我,我道谢,这也有错?”
“没错?”
他逼近一步,指着我的鼻子,“全军区谁不知道陆战霆是我们营的死对头!
你当着我的面跟他拉拉扯扯,就是把我的脸放在地上踩!”
又是他的脸面。
在他的世界里,他的事业,他的脸面,永远排在第一位。
我忽然觉得很累,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你怎么想吧。”
我淡淡地说道,“离婚报告,我会再写一份。
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开始收拾我那少得可怜的行李。
这个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顾承安大概是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疯了,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林梦瑶又“恰到好处”地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承安哥,嫂子,你们别吵了。
先喝口水,消消气。”
她将水杯递到顾承安面前,柔声劝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
话不能好好说呢?”
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前世我后来才知道,是顾承安给她亲手戴上的,而此时,它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刺得我眼睛疼。
我停下收拾东西的手,转头看向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林小姐,你这身连衣裙真好看,是在友谊商店买的吗?
得花不少外汇券吧?”
八十年代,友谊商店是普通人进不去的地方,里面的进口货,都需要用外汇券购买。
林梦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有些得意地抚了抚裙摆:“是啊,我刚从国外回来,还不太习惯国内的衣服。
这是承安哥托人给我买的。”
她故意把“承安哥”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宣示主权。
“哦,”我点了点头,又看向她脖子上的项链,“这项链也漂亮。
顾营长对你可真好,不像我,结婚的时候,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我这话一出口,顾承安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把这件事当着林梦瑶的面说出来。
林梦瑶也有些尴尬,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项链,干巴巴地笑了笑:“嫂子,你别误会,我和承安哥只是……只是朋友。”
“朋友?”
我笑了,“能让顾营长在新婚期间,就抛下自己的新婚妻子,跑去陪着逛街买衣服首饰的‘朋友’?”
“我……”林梦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求助似的看向顾承安。
顾承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苏苒,你别无理取闹。”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警告,“梦瑶她刚回国,身体不好,我只是……她身体不好,我就活该一个人守着空房,独守到天明?”
我截断他的话,步步紧逼,“她身体不好,我就活该在你妈和你妹妹的冷嘲热讽下,一个人操持这个家?”
“顾承安,你摸着你胸口问问你自己,你对得起我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顾承安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眼中的懊悔和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是啊,他后悔了。
他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他知道自己亏欠了我,他想弥补。
可他不知道,我也回来了。
被他伤得体无完肤、挫骨扬灰的我,也回来了。
这一世,我不要他的弥补,更不
要他的爱情。
我只想,让他也尝尝我前世所受的苦。
“够了!”
一直没说话的婆婆终于忍不住了,她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
当初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们家承安,我们会让你进门?
现在倒好,翅膀硬了,敢在我们顾家作威作福了!
我告诉你,想离婚,门都没有!
你就得在我们顾家待着,给我和我女儿当牛做马一辈子!”
她身边的小姑子顾盼也跟着附和:“就是!
一个被苏家赶出来的冒牌货,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我哥肯娶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看着这家人丑恶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就是我前世拼命讨好的人。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叫骂,快速地将我的几件旧衣服塞进一个布包里,转身就走。
“站住!
你给我站住!”
婆婆气急败坏地想来抓我。
顾承安却拦住了她。
“妈,你们别说了!”
他烦躁地低吼了一句,然后快步追上我,死死地拉住我的胳膊,声音里带上了哀求,“苒苒,别走,算我求你了。
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顾承安,”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从我死在病床上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趁他失神的瞬间,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家。
这一次,我没有再晕倒。
我跑得很快,像是要逃离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城市,我举目无亲。
但我知道,我必须先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搞钱。
在这个年代,女人想要挺直腰杆,手里必须有钱。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起,到处都是机遇。
倒卖服装,做小吃,甚至是摆个小人书摊……就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第一桶金从哪来时,一辆黑色的“大红旗”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的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冷峻的侧脸。
是陆战霆。
03看到陆战霆,我本能地想躲。
这个男人气场太强,而且身份太敏感,我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在这个刚和顾承安闹翻的节骨眼上。
可他显然没有给我躲避的机会
。
“上车。”
他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陆团长,这……不合适吧?”
他终于转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地址。”
我这才明白,他不是要载我一程,而是要送我回家。
可我现在,哪还有家?
被苏家赶出来,又从顾家逃出来,我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见我迟迟不语,脸上满是茫然和无助,陆战霆那双锋利的眉毛微微蹙起。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先上车,外面冷。”
他说着,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寒风吹来,我确实冷得瑟瑟发抖。
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还赤着脚。
刚才跑得急,连鞋都忘了穿。
犹豫再三,我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里很暖和,和他的人一样,外表冰冷,内里却带着暖意。
“去哪?”
他又问了一遍。
我沉默了。
我总不能说,我没地方去吧?
见我窘迫的样子,陆战霆没再追问,而是发动了车子。
红旗车平稳地汇入车流,车厢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我局促地坐在座位上,双手绞着衣角,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他开车的样子很专注,侧脸的线条刚毅而分明,鼻梁高挺,嘴唇很薄,透着一股天生的凉薄感。
他身上那件军装熨烫得一丝不苟,肩章上的两杠三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男人,会在我死后,年复一年地去给我烧纸。
他到底……为什么?
“你脚怎么了?”
他冷不丁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那双光着的脚上,沾满了灰尘,还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几道血痕。
“没什么,刚才走得急。”
我尴尬地把脚往里缩了缩。
他没再说话,只是将车开得更稳了些。
过了一会儿,车子在一家国营百货商店门口停下。
“在这里等我。”
他丢下这句话,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商店门口。
没过多久,他提着一个纸袋回来了。
他把纸袋递给我,言简意赅:“穿上。”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白色的回力球鞋,还有一双干
净的棉袜。
鞋码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鞋码?
“陆团长,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我连忙推辞。
在现在这个年代,一双回力鞋,抵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顾承安让你这么跑出来的?”
他没有接,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却让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委屈。
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我赶紧低下头,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压抑。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压,比顾承安发怒时还要可怕。
“他打你了?”
他突然问。
“没有。”
我立刻摇头。
顾承安虽然混蛋,但从没对我动过手。
他更擅长用冷暴力和无视,来杀人于无形。
陆战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发动了车子。
“先找个地方住下。”
他一边开车,一边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招待所需要介绍信,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张了张嘴,想拒绝,却说不出口。
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除了接受他的帮助,别无选择。
“陆团长,谢谢你。”
我小声说道,“买鞋的钱,还有……住宿的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车子七拐八拐,最后在一个看起来很安静的胡同口停下。
“到了。”
他带着我下车,走进胡同,在尽头一个不起眼的四合院门口停下。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里是我一个战友的房子,他去外地执行任务了,暂时空着。
你先住在这里,很安全。”
他领着我走进院子,里面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主人是个爱整洁的人。
他带我进了东厢房,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但都一尘不染。
“你先休息,晚点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和日常用品过来。”
他交代完,转身就要走。
“陆团长!”
我叫住他。
他回头,目光里带着询问。
我鼓起全部的勇气,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非亲非故,甚至算不上认识。
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
普通“战友的妻子”该有的待遇。
陆战霆沉默了。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像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认识你。”
他说。
我愣住了:“我们……以前见过?”
“嗯。”
他点了点头,目光飘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很多年前,在火车站,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把她唯一一个肉包子,分了一半给快要饿死的我。”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火车站……羊角辫……肉包子……一段被我尘封了许久的记忆,猛地涌了上来。
那年我八岁,跟着养父母第一次去省城。
在火车站,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少年,他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瘦得皮包骨头,正被人按在地上打,因为他偷了别人一个馒头。
我当时吓坏了,却又觉得他很可怜。
于是,我趁着养父母不注意,偷偷跑过去,把我妈刚给我买的,我还舍不得吃的热乎乎的大肉包,塞到了他手里。
那个少年抬起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狼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我,然后抓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我以为他会说声谢谢,可他吃完,抹了抹嘴,一句话没说就跑了。
我为此还失落了好久。
难道……那个少年,就是陆战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气度不凡的男人,怎么也无法把他和当年那个瘦弱的“小乞丐”联系在一起。
“那个肉包子,”陆战霆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我的脸上,“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04我最终还是在陆战霆安排的四合院里住了下来。
傍晚时分,一个自称是陆战霆勤务兵的小战士,给我送来了晚饭和一大包生活用品,从毛巾牙刷到换洗衣物,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小包防治冻伤的药膏。
细致得不像一个大男人会有的安排。
我明白,这都是陆战霆的授意。
吃着热乎乎的饭菜,我心里五味杂陈。
前世今生,除了我的亲生父母,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这份恩情,太重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新买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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