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抓着他的手,又飞快地移开视线,落在地上。
沉默了几秒,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纸磨过喉咙。
“为什么?”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视线一片模糊,“为什么要帮我?
我那样骂你……赶你走……” 那些刻薄的、伤人的话,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自己的心都在抽痛。
江临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东西,最终都沉淀为一种近乎悲凉的平静。
“我欠你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一直都欠。”
“欠我的?”
我喃喃重复,巨大的困惑和更深的痛苦攫住了我,“江临,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身上的落魄和疲惫,绝不是伪装。
那个意气风发的江家大少爷,怎么会沦落到需要靠当保安糊口的地步?
江临的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痛苦再次漫上来。
他别开脸,下颌线绷得死紧,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声音干涩地开口:“三年前……我爸,查出很严重的病。
晚期。”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钝刀子割肉般的痛楚,“江家……看着风光,内里早就被掏空了。
几个叔伯,还有……我妈那边的亲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们需要一个‘不懂事’、‘担不起责任’的继承人滚蛋,好名正言顺地瓜分剩下的东西。”
我倒抽一口冷气!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所以……”我的声音发颤,“他们就逼你走?
用……用我们的关系威胁你?”
江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猩红。
“不止。”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他们……给我看了‘证据’。
说我如果还赖在你身边,不肯乖乖去国外当个‘养病的废物’,他们就能……就能让你父亲那个小厂子,一夜之间背上巨额债务,甚至……吃上官司,进去。”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肩膀都在颤抖,“晚晚……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