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沈澈身后缩了缩。
苏璃玥没有回答。
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的视线,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移回到裴骁玄那张失魂落魄的侧脸上。
看着他空洞的眼神,颤抖的嘴唇,紧握发白的拳头。
然后——苏璃玥忽然轻轻地笑了出来。
笑声很轻,很淡,如同初春冰层碎裂的细微声响,却带着无法形容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笑意未达眼底,那里瞬间冻结成一片荒芜冰原。
在裴骁玄彻底陷入深渊边缘,在沈澈的冰冷审视和叶绯鸢的尖叫中,苏璃玥从容地向前踏了一小步,与裴骁玄几乎并肩而立。
她微微偏头,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再次落在叶绯鸢惊惶失措的脸上,眼神里的冰冷审视,瞬间化为带着血腥气的嘲弄。
接着,在死寂的空气里,她做了一个优雅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
她抬起双手,动作慢条斯理,带着近乎仪式感的郑重,开始缓缓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摘下自己手上那副纤尘不染的白色真丝手套。
雪白丝绸,一寸寸剥离她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动作轻柔如对待易碎珍宝,却又带着掌控生杀予夺的冷酷意味。
手套终于完全摘下,被她随意攥在掌心。
她微微侧过脸,看向身边摇摇欲坠的裴骁玄。
声音不高,带着玉石相击般的冷冽质感,清晰地穿透凝固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像淬冰的钉子,狠狠砸在裴骁玄的心脏上,也砸碎了叶绯鸢强装的镇定:“小豹子,” 她唇角勾起极淡极冷的弧度,眼底冰原下,仿佛有压抑了十年的熔岩无声咆哮,“现在,轮到我了。”
冰冷的空气在包厢里凝滞成块。
苏璃玥那句“现在,轮到我了”如同淬毒的冰凌,悬在众人头顶,寒意刺骨。
叶绯鸢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惨白。
她看着苏璃玥,看着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黑色眼眸,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恐惧攫住了她。
这个女人是谁?
她为什么叫裴骁玄“小豹子”?
她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
“你…你到底是谁?!
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叶绯鸢的声音拔高,尖锐得变了调,试图用虚张声势来驱散那几乎让她窒息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