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落在自己那间位于角落、低矮简陋的厢房。
窗户纸破了好几个大洞。
寒风正肆无忌惮地灌进去。
她迈开脚步。
朝着那间破败的栖身之所走去。
每一步。
都踏在冰冷的积雪上。
留下清晰的脚印。
脚步沉稳。
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房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灰尘味和刺骨寒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
陈设简单到寒酸。
一床。
一桌。
一凳。
一个掉了漆的旧衣柜。
桌上放着一盏油灯。
灯油早已冻住。
角落里。
一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
放着两个冻得硬邦邦、发黑的窝窝头。
这就是她。
永宁侯府“大小姐”。
全部的家当。
沈清焰走到那张冰冷的木板床边。
坐下。
寒意立刻透过薄薄的褥子侵袭上来。
但她体内流转的那股暖流。
轻易地将寒意驱散。
她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
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如同神迹般的力量。
需要时间。
来思考。
来谋划。
滔天的恨意在她胸腔里奔涌。
叫嚣着立刻去复仇。
去将滚烫的茶水泼回沈清芙那张恶毒的脸上!
去将柳氏那张虚伪的面具烧成灰烬!
去质问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
用火焰!
然而。
残存的理智。
像一根冰冷的丝线。
勒住了那即将失控的恨火。
力量……还很弱小。
心口烙印中蛰伏的力量。
如同初生的火苗。
需要燃料。
需要成长。
此刻。
她指尖那点微弱的火星。
恐怕连沈清芙的一根头发都点不着。
贸然行动。
无异于飞蛾扑火。
自取灭亡。
她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能让她这新生的火焰。
足以焚尽整个侯府的计划!
沈清焰闭上眼。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心口那个火焰烙印。
随着她呼吸的平复。
光芒也渐渐内敛。
只留下温热的余韵。
她需要了解这力量的极限。
需要练习控制。
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一个能让她……一次性。
清算所有血债的!
完美契机!
就在这时。
院墙外。
远远地。
传来一阵隐约的喧闹。
似乎是前院的方向。
有人声。
有笑声。
还有丝竹管弦的乐音飘渺传来。
在这死寂寒冷的后园。
显得格外突兀。
沈清焰睁开眼。
侧耳倾听。
喧闹声似乎越来越清晰。
还夹杂着杯盘碰撞的清脆声响。
她走到破旧的窗边。
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