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长风云舒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带回外室子,我连夜改嫁他亲哥顾长风云舒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顾长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庆功宴上,我为未婚夫镇北将军顾长风斟满美酒,满心欢喜。他麾下最勇猛的先锋官却突然抱着一个襁褓闯入。“将军,孩子醒了,要找爹爹。”他摘下头盔,长发散落,竟是女儿身。我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那件象征着将军夫人身份的火狐披风,被他亲手从我身上解下,披到了她身上。“她刚经历一场血战,又为我诞下麟儿,功不可没。”“正妻之位只能是她的,你若识大体,便做侧室,婚期不变。”我看着他,笑着点头应允,“好啊。”当晚,我策马,夜闯他兄长安王的府邸。“将军骁勇,却失了德行,镇不住这赫赫战功。”“王爷娶我过门吧。我替你管教弟弟,也替你……守住这顾家的兵权。”……顾长风以为我已认命,次日便恩准我随他进入军营。“清歌,你该见识一下云舒的英姿,好让你心服口服。”我跟...
《将军带回外室子,我连夜改嫁他亲哥顾长风云舒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庆功宴上,我为未婚夫镇北将军顾长风斟满美酒,满心欢喜。
他麾下最勇猛的先锋官却突然抱着一个襁褓闯入。
“将军,孩子醒了,要找爹爹。”
他摘下头盔,长发散落,竟是女儿身。
我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
那件象征着将军夫人身份的火狐披风,被他亲手从我身上解下,披到了她身上。
“她刚经历一场血战,又为我诞下麟儿,功不可没。”
“正妻之位只能是她的,你若识大体,便做侧室,婚期不变。”
我看着他,笑着点头应允,“好啊。”
当晚,我策马,夜闯他兄长安王的府邸。
“将军骁勇,却失了德行,镇不住这赫赫战功。”
“王爷娶我过门吧。
我替你管教弟弟,也替你……守住这顾家的兵权。”
……顾长风以为我已认命,次日便恩准我随他进入军营。
“清歌,你该见识一下云舒的英姿,好让你心服口服。”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情绪。
黄沙漫天,将士们列队迎接。
“参见将军夫人!”
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却不是冲着我。
季云舒策马而来,英姿飒爽,将士们眼中全是敬畏和崇拜。
我站在一旁,没有人看我,没有人向我行礼,仿佛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附属品。
顾长风满意地点头:“云舒,你辛苦了。”
季云舒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将军言重了,为国效力是我的本分。”
她走到我面前,拿起我放在石桌上的包袱。
那是我熬夜为顾长风缝制的护膝,用金丝线绣着平安符,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我的心血。
季云舒打开包袱,拿起护膝看了看。
“做工不错。”
我心中涌起一阵窃喜。
下一秒,她却将护膝递给身旁的一名士兵。
“王小弟腿伤未愈,这个给他用正好。”
我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那个士兵接过护膝,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多谢将军夫人!”
“云舒心细,懂得体恤兄弟。”
顾长风点头赞许,然后转向我,“清歌,你该学学她的大度。”
我的手在颤抖。
指甲掐进掌心,我转身欲走。
“清歌!”
顾长风一把拉住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中掏出一根做工粗糙的银簪。
他将银簪插在我发间,语气轻蔑又带着施舍:“我知道你委屈,这个赏你。
别闹了,让将士们看笑话。”
那语气,像在打发一个无理取闹的丫鬟。
周围的将士们窃窃私语,有人在笑。
我看着顾长风,他眼中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不耐烦。
季云舒在一旁看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将军对清歌姑娘真好,这银簪很漂亮。”
她的话我耳畔响起。
我摘下银簪,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多谢将军。”
我将银簪放在石桌上,“不过我不配。”
顾长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淬着冰。
我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燃起的怒火。
他猛地抓起那根银簪。
他上前一步,死死扣住我的后颈,将那根冰冷的银簪狠狠插回我的发髻。
尖锐的簪尾擦过我的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我给你的东西,你就得受着!”
“别忘了你的身份,在这里,由不得你耍性子!”
季云舒适时地走上前来,语气里满是关切。
“将军,别气坏了身子。
清歌只是还不能接受,不懂事,您多担待。”
她说着,伸手替我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指尖却用力地按了按那根簪子。
“就是,将军赏赐是天大的福分,还敢挑三拣四。”
“季将军说得对,太不懂事了。”
那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回到慕府,我将那根银簪狠狠掷在青石板上。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银簪断成两截。
丫鬟阿桃捡起碎片,小心翼翼地说:“小姐,要不要收起来?”
“扔了。”
我转身进房,却在门口遇上了将军府的管家。
他手里捧着一个积了灰尘的木盒,上面还系着我亲手绣的红绸。
“慕小姐,这是季夫人让我送来的。”
我认得这个盒子。
里面装着顾长风第一次见我时穿的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袍,我曾经视若珍宝,偷偷收藏,后来作为定情信物赠给他。
手指颤抖着打开盒子,那件旧袍静静躺在里面,每一处补丁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一瞬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
那是七年前的雪夜,他浑身是血倒在我家门前,我偷偷给他换药,将他安置在柴房。
他走时忘了这件袍子,我便收起来,每晚抱着入睡。
“小姐,您怎么哭了?”
阿桃着急地递过帕子。
我这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他还记得我们的过往,他还记得……管家躬身道:“季夫人说,她在整理将军旧物时发现了这件破袍子,留着占地方。
听闻慕小姐女红了得,便送来让您补好,也算物尽其用。”
我愣在原地,手中的旧袍仿佛烫手的炭火。
“季夫人说小姐手艺好,将军的衣裳都要您来做。”
原来他让我补衣裳,不是因为念旧,而是因为我的手艺好用。
在他眼里,我和府里的绣娘有什么区别?
我正要发作,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季云舒推门而入,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长裙,温婉可人,完全没有在军营时的英姿飒爽。
她眸光扫向我手中的旧袍,故作惊讶,“呀,姐姐还没补好吗?
我还以为姐姐看到旧物会伤心,没想到你挺想得开的。”
“其实我本来想丢掉的,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长风非说姐姐的手艺别人比不上,定要你亲手来做。”
她顿了顿,叹息道:“男人就是念旧,姐姐不要多想,他只是舍不得这件衣裳罢了。”
我看着她精心装扮的脸,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恶毒。
“姐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季云舒关切地问,“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我握紧手中的旧袍,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沸腾。
阿桃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我家小姐身子好着呢,不劳季夫人费心。”
“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季云舒皱眉,“我是好心。”
我终于笑了。
当着她的面,我走向屋内燃得正旺的火盆。
“姐姐,你要做什么?”
季云舒察觉到不对。
我没有回答,而是打开衣柜,取出那件绣了半年的嫁衣。
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每一针都凝聚着我对未来的憧憬。
我将旧袍和嫁衣一同抛向火盆。
火焰瞬间窜起,吞噬着这些年来我所有的痴心妄想。
“告诉顾长风,”我看着季云舒惊恐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慕清歌,不做妾,也不做针线丫鬟。”
第二天一早,慕家几十年的老客户全接到了好心提醒。
“慕家女儿得罪了镇北将军,还不快断了往来?”
三家丝绸商铺当场撕毁合约,五家茶叶行直接断了货源。
我爹拿着一摞摞退货单,手抖得厉害,“清歌,你到底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大夫匆匆赶来,摇头叹气,“老爷这是急火攻心,若再受刺激,怕是……”我跪在床前,看着爹苍白的脸,心如刀绞。
管家战战兢兢进门,“小姐,将军府来人了。”
顾长风派来的人站在院中,声音洪亮得全街都能听见。
“将军说了,慕小姐若肯去将军府门前,当众给季夫人奉茶认错,便既往不咎。”
“只要跪下磕三个头,叫一声姐姐,慕家的生意立刻恢复如常。”
我爹挣扎着要起身。
“清歌,去!
快去!”
“爹……跪下又不会死!
你把整个慕家都拖累了,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病床上的爹,心如死灰。
换上一身素衣,我一步一步走向长街。
百姓们早就听到风声,纷纷涌出来看热闹。
“慕家千金要给季将军下跪了!”
“活该,谁让她不识抬举,顾将军愿意纳她为妾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就是,还敢烧嫁衣,真是没有容人之量?”
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将军府的台阶就在前方,季云舒站在上面,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裳,就像等着接受朝拜的王后。
“姐姐,你终于想通了。”
她的声音甜腻得恶心。
我停在台阶下,看着她高高在上的样子。
就在我准备跪下的那一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整齐划一,由远及近。
百姓们纷纷回头,议论声戛然而止。
一面龙旗出现在长街尽头,紧接着是禁军开道的仪仗队。
“是宫里的人!”
百姓们慌忙跪倒一片,我也跟着跪下,心中疑惑不已。
宫里的人怎么会来?
一名大太监手捧明黄圣旨,缓缓走到我面前。
“慕清歌接旨!”
我颤抖着跪直身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慕家世代忠良,特封慕老爷为忠勇伯,赏御药十盒,黄金百两。
慕小姐即刻入宫,由太后娘娘亲自抚慰。
钦此!”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太监笑眯眯地扶起我,“慕小姐,太后娘娘等着您呢。”
我回过神来,看向台阶上的季云舒。
她的脸色青白交加,得意的笑容彻底僵住。
……转眼就到了顾长风的大婚之日。
天还没亮,慕府门前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你们说慕家小姐会不会真的不出门?”
“不可能,顾将军都发话了,她敢不从?”
“慕家现在生意都断了,她不嫁还能怎么办?”
我站在窗前,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
阿桃红着眼睛走进来:“小姐,外面来了好多人。”
季云舒骑在马上,身披那件本该属于我的火狐披风。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紧闭的慕府大门,眼中满是得意。
顾长风派来的人又开始喊话:“慕小姐,吉时已到,该出嫁了!”
“将军说了,今日若不出门,明日就派兵围府!”
我爹在床上挣扎着要起身:“清歌,出去吧,爹求你了!”
四面八方都是催促声。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走向衣柜。
那是一顶凤冠。
我缓缓戴上,在铜镜前整理仪容。
“小姐,你要做什么?”
阿桃吓得脸都白了。
我没有回答,推开房门,走向府门。
慕府大门轰然打开。
我头戴凤冠,身穿华服,一步步走出。
围观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哪里是去做侧室的装扮?
分明是正妻的规制!
季云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慕清歌,你要干什么?”
我抬眼看她,声音清冷:“成婚。”
“你疯了不成?”
顾长风策马上前,怒目圆瞪,“谁准你穿成这样的?”
“一个侧室,也敢僭越正妻之位?”
我冷笑:“将军说得对,我确实不该僭越。”
“所以我不嫁。”
顾长风气得脸色涨红:“慕清歌,你耍我?”
“将军言重了。”
我整了整衣袖,“我只是在告诉你,慕清歌宁可不嫁,也不做妾。”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季云舒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慕小姐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她疯了吧,得罪将军府有什么好处?”
“完了完了,慕家这下真的完了!”
顾长风眼中闪过狠辣:“好!
很好!”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挥手,身后的亲兵立即围了上来。
“把她给我带走!
送到军营里去!”
“我的弟兄们寂寞了这么久,正好让他们舒服舒服!”
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窖。
他竟然要把我送去当军妓?
几个亲兵朝我逼近,眼中满是垂涎。
“小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放心,弟兄们会好好疼你的!”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
一辆马车停在我身边,车帘掀开,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身穿华服,气质高贵,那双眼睛温柔得像三月春风。
“皇弟。”
他看向顾长风,声音淡淡的,“今日双喜临门,你我同日大婚,该恭喜本王才是。”
顾长风脸色大变:“三哥,你说什么?”
婚后三日,按照皇室礼制,顾长风和季云舒必须来安王府拜见皇兄皇嫂。
我换上那套镶着东珠的深紫色宫装,脸上淡淡施了粉黛。
阿桃替我整理头上的凤钗。
“娘娘,他们来了。”
我对着铜镜最后整理了一下仪容。
今日,是我行使新权力的开始。
正厅里,顾长风和季云舒已经跪好。
季云舒穿着那件我见过无数次的红色绸缎衣裙,头上的金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与安王并肩而坐。
他温和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皇弟媳,给皇嫂敬茶吧。”
季云舒捧起茶杯,双手举过头顶。
我端坐着,与安王闲谈今日的天气,任她高举着茶杯。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季云舒的双臂开始颤抖,茶水微漾。
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滑下。
我瞥了一眼她通红的脸,慢慢接过茶杯。
轻轻抿了一口,我皱了皱眉,将茶杯递给身边的宫女。
“倒掉。”
季云舒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淡淡开口:“皇弟媳在军中惯了,怕是不知这京中茶艺的讲究。
这茶,火候过了,涩。”
季云舒的脸瞬间涨红如血。
她求助地看向顾长风。
顾长风脸色铁青,青筋暴起。
但他只能忍着怒火,沉声对季云舒说:“听皇嫂的,重沏!”
季云舒的眼中闪过屈辱的光芒。
她重新跪直身子,重新沏茶。
我慢条斯理地等着。
第二杯茶端上来,我又抿了一口。
“还是不对。
茶叶放多了,苦。”
季云舒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第三杯。
“太淡了。”
第四杯。
“水温不够。”
到了第五杯,季云舒的膝盖已经跪得通红,额头的汗珠不停往下滴。
她的眼中满含着泪水,却不敢落下。
我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杯勉强能喝。”
接过茶杯,我只是放在唇边碰了碰,便放到了一边。
“来人,把我准备的贺礼拿上来。”
宫女端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我亲自打开,里面是一套苏绣工具和一本《女则》。
我微笑着对季云舒说:“皇弟媳常年征战,双手想必只识刀剑。
如今既为将军夫人,也该学些闺阁之事。
这套针线活,平日里可为将军缝补浆洗。
这本《女则》,更要日日诵读,学学何为妇德。”
这话句句诛心。
我将她引以为傲的“英勇善战”贬为“不懂规矩”,将她曾经鄙夷我的“女红针线”抬为正统妇德。
季云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都在颤抖。
顾长风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慕清歌,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安王顾长渊轻咳一声,放下茶杯。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皇弟,慎言。
你面前的,是你的皇嫂,安王妃。”
顾长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重新跪下。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快意。
“既然皇弟媳这么有心学习妇德,那就从今日起,每月初一十五,都来王府请安。
我会亲自教导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将军夫人。”
季云舒的手紧紧攥起,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娘娘教诲,臣妇谨遵。”
她的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却咬牙切齿。
我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退下吧。”
等他们离开后,安王握住了我的手。
“阿歌,出气了吗?”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还不够。”
他轻抚着我的发丝:“那就慢慢来,来日方长。”
我决定举办赏花宴。
不是为了赏花,而是为了让季云舒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将门女儿。
请帖一张张送出去,京中有头有脸的将军夫人都在邀请名单上。
尤其是那些手握实权的武将家眷。
季云舒自然也收到了。
她穿着那件最华贵的紫色宫装前来,头上的凤钗闪闪发亮。
进门时昂首挺胸,像是要跟我一较高下。
我看着她踌躇满志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宴席开始,我没有按照她期待的方向走。
没有比拼女红,没有谈论琴棋书画。
我开始说边防。
“诸位夫人,前几日收到来信,说是北疆那边冬衣不够,将士们夜里冻得睡不着觉。”
几位将军夫人立刻竖起耳朵。
我继续说:“其实这事不难解决,关键是要算准时间。
每年七月开始备料,八月裁剪,九月缝制,十月运送。
这样到了十一月,将士们就能有厚实的冬衣御寒。”
老将军夫人频频点头:“王妃说得对,我家老爷子就总抱怨军需官不懂行。”
“还有军饷发放的问题。”
我放下茶杯,“很多人以为按时发银子就行了,其实不然。
边关物价贵,同样的银两在京城能买十斤米,在边关只能买五斤。
所以军饷要根据当地物价调整,不能一刀切。”
几位夫人听得眼神发亮。
季云舒脸色渐渐难看。
她试图插嘴:“其实将士们最看重的还是兄弟情义,只要大家团结一心……”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位夫人打断:“季夫人,兄弟情义是精神食粮,可人总得先吃饱肚子才有力气谈情义吧?”
众人轻笑。
季云舒的脸涨成猪肝色。
我继续说:“还有家属安置的问题。
将士们在前线拼命,最担心的就是家里老小。
如果能在军营附近建设家属区,让将士们的妻儿有个安身之所,他们打仗时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妙啊!”
一位年长的夫人拍手叫好,“王妃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我家老爷子就总说,最怕的不是敌人的刀剑,而是担心家里。”
季云舒又想说话:“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时间想这些……季夫人这话就不对了。”
我淡淡开口,“正因为刀剑无眼,所以更要让将士们心无旁骛。
一个担心家人的士兵,怎么可能专心杀敌?”
几位夫人纷纷赞同。
季云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接着说边关要塞的防务布置,说将士们的伤病医治,说军械保养维护。
每一样都说得头头是道,每一样都切中要害。
几位将军夫人听得心悦诚服。
而季云舒,每次开口都是些粗话,什么战场厮杀,什么血性男儿,跟席间的氛围格格不入。
宴席结束时,老将军夫人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赞赏其他夫人也纷纷附和:“是啊,王妃懂得这么多,难怪安王殿下对您如此器重。”
“不像有些人,只会说些粗话,哪里像个将军夫人的样子。”
这话虽然没点名,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季云舒的脸彻底白了。
送走客人后,我靠在椅子上,心情畅快。
今天这一仗,我赢得彻底。
不仅让季云舒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更重要的是,我在这些将军夫人心中树立了威信。
她们会回去跟自己的丈夫说今天的事。
她们会说安王妃是真正的将门女儿,懂军务,通兵法。
她们会说七王妃只会舞刀弄枪,不懂后勤,不懂人心。
三日后,我正陪着太后用膳,突然咳了几声,太后立刻关切地看向我。
“清歌这孩子,自多年前落水后,身子就落下了寒症的病根。”
太后的话像根针,直戳顾长风的心。
“御医说了,这寒症怕是要跟一辈子了。”
顾长风握着茶杯的手在颤抖。
那年上元节,季云舒说有登徒子纠缠,要他去救。
我发着高烧,他却把我一个人留在湖边。
等他回来时,我已经昏倒在冰冷的湖水中,差点没命。
“都是本王的错。”
他突然出声。
太后诧异地看着他:“长风这是怎么了?”
我淡淡地笑:“七王爷多虑了,这病与您无关。”
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回到王府,顾长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夜。
第二天,他派了心腹去我家打听我病根之事。
“王爷,打听到了。”
顾长风接过那些残片,拼拼凑凑,勉强能看出是张药方。
他拿着残片,找到京城最好的药师。
“这方子……”药师看了半天,脸色变了。
“怎么了?”
“王爷,这是吊命的方子,极其凶险。”
顾长风的手开始抖:“什么意思?”
“服这药的人,身体早就垮了,全靠药力强撑着。
而且……”药师犹豫了一下。
“说!”
“长期服用此药的女子,寒气深入骨髓,此生不可能有孩子。”
顾长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药方从他手中滑落,飘到地上。
我那时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就要靠这种药吊命。
而我的病,是他造成的。
季云舒骗了他,那晚根本没有什么登徒子。
她只是想支开他,让我一个人在湖边等死。
顾长风冲出药铺,在雨中狂奔。
他要去找我,要跪在我面前认错。
安王府的门紧闭着,门前跪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
“王妃,七王爷已经跪了一夜了。”
丫鬟小心地禀报。
我坐在暖阁里,手中捧着热茶。
“让他跪着。”
“可是……下雨了吗?”
我问。
“下了一夜。”
“那就让他淋着,省得我脏了手。”
顾长渊从外面回来,看到门前跪着的人,冷笑一声。
“清歌不想見你。”
顾长风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大哥,我有话要对她说。”
“什么话?
道歉吗?”
顾长渊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现在知道后悔了?
当初你在做什么?”
顾长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是啊,当初他在做什么?
他在宠着季云舒,在相信她的每一句话。
在我病得起不来床的时候,他在陪季云舒看花。
在我咳血的时候,他在听季云舒弹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顾长风的声音嘶哑。
“错了?”
顾长渊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
“她差点死在你手里,你说错了就完了?”
“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你知道吗?”
顾长风的脸彻底白了。
不能有孩子,那她嫁给顾长渊,岂不是……“我会护她一生。”
顾长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不需要孩子,有我就够了。”
“倒是你,好好想想怎么跟季云舒过吧。”
顾长渊转身进了府门,留下顾长风一个人跪在雨中。
我在窗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这些眼泪,这些后悔,都来得太晚了。
当年那个在湖边等死的少女,早就已经死了。
三天后,七王府出了大事。
御医被紧急召入王府,之后又有不明人士进出。
我正在花园里赏花,丫鬟匆匆跑来禀报。
“王妃,七王爷在府门外求见。”
“不见。”
“可是……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我放下手中的花,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让他进来。”
顾长风走进花园时,整个人都变了。
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彻骨的寒意。
手里还捏着一张纸。
“清歌,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纸张,上面竟然是血脉验证的结果。
孩子不是他的。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愤怒。
“她骗了我。”
声音嘶哑得可怕。
“那个孩子是阵亡士兵的遗孤,季云舒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我的心跳得很快。
不是因为同情他,而是因为……报应终于来了。
“所以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想要我怎么做?”
顾长风突然跪了下来。
“清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被她骗得团团转,伤害了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心中涌起一阵荒谬的感觉。
现在知道后悔了?
当初季云舒哭着说孩子是他的时候,他可是护得紧紧的。
现在发现被骗了,就跑来求原谅?
“起来。”
我的声音很冷。
“清歌……我说,起来。”
他慢慢站起身,眼中带着希冀。
我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花园里回荡。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在湖边等死的那一夜。”
他捂着脸,不敢说话。
我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的身体。”
第三巴掌落下。
“这一巴掌,是为了你对季云舒的每一次温柔。”
顾长风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却不敢躲。
“清歌,我知道我该死,可是我现在明白了,我爱的人是你。”
“季云舒只是个骗子,我已经把她赶出王府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重新开始?”
“顾长风,你以为感情是儿戏吗?
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我已经嫁给安王了,是安王妃。”
他的脸瞬间苍白。
“可是……可是我们之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我打断他的话。
“你选择季云舒的那一刻起,慕清歌就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安王妃。”
顾长风踉跄后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青梅竹马,我们……青梅竹马?”
我冷笑。
“青梅竹马比不过季云舒的一滴眼泪,你忘了吗?”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是啊,当初季云舒随便掉两滴眼泪,他就什么都忘了。
现在想起青梅竹马的情分?
晚了。
被赶出七王府的季云舒彻底疯了。
她恨我,更恨顾长风。
愤怒和绝望让她失去理智,她偷偷潜入顾长风的书房,拿走了一份边防部署图。
这份图纸,她要卖给敌国。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一切。
季云舒不知道,她偷走的那份图纸,是我故意让安王府的探子“不小心”泄露给她的。
上面有几个致命的错误信息。
敌国拿到图纸后,按照上面的部署发动攻击。
结果中了安王联手的埋伏,敌军损失惨重。
季云舒被当场抓获,从她身上搜出了与敌国来往的信件,铁证如山。
而顾长风,作为主帅,因为疏于防范,致使军情泄露,被以渎职和通敌嫌疑打入天牢。
我最后一次去天牢见他。
他戴着镣铐,形容枯槁,抓着囚牢的栏杆:“清歌!
清歌你救救我!
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给你!”
我将季云舒的认罪书丢在他面前。
上面详细写明了她如何利用他的愚蠢和自大,一步步将他拖入深渊。
还有她亲口承认的,关于那晚湖边的真相。
根本没有什么登徒子,她只是想支开他,让我一个人在湖边等死。
顾长风看着供词,双手颤抖,整个人彻底崩溃。
“不……不会的……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这样对我……”我冷冷看着他:“现在知道后悔了?”
“清歌,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愿意用命来换!”
他哭得像个孩子,“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清歌!
清歌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真心爱你的!”
真心?
如果这就是他的真心,那我宁愿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走出天牢,顾长渊在门口等我。
“感觉如何?”
我笑了:“很好。”
是的,很好。
看着曾经伤害我的人跪在地上求饶,看着他为了一个骗子失去一切,我心中只有快意。
季云舒死了。
叛国罪,秋后问斩。
行刑那日,我没有去看。
三年前,我还在为她的眼泪心软。
如今我只想她死得干净点,别再恶心人。
顾长风虽然洗清了主动通敌的嫌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夺去爵位,收回兵权,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给母亲上香。
“娘,报仇了。”
香烟袅袅,仿佛听到了她的回音。
顾家的兵权,被皇帝顺理成章地交到安王手中。
朝臣们心照不宣,这就是皇帝的意思。
流放那天,京城万人空巷。
我没有去看。
顾长渊却来了。
“走吧,別院的花开了。”
城郊皇家别院,春意盎然。
我站在花树下,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三年了,我为复仇而活。
如今大仇得报,我竟不知该做什么。
顾长渊从身后为我披上火狐披风。
不是那件。
“别人的东西,我们不要。”
他的声音很轻,“这是我为你猎的,全新的一件。”
我转身看他。
他眼中有温柔,有真诚,还有一丝紧张。
“清歌,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他握住我的手,“往后,有我。”
我愣住。
他指着远处的青山,认真说道:“我没有赫赫战功,也没有什么英雄事迹。
我只有这半壁江山,和一颗真心。”
“你可愿,收下?”
心脏突然跳得很快。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愤怒,是因为……期待?
这三年来,我心如死灰。
除了复仇,再无别的念想。
如今仇人伏法,我却不知何去何从。
“我……”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来。
顾长渊见我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但他很快又笑了,那笑容有些苦涩。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他松开我的手,“我等你。”
我心里突然慌了。
不是怕他走,是怕……怕他不等了。
“顾长渊。”
我叫住他。
他回头,眼中有希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因为我见过你哭。”
一句话,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那天在湖边,你哭得那么绝望。
我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伤害你。”
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后来我想明白了,既然有人舍得伤害你,那我就護着你。”
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不是委屈,不是悲伤,是……感动?
三年了,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所有人都说我该宽容,该忍让,该为了家族利益牺牲自己。
只有他说,他要护着我。
我扑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他轻抚着我的头发:“不信任何人没关系,信我就够了。”
我抬头看他,眼中还挂着泪珠:“你不怕我心里还有别人?”
他笑了,那笑容干净得像少年:“怕。
但我更怕你一个人。”
春风吹过,花瓣纷飞。
我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角。
“谢谢你,愿意等我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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