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星冷笑一声,刚要说话,我轻轻按住他的手。
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沉默。
祁见青还在嘶吼:“婉儿!
你永远都是我的!”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保安的电话。
五分钟后,祁见青被架走了。
他的声音远远传来,撕心裂肺:“婉儿,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
我们搬离了那间公寓。
程南星办事很利落,新住处安静偏僻。
他每天都会熬一碗黑稠的药,闻着就苦,但他总是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我偶尔会翻看财经新闻——祁氏集团彻底垮了,资产被冻结,曾经风光无限的祁总,如今犹如丧家之犬。
“他现在失去了所有人脉资源,找不到我们的。”
他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语气轻松,“学姐放心。”
我点点头,没说话。
电话在凌晨两点响起。
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串陌生号码,但我知道是谁。
我按下接听键,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祁见青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像是濒死的野兽在挣扎。
“……婉儿,我失去了一切。”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没有说话。
“公司没了,资产冻结了,我失去了一切,”他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癫狂,“可我还剩一样东西。”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还有你。”
我轻轻笑了。
“祁见青,”我平静地说,“你的蛊虫早就失效了。”
电话那头骤然死寂。
“程南星也是苗疆人。”
我继续道,“他给自己种了更强的子蛊,你身上的那只……早就被压制了。”
“不可能!”
他突然暴怒,声音撕裂般尖锐。
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他砸碎了什么东西。
“你骗我……你骗我!”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我们之间有共生蛊!
这辈子都会纠缠在一起!
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我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半个月后的一天清晨,社会新闻头条炸开——前祁氏集团总裁祁见青离奇死亡!
疑似吸毒过量!
配图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片,但依然能看出,他蜷缩在肮脏的出租屋角落,七窍流血,面目扭曲。
程南星关掉平板,将一杯热牛奶递给我。
“共生蛊反噬到最后,宿主会看到最恐怖的幻觉。”
他轻声说,“祁见青……是活活吓死的。”
我低头看着手腕——那里的暗红色蛊纹,正在一点点褪去。
我的设计工作室重新开张了。
这一次,没有莫名其妙的客户撤资,没有突如其来的合同纠纷,所有项目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而我手腕上的暗纹终于彻底消失了。
我站在镜子前,指尖轻轻抚过曾经被蛊虫寄生的皮肤,那里如今光滑如初,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异样的跳动。
程南星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看什么呢?”
“没什么。”
我笑了笑,“只是觉得……好久没这么轻松了。”
他吻了吻我的发梢,没说话。
窗外,海浪声隐约传来,带着咸湿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