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几下,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稀薄。
边缘的黑色迅速向内蔓延,吞噬着仅存的那点橘红。
最终,那点微光如同被吹熄的烛火,无声无息地,彻底消散在冰冷的深蓝色背景里。
视野里,只剩下两团人形的、与环境温度几乎一致的深蓝色轮廓,静静地趴在无垠的雪原上,轮廓迅速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模糊。
望远镜冰冷的金属外壳紧贴着眼眶,传来一丝凉意。
我缓缓放下它,搁在堆满压缩饼干的纸箱上。
动作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仓库里依旧温暖如春。
发电机低沉的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
空气中还残留着午餐肉的油脂香气。
我走到角落,拿起那个小小的保温壶。
壶身温热。
拧开盖子,浓郁的、带着甜香的可可热气氤氲而出。
我倒了一杯,滚烫的液体滑入厚实的陶瓷杯壁。
端着这杯热可可,我走到那扇被钢板焊死的、唯一的窗户前。
窗户内层镶嵌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外面还覆盖着结实的钢板。
但留着一道狭窄的观察缝隙,同样嵌着多层滤镜。
窗外,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暴风雪在狂怒地嘶吼,卷起漫天白毛,能见度不足十米。
整个世界被涂抹成一片死寂的、令人绝望的纯白。
寒风如同无数把冰刀,刮过钢铁厂房的骨架,发出凄厉尖锐的呜咽,仿佛万千怨魂在哭嚎。
温度计早已跌破它能显示的极限,外面是零下七十度以下的绝对死域。
我微微侧身,将视线投向望远镜之前锁定的那个方向。
一片混沌的白茫之中,什么也看不见。
但我知道,就在那片白色地狱的深处,有两座新添的冰雕。
我举起温热的陶瓷杯,凑近唇边,轻轻地啜饮了一口。
滚烫、香甜、带着安抚灵魂力量的热流顺着喉咙滑下,一路熨帖到冰冷的胃里,驱散了身体深处最后一丝来自前世的寒意。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血腥气的平静,如同深海的暗流,缓缓在心底弥漫开来。
目光落在厚重的、布满冰霜的防弹玻璃上。
我伸出食指,指尖还残留着陶瓷杯壁的暖意。
在那片冰冷的、模糊了外界的玻璃上,缓缓地、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一个简单的笑脸。
嘴角咧开,露出无声的、冰冷的弧度。
杯中的热可可,氤氲着温暖甜香的白雾,模糊了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