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一下。
她猛地抬起头,最后一次看向我。
那眼神里,所有的怨毒、不甘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彻底灰败的、万念俱焚的死寂。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发出,任由警员将她带走,如同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二哥!
二哥救我!
我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二哥……呜呜呜……”叶琳的哭喊声凄厉绝望,充满了孩童般的恐惧和无助。
她被警员架着往外拖,高跟鞋掉了一只,头发凌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拼命地朝我的方向伸出手,徒劳地抓挠着空气。
那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巨大的恐惧和哀求。
我没有回应。
目光平静地掠过她涕泪横流的脸,掠过叶敏死寂的背影,最后落在叶振峰那因为绝望和愤怒而扭曲变形、被强行拖走的脸上。
他们的哭喊、咒骂、哀求,最终被厚重的会议室大门隔绝在外,只留下空洞的回响,在死寂的会议厅里萦绕了片刻,最终彻底消散。
尘埃落定。
会议厅里,落针可闻。
所有股东和高管都如同泥塑木雕,沉浸在刚才那如同雷霆风暴般的一幕中,尚未回过神来。
空气中弥漫着墨汁的刺鼻气味、未散的硝烟味,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令人窒息的沉重。
我没有再看他们,也没有做任何解释或安抚。
转身,迈步,走向那扇象征着权力核心的——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那个喧嚣、混乱、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清洗的世界。
办公室里一片昏暗。
巨大的落地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
厚重的云层被撕开了一道缝隙,清冷的月光,混合着城市霓虹的余烬,斜斜地投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光带。
我走到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没有开灯。
月光勾勒出桌面的轮廓,也照亮了桌面上那支钢笔的残骸——碎裂的黑色塑料外壳,洇开的墨渍,还有几片微小的金属碎片。
指尖拂过冰冷的桌面,最终停留在那支断裂的钢笔上。
金属笔夹冰凉刺骨。
养父最后枯瘦却紧握我的手,那反复的、含糊的叮嘱,临终前眼中那份沉重的托付和深藏的悲凉……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只有淋过暴雨的人,才知道伞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