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的乱葬岗,墨色莲花自血污中绽放,柳若烟手持狼毫笔,踏入画皮师与秘画局交织的黑暗江湖。
当“妖女”的烙印化作不朽的墨痕,她在血祭与焚墨间,绘出亡魂的救赎之路。
这场以魂为墨的笔战,终将撕开“画皮之下,谁是真身”的惊世谜局—— “以笔为刃,绘尽世间魂魄;以魂为引,破开无尽黑暗。
守护亡者最后心愿,血色墨香中,画出不朽传说。”
疼。
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痒。
不是烧伤的疼。
是痒。
像虫子在啃。
我猛地睁眼。
头顶是破船篷。
漏洞。
雨漏下来。
滴在我脸上。
烂木头味。
河水腥气。
往嗓子里钻。
这里是乱葬岗旁的废弃画舫。
我躲了三天。
三天前。
爹死了。
柳乘风。
江南最有名的画师。
死在画室。
手里攥着幅没画完的《仕女图》。
火是半夜起的。
劈啪响。
我冲进去。
看见爹趴在画案上。
后背插着把画刀。
血浸透长衫。
染红《仕女图》。
最瘆人的是。
仕女眼睛里渗出两滴血。
真血。
顺着宣纸淌。
在美人脸上划出道道红痕。
然后官兵来了。
领头的抢过画。
看了一眼。
指着我喊:“妖女!”
我想喊冤。
嘴被堵住。
拖到县衙。
左手按上烧红的烙铁。
“滋啦——”肉烧焦的味道。
混合我的惨叫。
再醒来。
左手手背上多了个“妖”字。
红通通的。
像条毒蛇。
右脸也疼。
一摸。
一道长口子。
是画轴划的。
他们说我是妖女。
要烧死我。
我趁乱逃了。
跑到乱葬岗。
白天不敢出去。
晚上就着月光。
画春宫图换吃的。
可就算躲在这。
也睡不安稳。
总梦见爹死不瞑目的脸。
还有《仕女图》上渗血的眼睛。
今夜。
又被噩梦惊醒。
心口跳得像要炸开。
额头上全是冷汗。
摸了摸左手的“妖”字。
疼得吸气。
忽然想起。
爹下葬那天。
我偷偷去看过。
那天在下雨。
坟头新土湿淋淋的。
可现在。
我想再去看看。
也许能找到点什么。
我爬出画舫。
雨还在下。
不大。
很冷。
深一脚浅一脚走到爹坟前。
心沉到谷底。
坟被刨开了。
土堆得乱七八糟。
棺材盖歪在一边。
我浑身发抖。
慢慢走过去。
棺材里没尸体。
只有一张人皮。
人皮上用黑墨画着鬼脸。
眼睛瞪得溜圆。
嘴巴大张。
像是在惨叫。
我“哇”地吐了。
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