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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了身边的林静。
“你走。”
然后,我独自一人,迎着那片火海走了过去。
我没有去“救”任何人,也没有试图去扑灭那些火。
我只是平静地,接受我当年决策带来的一切后果。
我走到了离我最近的三个幻影面前。
我知道,他们是我那三个队员。
我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我。
隔着熊熊燃烧的业火。
我没有说“对不起”。
也没有说“请原谅我”。
我只是站直了身体,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们,也对着这片火海,喊出了当年在无线电里,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
“三队!
放弃搜救!
立刻撤离!”
“这是命令!”
我不再寻求原谅。
我也不再需要解脱。
我坦然地,背负起我的选择,我的罪。
无论对,还是错。
这个行为,似乎违背了这个空间“偿还”所需要的悔恨逻辑。
但好像,又达成了一种更高层面的“接受”。
就在我吼出命令的瞬间。
天空中那巨大的,转动着的“太岁”阴影,发出了一声巨响。
那声音不属于人类,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生物。
像是一声叹息。
又像是一声满足的饱嗝。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地震动、瓦解。
8那一声巨响之后。
一切都停了。
冲向我的业火和幻影,尽数熄灭。
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天空中,“太岁”那冷漠的注视,移开了。
宇宙法则的“校正”,完成了。
整个“罪业奇点”的能量,似乎在这一瞬间被耗尽。
燃烧的化工厂废墟,开始瓦解。
不是崩塌,是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发光的光粒子。
世界在我眼前,变成了一片纯白。
我回头,看到了林静。
她因为在最后一刻,看清了所有真相,并且试图阻止我走向火海。
她手腕上那漆黑滚烫的烙印,没有将她吞噬。
但也没有消失。
只是颜色变淡了,变成了一种无法忽视的灰色。
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甩出了这个正在瓦解的奇点。
她会回到现实。
回到她的心理诊所。
时间可能只过了一瞬间。
但她手腕上那个淡淡的“咎”字烙印,会永远提醒她这场经历。
她将带着清醒的认知,活在永恒的、理性的崩溃之中。
这,是她的审判。
我没有回到现实。
我留在了这片纯白的空间里。
我知道,我的偿还,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