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空间的执念,是‘被抛弃’和‘不公平’。”
“那个老师,为了救更多孩子,放弃了一个受伤的。”
“这不就是你做过的事吗?
赵队长。”
她每说一个字,就向我走近一步。
“为了救更多民众,下令放弃深入火场、已经失联的队员。
这是理性的选择,是全局最优解。
但对被放弃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你的罪孽,和这个空间的执念,完美共鸣。”
“所以,你就是那个最‘不公平’的人。
你留下来牺牲,才是对你罪孽最好的偿还。”
她的声音很平稳,没有煽动。
但这些话,能切开我的胸膛,剖出我最不愿面对的东西。
我背负的罪。
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决定。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的视线再次模糊。
眼前的林静,和另一张脸重合了。
一张穿着白大褂,坐在我对面,同样戴着眼镜,同样用冷静的语气对我说话的脸。
那是事故之后,给我做心理干预的医生。
是她,一遍遍地告诉我,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是她,用各种心理学理论和数据,帮我构建了一个“理性”的堡垒,来抵御所有情感上的痛苦和自责。
是她,教会我接受了“放弃队友是正确选择”这个逻辑。
是她,塑造了我今天的痛苦。
那个心理医生,就是林静。
记忆和现实,在这一刻完全交叠。
我终于看清了。
这个空间要审判的“不公平”,不只是那个老师的选择。
更是林静施加在我身上的,“理性”的暴行。
她用所谓的理性,扼杀了我所有的悔恨、悲伤和人性。
她才是那个罪的源头。
“是你。”
我开口,声音嘶哑。
“是你把我变成了这样。”
林静的表情第一次变了。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赵立,你现在精神不稳定,不要把幻觉当真。”
“我没有产生幻觉。”
我盯着她,一步步穿过泥潭,向她走去。
“城西化工厂事故,心理干预小组,林静医生。”
“是你告诉我,我的选择,是为了更多人活下来,是最优解。”
“是你告诉我,内疚和痛苦,都是无用的情绪损耗。”
“是你,亲手把我的罪,包装成了一份理性的功绩。”
林静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不再说话了。
我心中的怒火,终于压倒了一切。
不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