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独自消化那被医生判定的、残酷的“死刑”?
或者,她是不是……是不是也曾有过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鼓起勇气,把信交给他,亲口说出那句“喜欢你”?
可是,命运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因为他的幼稚、他的自尊、他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晾一晾”的想法,他剥夺了她最后倾诉的机会,也永远地错过了她深藏在别扭和疏远背后的、沉重如山的爱恋!
“啊——!!!!”
一声凄厉至极、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悲鸣,终于冲破了时越死死压抑的喉咙,在空荡死寂的老屋里轰然炸响!
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悔恨、撕心裂肺的痛苦、迟来的绝望以及对命运最深沉的控诉!
他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困兽,猛地从地上弹起,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砸在身旁冰冷的墙壁上!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骼碎裂般的剧痛传来,他却感觉不到丝毫。
鲜血瞬间从指关节的破口处涌出,沿着斑驳的墙壁蜿蜒流下,留下刺目的猩红痕迹。
他踉跄着冲出老屋,冲进那个荒芜的小院。
浓郁的栀子花香铺天盖地地涌来,那曾经象征着纯洁和爱恋的甜香,此刻却带着令人窒息的、腐朽的死亡气息,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看到了院角那株开得异常繁盛的栀子花树。
洁白硕大的花朵,层层叠叠,在夏日的阳光下白得刺眼,白得像灵堂上的挽联。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夏蝉就站在花树下,穿着那条淡蓝色的裙子,对他回眸一笑,笑容明媚,却带着诀别的哀伤。
“蝉蝉……蝉蝉……”他喃喃地呼唤着,声音破碎不堪,泪水混合着额头撞破流下的血水,模糊了整张脸。
他跌跌撞撞地扑向那株栀子花树,如同扑向一个虚无的幻影。
“我错了……蝉蝉……我真的错了……”他跪倒在花树下,双手深深插进泥土里,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泥垢和腐烂的花瓣。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失声痛哭,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了五年的所有痛苦、悔恨、思念和迟来的、绝望的爱意,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走……我不该跟你吵架……我该追上去的……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