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踩踏、车轮现在深陷的位置……一股冰冷到骨髓里的感觉顺着脚底板疯狂上窜!
脚下……也是被翻开的泥土!
这地方……这112号的原址!
地下深处!
埋着什么?!
一股极其微弱却极其清晰的震动感……像是有无数细密的、冰冷的东西……在我的脚下,在这片空地厚实的泥土层深处……骚动、攀爬、蠕动!
“呃啊啊啊——!!!”
再也无法承受!
濒死的绝望感混合着对脚下深土的莫大恐惧彻底冲垮了神经!
我不顾一切地松开电驴车把!
整个人像炮弹一样从车座上滚落下来!
手脚并用地在冰冷湿滑的泥地上疯狂攀爬、向前扑!
不知道逃了多远。
终于被一片灌木从的枝桠狠狠绊倒,脸重重磕在冰凉坚硬的柏油马路上。
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找回一丝濒死的人间清醒。
我瘫在冰冷的路面,像一条脱水濒死的鱼,张开嘴,只剩下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和血腥味。
胃囊里已经空无一物,只有强烈的痉挛还在不断折磨着腹腔。
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草叶上的露水,冰冷地黏在皮肤上。
西贡清冷死寂的夜风拂过汗湿的脊背,带起一阵阵恶寒的颤抖。
脑海里像有个失控的幻灯机,疯狂地闪回着刚才地狱般的画面:焦黑的爪子;满地撞得稀烂的老鼠尸体;槐树下消失的宵夜;泥坑里随风翻动的百万冥钞;深坑下刺目的森森白骨;脚下泥土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感……以及,最后在工地探照灯下,那深坑里一闪而过的颅骨穹窿……那圆顶骨的弧度边缘,似乎有着一道极其不自然的斜向断裂痕迹,边缘参差,像是被某种沉重钝器狠狠击打过……如同砸碎的椰子壳。
“咣当!”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让我猛地惊跳起来!
是头盔!
我那顶系在车把上的红色头盔,在我摔下车时掉落在地面。
它磕在柏油路上,滚了几圈,红色的外壳在昏暗的路灯下幽幽反光。
红色头盔。
昨晚敲红碗三下。
心脏猛地抽紧!
我几乎是爬过去,手指颤抖着捡起那头盔。
冰冷的硬塑触感,红色……像那个特意准备的红碗……不对!
哪里不对!
我脑海里一个激灵!
昨晚敲碗三下之前……那声来自槐树后面、细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