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铁锈味闻久了,舌尖竟能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甜的铁腥味儿。
胃里那块冰冷的铅又往下沉了沉,在肠子里搅动着酸涩的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那锈铁味道更重了,直冲脑门。
硬着头皮,电驴缓缓驶入那条通往电梯口的窄道。
车轮碾过破碎的石块和凝固着可疑污渍的水泥地面,发出咯吱咯吱、沉闷而黏腻的摩擦声。
离那部电梯越来越近,空气里的铁锈味反而淡了些。
一股新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强势地涌了上来,浓得化不开——腐烂的肉,混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陈年脓血发酵出的甜腥和令人头皮发麻的鼠臊恶臭。
这股混合气体浓烈得像是无形却又粘稠的实体,直接糊上了脸,钻进每一个毛孔。
胃部猛地一阵痉挛,喉咙里忍不住泛上一阵恶心的酸水。
我强忍着,把保温箱里那盒“利民大排档”的秘制牛肉酱炒饭取了出来。
塑料饭盒摸上去冰凉的,隔着盒子,连牛肉酱特有的油腻香气都完全闻不到,像捂着一块死硬的石头。
也许冻了一路?
我甩甩头,抛开这些无用的想法。
走到电梯前。
巨大的铁门呈两扇状,暗沉的灰绿色油漆剥落殆尽,只有厚重的、冰冷的铁锈统治着一切。
两扇门中间是条上下方向的巨大缝隙,黑得深不见底,像通往地狱的口子。
门框右下角,一个剥落了红色按钮盒的塑料残骸歪斜地裸露着,里面探出两个蒙着厚厚灰尘和蛛网的按钮——“▲”和“▼”,箭头标记都模糊不清了。
“送到电梯内,按下上行键……”那个冰冷的备注在脑海里回响。
四周太安静了。
除了自己心跳如擂鼓的“怦怦”声,就只剩耳朵里血液奔流的嘶鸣。
那浓烈的腐臭似乎也在这片诡异的死寂里蛰伏起来,更加清晰地突显着我自己的紧张。
捏着那盒冰冷的炒饭,我伸出食指——指尖有点抖——隔着那蜘蛛网,重重地戳了一下那个指向上的按钮。
“嘀——咔——滋啦啦啦——!!!”
按钮盒里猝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电子蜂鸣!
紧接着,是生铁摩擦、锈得快要断裂的金属轴承令人牙酸的尖啸!
巨大铁门内部深处,猛地爆发出轰隆巨响!
沉重的链条剧烈晃动撞击着井道侧壁!
电梯顶部的牵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