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感觉到装着一整只烤鸭和配餐的那份实在的沉重感。
可现在,它就那样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棱角分明,毫无变化,但我身体最本能的记忆却在疯狂尖叫——它空了!
里面刚才那份沉甸甸的食物存在感,消失了!
像被人隔着箱体瞬间移走!
怎么回事?
我的手指僵在半空,皮肤在冷空气里一寸寸绷紧,能清楚地听见血管里血液奔涌鼓动的声音,咚咚咚地撞着耳膜。
老王的话、老门卫的表情、这栋房子的死寂,像冰水一样浇下来。
理智和本能撕扯着:打开看看?
不,不能!
放下就走!
但动作比思维更快。
或许是职业习惯带来的检查强迫症,或许是那股邪门的恐惧激发了畸形的执拗。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在保温箱的金属卡扣上。
“咔哒!”
在死寂的门廊里,这声音简直像枪栓被拉开。
我的心猛地一跳。
硬塑料箱盖被我掀开一条缝。
那股属于餐食的、带着温度的人间烟火气,一丝也无。
一股混着陈旧油纸、发霉墨水和廉价烟草的怪味扑鼻而来,像是打开了一口沉埋多年的破棺材。
箱盖被我“哗”一下完全掀开。
惨白的顶灯光线照进空荡荡的保温箱内部。
空的。
彻彻底底的空。
那只烧鹅套餐消失得无影无踪。
里面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颜色枯黄的厚草纸,像个廉价的廉价殉葬品,孤零零地躺在保温箱的塑料内胆上。
那折痕新簇簇的。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捏住了那张纸的一角。
纸张厚实粗糙,带着地下阴湿的气息。
我慢慢地将它捻开。
劣质的草纸上是几行笨拙僵硬的红色印刷字:天地银行通用 冥都地府兑付 壹佰万元整三张百万元面额的冥钞!
红字如血,字字刺眼。
那粗劣粗糙的纸张边缘,还黏着几星黑色的纸灰痕迹。
一阵寒风打着旋从门廊深处不知何处的缝隙里钻出来,“呼啦”一声,三张冥纸像有生命般从保温箱里猛然掀起,散落着,打着转,被风吹卷着,一片贴上了我穿着牛仔裤的小腿,一片翻滚着落在地砖上,一片……竟像一片枯叶,带着沙沙的轻响,贴着那扇油漆剥落、爬满细裂纹路的大门门缝,无声无息地溜了进去!
速度快得像错觉!
门!
它开过?!
就刚才那一刹那!
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