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如海,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裴律师,你的意思是……林初柔,她可能……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裴砚呈打断我,“我只是一名律师,我只相信证据。”
“但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可以反击的,最强有力的武器。”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林初柔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
那么,我们就把她最肮脏的过去,一点一点,全部撕开,公之于众。”
“我要让她知道,网络可以捧起她,也可以,彻底毁掉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
“第一步,”他转过身,“以你的名义,发布一篇澄清说明。”
“不用指名道姓,不用情绪化的词语。
只要把事实摆出来。”
“摆出你和江珩七年的感情时间线。”
“摆出你为婚房付出的所有心血和金钱,附上所有转账记录和发票。”
“然后,”他嘴角微勾,“再‘不经意’地,附上这份关于高磊先生的调查报告。
尤其,是那份带安眠药成分的尸检报告。”
我明白了。
我不需要去指责,不需要去谩骂。
我只要把所有的线索,像拼图一样,一块一块,摆在所有人面前。
聪明的网友们,会自己拼凑出那个惊悚的真相。
一个女人,婚内出轨“干弟弟”,榨干丈夫的财产,丈夫在发现真相准备离婚时,离奇“被车祸”身亡,血液里还含有大量安眠药。
三年后,这个女人又怀着“干弟弟”的孩子,在人家婚礼前夕,逼宫上位。
这个故事,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具杀伤力。
“第二步,”裴砚呈继续说,“联系高磊的父母。”
“把这份报告,交给他们。
我想,没有哪对父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死得不明不白。”
“他们会成为我们最坚实的盟友。”
我看着裴砚呈,这个男人,心思缜密,手段狠厉,像一个手握棋盘的猎人,冷静地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猎物一步步走进来。
幸好,他是我的律师。
“好。”
我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就在裴砚呈的办公室里,在他的指导下,我写下了那篇澄清说明。
我删掉了所有情绪化的字眼,只留下最冰冷的事实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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