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坠子,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愤怒,渐渐变成了巨大的茫然和……崩塌般的痛苦。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是支撑不住。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怎么会是……你……”而林晚照,在看清那坠子的瞬间,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尖叫一声,软软地瘫倒在了座位上,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闪光灯如同疯狂的暴雨,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记录着这场惊天逆转!
我站在原地,掌心托着那颗沉甸甸的石头。
看着顾凛眼中的世界轰然倒塌。
看着林晚照精心编织了十年的谎言彻底粉碎。
心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和尘埃落定后的疲惫。
十年荒唐梦。
今日,终醒了。
后续的混乱,可想而知。
我趁乱离开了会场,把所有的喧嚣和风暴都关在了门外。
周时予的车等在僻静的角落。
“去哪?”
他问。
“火车站。”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随便买一张最快出发的票。
去哪里都行。”
我需要离开。
彻底离开这个承载了我十年噩梦和荒唐的地方。
周时予沉默地开着车,没有多问。
到了车站,他陪我买了票。
是去南方一个临海小城的慢车,几小时后发车。
“谢谢。”
我真心实意地对他说。
没有他,我可能真的被那场舆论风暴彻底吞噬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问。
“不知道。”
我摇摇头,看着候车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第一次对未来感到一丝不确定,却也有一丝新生的期待,“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吧。
打工,读书,学点真正有用的东西。
养活自己。”
周时予点点头,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安顿好了,或者需要帮忙,打这个电话。”
我接过名片,没有看,小心地收好。
“谢谢。”
广播开始通知检票。
我站起身,拖起我那个小小的、破旧的行李箱。
“苏晚舟。”
周时予忽然叫住我。
我回头。
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强得多。”
我愣了一下,随即,对他露出了这几个月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轻松释然的笑容。
“我知道。”
转身,汇入检票的人流。
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