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兰攥紧红布包,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李建国表面老实,实则酗酒成性;婆婆视她为生育工具,稍不顺心非打即骂;小姑子更是处处刁难...两年后,她就会因为迟迟不能怀孕,被活活折磨死在那间柴房里。
“我说了,不嫁。”
周晓兰一把扯下头上的塑料花,“您要是逼我,我现在就跑出去告诉全村人,李建国去年搞大过纺织厂女工的肚子!”
王秀英脸色煞白:“你、你听谁胡说的?”
“纺织厂保卫科科长亲口说的,他们花了两千块才把这事压下来。”
周晓兰冷笑,这是前世她死后才知道的秘密,“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去村口问问李建国?”
院外传来喧闹声,自行车铃铛响成一片。
周晓兰透过窗户看见李建国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胸前别着红花,正被一群年轻人推搡着往院里走。
没有时间了。
周晓兰飞快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那瓶“敌敌畏”上——那是父亲用来给棉花除虫的。
她抄起农药瓶,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你疯啦!”
王秀英尖叫着扑上来,农药洒了大半,但还是有些许液体滑入喉咙。
火辣辣的灼烧感立刻从食道蔓延开来,周晓兰剧烈咳嗽起来。
院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李建国冲进屋子,看见周晓兰嘴角挂着白色泡沫,农药瓶滚落在地,顿时面如土色。
“这、这是咋回事?”
李建国结结巴巴地问。
周晓兰虚弱地靠在墙上,露出惨淡的笑容:“建国哥,我对不起你...上周体检...医生说我有肺结核...会传染...我不想连累你...”李建国像被烫到似的后退两步。
九十年代初,肺结核还是令人闻风色变的传染病。
“放屁!”
李建国的妹妹李红梅挤进人群,“昨天我还看见她在河边洗衣服,活蹦乱跳的!”
周晓兰早有准备,从嫁妆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县医院的检查单...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带我去复查...”纸上鲜红的公章震住了所有人。
李建国脸色铁青,转身就往外走:“退婚!
马上退婚!”
院子里炸开了锅。
周晓兰看着李家父子仓皇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张“检查单”其实是她在村委偷的空白介绍信,公章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