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我他妈要签卖身契吗”的呆滞面孔。
“那个…陈…陈小姐…”郝大仁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每一个字都往外蹦得极其艰难,“这事儿…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是要长相没长相,要学历只有送外卖专精(走单王那种也是王),要家底…嘿嘿,祖传欠条一打够凑一副扑克牌!
就刚才…您也瞧见了,我纯纯就是一倒霉催的扫地扫到雷管——崩上天都是灰啊!
给您挡箭?
我怕箭还没来,我自己先腿肚子转筋把您带沟里去了……”他试图用最接地气、最诚恳(又透着无限怂包本色)的姿态说服这位顶级Alpha女神,让她迷途知返。
陈幼熙操控着这头价值连城的钢铁巨兽,在拥挤的城市车流中丝滑得如同水中游鱼,没有丝毫迟滞。
郝大仁那番声情并茂、充满自我贬低艺术的自荐演说,仿佛只是擦着车窗飞过的几只无关紧要的蚊蚋,没在她精致的容颜上留下半点涟漪。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如同法官敲下法槌:“签约。”
手指在屏幕一角,一个极其醒目的、设计成鲜红色的“电子签名区域”上点了点。
郝大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
签?
签了这玩意儿,他郝大仁别说后半生了,估计从盘古开天辟地算起都交代在这儿了!
这哪儿是卖身契,简直是把灵魂打包卖给黑山老妖的顶级奴隶契约!
不!
必须反抗!
这是身为打工人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尊严!
郝大仁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几乎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气(包括刚才没逃掉积攒下的),鼓足勇气,声音拔高了八度,力图表现出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感:“陈小姐!
我…我要下车!
这活儿我干不了!
真干不了!
您另请高明吧!
那车…那车我认栽!
砸锅卖铁、抽血卖肾、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也慢慢给您还!
求您了!
放过我吧!”
这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呐喊了。
喊完,他紧闭双眼,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准备迎接狂风暴雨般的怒斥,或者被当成垃圾直接踹下车的冰冷指令。
空气凝固了,只能听到自己疯狂鼓噪的心跳声,还有车载音响低到几乎听不见的柔和纯音乐背景音。
几秒钟,如同一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