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
宋珩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情绪,“知道你冒认尸体?
知道你助妹复仇?
还是知道……”他的目光落在她怀中熟睡的婴儿身上,那孩子眉眼间依稀有周文礼的影子,“…知道这孩子真正的身世?”
林月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抱着襁褓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
她垂下眼睫,看着怀中婴儿沉睡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浓重的阴影。
再抬眼时,那深潭般的眸子里,涌动着刻骨的恨意和无尽的哀伤。
“他不是凶手?”
林月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凄厉的颤抖,打破了静室的死寂,却又被她强行压抑下去,变成一种嘶哑的低语,“大人明察秋毫,剖开我妹妹的肚子,验出了毒,难道还不足以定那畜生的罪吗?
他周文礼,亲手把砒霜拌进我妹妹的安胎药里!
一点一点,看着她喝下去!
看着她腹痛如绞,看着她…看着她……”她的声音哽咽住,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泪水,“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虎毒尚不食子!
他周文礼,连畜生都不如!”
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滑过她苍白的面颊,滴落在婴儿的襁褓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所以,你把她送进了府衙?”
宋珩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是质问还是陈述。
“是。”
林月华猛地抬头,泪眼婆娑,眼神却异常决绝,“我必须让官府查!
周家有些臭钱,上下打点,若妹妹‘病死’家中,悄无声息地埋了,谁会去查?
谁会知道她是被毒死的?
谁会知道那禽兽不如的东西做了什么?
只有把她送到官府面前,送到大人您这样的仵作刀下,真相才能大白!”
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发抖,怀中的婴儿似乎被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刻意为之的清晰:“妹妹中毒后,并未立时断气。
她撑着一口气,偷偷让人捎信给我…只写了‘救我’两个字…”林月华闭上眼,巨大的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等我赶到时…她已经…已经快不行了。
她死死抓着我的手,眼睛瞪得那么大,全是恨…她说‘姐…是周文礼…药…毒…’ 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可那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