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唯一顾彦的女频言情小说《过期春光小说》,由网络作家“祝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五年,顾彦出轨伤害了沈唯一98次,她原谅了98次。第一次,是沈唯一看见顾彦给他的秘书林婉备注小乖设为置顶,沈唯一的聊天框被她压在下面。沈唯一扔掉了她和顾彦所有的照片。第二十五次,是顾彦丢下突发肺部感染的沈唯一,陪林婉去她想吃的那家餐厅吃饭,沈唯一发着高烧,独自拖着病体,在漆黑的夜里叫车去医院。出院后,沈唯一烧了顾彦大学时给她求的平安符。第七十八次,是顾彦陪林婉从国外旅游回来,大半个月没见,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原因,他回家像以前一样对沈唯一嘘寒问暖,她以为顾彦回心转意了,可下一秒就看见他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晚上抱着她缠绵时,哑声叫了“婉婉”。这次,沈唯一摘下了卧室的婚纱照。......她给了顾彦99次机会,顾彦为了林婉伤...
《过期春光小说》精彩片段
结婚五年,顾彦出轨伤害了沈唯一98次,她原谅了98次。
第一次,是沈唯一看见顾彦给他的秘书林婉备注小乖设为置顶,沈唯一的聊天框被她压在下面。
沈唯一扔掉了她和顾彦所有的照片。
第二十五次,是顾彦丢下突发肺部感染的沈唯一,陪林婉去她想吃的那家餐厅吃饭,沈唯一发着高烧,独自拖着病体,在漆黑的夜里叫车去医院。
出院后,沈唯一烧了顾彦大学时给她求的平安符。
第七十八次,是顾彦陪林婉从国外旅游回来,大半个月没见,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原因,他回家像以前一样对沈唯一嘘寒问暖,她以为顾彦回心转意了,可下一秒就看见他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晚上抱着她缠绵时,哑声叫了“婉婉”。
这次,沈唯一摘下了卧室的婚纱照。
......
她给了顾彦99次机会,顾彦为了林婉伤害她一次,沈唯一就减掉一次,直到99次全部清零,她就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家里关于她和他们之间的痕迹越来越少。
顾彦毫无察觉。
沈唯一是珠宝设计师,林婉是她组里的实习生。
顾彦说,她长得很像读书时候的沈唯一,性子也像,柔弱又坚韧。
顾彦让沈唯一放心,他就是因为爱她,才不忍心看林婉受委屈。
因为爱屋及乌一样,保护林婉,就好像在保护当年的沈唯一。
沈唯一一开始也哭过闹过,顾彦还会哄她,从林婉那里抽身出来陪她,到后来他越来越不耐烦,她只要说一次,他就很长时间不回家,用这种方式逼她就范:
“我说了只是想保护她,就算和她在一起也只是玩玩而已,一时新鲜,你依旧是顾夫人,我唯一的妻子,我最爱的还是你。”
“唯一,你该知足的。”
沈唯一崩溃痛苦,这种特殊的唯一她宁愿不要。
可青梅竹马22年,她轻易放不下。
所以她决定给他99次机会,让他回头。
这些时间,林婉的朋友圈发个不停,全是秀恩爱。
他带着林婉出席各种酒会、在拍卖会上给她拍下天价珠宝、把她带入自己的朋友圈,让兄弟们叫林婉小嫂子、各种豪车、别墅眼都不眨地送给她。
他对林婉的偏宠惹得人尽皆知,几乎忘了,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夫人在家等着他。
这种偏宠让大家都想到了当年,顾彦对沈唯一也是这样宠爱,只不过现在对林婉更加张扬和阔绰。
不知情的人议论纷纷,好久没看见顾彦和沈唯一同框出席了,难道离婚了?
只有沈唯一知道,他变心了,还困住了她。
顾彦知道她父母都不在了,除了顾家她无处可去,所以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一边夜不归宿说着爱她,一边流连在林婉的温柔乡。
第九十六次,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沈唯一一大早就让别墅里的佣人都回去休息了,她要亲手给顾彦做饭。
她忙活大半天,做了满桌子顾彦爱吃的菜,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点开聊天框,上次两人的对话还是在半个月前。
顾彦说林婉想去海边玩,他就推掉工作陪她,给沈唯一发消息说这段时间他不回家。
沈唯一那时正为了一个设计图熬到胃炎复发,刚挂完水醒来,空荡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她苍白着脸,心脏抽痛,回了一个“好”。
她握着手机,删删改改好一会儿,试探问他:“你回来了吗?今晚可以回家吃饭吗?”
顶端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沈唯一有些紧张,几分钟过去,对面终于回了一个“嗯”。
晚上,沈唯一等了他好几个小时,饭菜热了又热,顾彦终于回家了。
男人身形修长,裁剪合适的西装衬托出他精壮的身材,一切都还是沈唯一熟悉的样子,除了他白色衬衫领口的口红印。
沈唯一眼眶发酸,撑着笑拉他坐下吃饭。
顾彦见她没闹,满意地勾唇,揉揉她的脑袋:
“今天这么乖?”
沈唯一心里酸胀,只是轻声说:
“菜凉了,先吃饭吧”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沈唯一戳着筷子,忍不住抬眸:
“阿彦,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彦低头看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打,明显心不在焉。
听见沈唯一的声音,他抬头迟疑了一下:
“什么日子?”
沈唯一瞥见他的聊天对象是林婉,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前几年纪念日他都很上心。
全球限量的包包、绝版收藏的名画、全城燃放一夜的烟花。
她想要多浪漫顾彦就能做到多浪漫。
顾彦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和愧疚,他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抱歉,工作太忙了。”
沈唯一咽下苦涩,说了声“没事”,打开盒子的瞬间她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昂贵但款式普通。
最重要的,她在林婉的朋友圈看见过,林婉嫌硌手,这是她不要的。
沈唯一轻笑一声,突然想起这段时间她在清理东西时,发现本来好好放在柜子里一套珠宝不见了。
那套珠宝是她结婚前亲手设计的,名叫唯爱永恒
不光是她拿来证明她和顾彦之间的感情,也为了纪念父母对她的爱。
在国际大赛大放异彩,让她获得了A国著名珠宝设计团队的青睐和邀请。
沈唯一着急地翻找,无奈拿出手机想打电话问顾彦,因为除了她,只有他知道东西放在哪里。
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就看见林婉发了朋友圈:
“好漂亮的珠宝,我只是看见照片随口说喜欢,他就给我了,被人偏爱的感觉真好。”
照片中的林婉戴着的就是唯爱永恒。
沈唯一觉得心底发寒,他连这个都给她了。
当初设计出这套珠宝,顾彦开心又激动,亲手将它放进保险柜里,说要一辈子珍藏。
顾彦明明知道这个代表着什么。
而他把她珍视的东西给了别人,把林婉不要的东西转手给她。
她刚想开口,顾彦猛地站起身,看也不看她,语气着急:
“老婆,婉婉摔跤扭到脚了,我得去看看她,晚点回来。”
门“砰”地一声关上,四周又安静下来。
沈唯一眼泪滑落,把手链扔进垃圾桶。
顾彦,你还有三次机会。
顾彦开车狂飙出去后,沈唯一独坐在桌前,看着那些饭菜又一次变冷。
她的心也跟着冷了。
她累了。
一个人就着眼泪吃完了满桌冷饭。
随意收拾了一下,沈唯一洗完澡坐在地毯上,打开手机准备看工作信息。
朋友圈有更新,是林婉。
“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其实什么事也没有,男朋友非得带我看医生,然后我就失去自由走路的权利了”
配图是她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笑得娇俏。
男人袖子半挽,只露出一只有力的手臂,手腕上带着价格不菲的名表。
这条朋友圈很快就获得了许多点赞,下面评论的热火朝天。
“哇塞,幸福啊婉婉。”
“你男朋友好疼你啊,祝99”
“这不是咱彦哥吗?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
“......”
“男朋友”三个字和两人亲昵的姿势刺痛了沈唯一的眼眶。
她看见他手臂上的一道伤痕。
那是有次他们出去旅行,遇到极端天气,一棵大树被吹断刚好朝她砸来,顾彦把她拉开护在怀里,手臂被断枝刺伤,手筋差一点就被扎穿。
沈唯一当时被吓到双腿发软,顾彦痛到脸色惨白,还用另一只手搂着她笑着说她没事就好。
可那双曾经只护着她的手,现在抱着别的女人。
沈唯一心上像被扎了无数根针。
强撑着注意力处理完工作,她起身整理东西。
他们在一起太多年,有关的东西也不少,之前陆陆续续清理过一些还是有很多。
花了大半个晚上,沈唯一把顾彦送她的所有礼物都清理出来扔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睡去,半夜卧室传来轻微的声响。
床垫塌陷,下一秒身后贴上一个人,她落入熟悉的怀抱,却夹杂着陌生的香水味。
“顾彦?你怎么回来了?”
沈唯一惊醒,下意识抵触他的怀抱,却被他禁锢在怀里。
“今天结婚纪念日,我说了晚点回来陪你。”
沈唯一沉默,他知道为什么还丢下她去找林婉。
顾彦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声音慵懒:
“生气了?婉婉她年纪小,又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多照顾下也是应该的。”
沈唯一没有转身,眼眶瞬间就红了:
“照顾?像男朋友一样照顾吗?公司那么多员工,怎么只照顾她?”
顾彦动作顿了顿,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耐:
“不是说了她家境普通,别人会欺负她,而且她长得又那么像你读书的时候,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又是这个借口,沈唯一气笑了,眼泪滑落:
“像我?顾彦,我还没死你就急着找替身了是吗?再像我也不是我,世界上只有一个沈唯一,你出轨别说得这么高大尚行吗?”
顾彦脸色阴沉,坐起来一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也拉起来:
“沈唯一,你别得寸进尺,我说了顾夫人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我就是出轨了,那又如何?不过是玩玩而已,圈子里谁不是在外面养着几个金丝雀?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就只有林婉一个,还是因为她像你我才对她有兴趣,你该高兴的。”
沈唯一的胳膊被他捏得生疼,却隐忍着一声不吭,只是控制不住地哽咽:
“顾彦,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她就是划破了手指,他都心疼得不行,什么都不让她做。
或许是她这副模样触动了他。
顾彦愣了一下,突然回想起高中时她被人嘲笑是孤儿,她也是这样,眼里含着泪,明明难过得要死,却倔强地不肯屈服。
顾彦心里有些发闷,手上松了劲,看见她胳膊上浮现出一圈红痕,把她抱在怀里安抚:
“好了,刚刚是我说话太重,对不起,别气了,嗯?”
沈唯一也没挣扎,有多久没被他这样抱着了,她记不清了。
“我没变,我还是爱你的,最爱你,唯一,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沈唯一想笑,却眼眶通红。
最爱她,不是只爱她。
“老婆,我想你了......”
顾彦抱着她,偏头吻她的脖颈。
沈唯一扭头躲开,目光无神:
“我累了。”
顾彦刚冒出来的那些愧疚瞬间消失,不悦地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的挣扎,强硬地要了她。
结束后,顾彦沉沉睡去,沈唯一红着眼看着身侧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泪砸在枕头上。
清早,沈唯一睁眼,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浑身酸软,眼泪浸湿枕头。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顾彦又彻夜不归。
“等下公司开表彰会,别迟到了。”
这天她拿起手机,破天荒看见顾彦发的消息,回复:
“不舒服,请假。”
“你是组长,必须来。”
沈唯一还是来了。
推开门,林婉站在顾彦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顾彦嘴角带笑。
公司其他人看见她来了,藏起八卦的心。
正主和金丝雀一起出现,也不知道顾总会怎么样。
大家有些同情又尴尬地看着她
“唯一,你来了。”
顾彦走到她身边,准备牵她。
没看见林婉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毒。
“嗯”
沈唯一不着痕迹地躲开,顾彦表情僵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众人各自坐好,大屏上放出一套获奖的珠宝。
支持人简单介绍了表彰内容,公布获奖作品的表彰人。
“这套珠宝在前段时间举办的大赛中夺得魁首,给公司拉来了不小的收益,它的设计者是—林婉。”
众人惊叹珠宝的华美,一边热烈地鼓掌,顾彦也宠溺地看着她。
只有沈唯一呆愣住,不敢相信。
这明明是她前段时间熬夜设计出来的,怎么就成了林婉的?
她攥着拳起身:
“这是我设计的,为什么变成了她的?是她偷我了的设计稿。”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林婉瞬间脸色苍白,泫然欲泣的模样:
“唯一姐,这确实是我的,我知道你之前获得过很多奖项,我也只是你的组员,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啊。”
顾彦皱着眉,掩盖住一丝心虚看向她:
“唯一,话不能乱说,婉婉她心思单纯又胆小,怎么可能偷你的设计稿?”
沈唯一心痛了一下,盯着他:
“她心思单纯,所以我就是恶毒故意陷害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林婉突然出声打断他,朝着沈唯一跪下,哭得梨花带雨:
“唯一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不会说什么,但是珠宝设计是我热爱的事业,我不会拿它开玩笑的,以后我都不会和顾总联系了,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求你放过我。”
“婉婉!你干什么?”
顾彦不顾众人的面,把她拉起来搂在怀里,脸色焦急心疼地哄:
“我相信你,别哭了。”
沈唯一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
“顾彦,所以你觉得我故意陷害她?我的电脑里有备份,你可以让人去查!”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她一个女孩子,你要逼死她吗?”
顾彦怒吼一声,眼眸像淬了冰。
沈唯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居然说出这种话?
之前也有人偷她的设计稿,他不光把人辞退给她正名,还把那个人全行业封杀。
那人跪地求饶时,他搂着她的腰说:
“老婆,你是最有天赋的设计师,你大胆追梦,我帮你扫清所有麻烦。”
现在他哄着林婉,说自己要逼死她。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有人慌乱地叫了一声:
“吊灯掉了,快闪开!”
沈唯一下意识抬头,就见头顶的吊灯直直坠下,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唯一!”
她看见顾彦满脸惊恐朝她跑来,像曾经无数次保护她的时候。
可下一瞬,林婉尖叫一声,顾彦神色挣扎了几秒,转身把林婉拉开。
沈唯一在混乱中好像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沈唯一眼前发黑。
昏迷前,她恍惚看见当年那个少年急得奔向她,却怎么都碰不到,她缓缓闭眼:
“顾彦......”
再次醒来时,沈唯一发现自己在医院。
她手臂上有多处擦伤,右腿缠着绷带,一动就疼。
她想起昏迷前,是一个离她近的同事推了她一把,不然她也许就没命了。
沈唯一没有看见顾彦,目光黯淡地看着天花板。
医生推门进来:
“顾夫人,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两个月了,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
沈唯一愣住,大脑发懵:
“你说什么?”
医生又给她说了一遍,告诉她注意事项。
她有些呆滞,没有喜悦。
这个时候怎么能怀孕呢?
她理了下时间,应该是五周年结婚纪念日那晚。
顾彦强迫了她,没有做措施。
这个孩子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顾彦知道吗?”
医生有些尴尬,还是如实相告:
“林小姐受了惊吓,顾先生在陪她,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沈唯一心绞痛,她伤成这样,顾彦却在陪林婉。
不过正好,他不需要知道。
“别告诉他,有什么意外我负责。”
医生无奈同意,给她检查完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顾彦低沉的声音:
“婉婉别怕,那个设计稿是我给你的,我和她是夫妻,她不会怎么样的。你是新人,需要奖项来增长名气。”
“阿彦,你真好,可是她现在昏迷了,万一闹大了怎么办?”
“别担心,一切有我,这件事就是意外。”
听着顾彦声音温柔地安抚林婉,沈唯一死死咬着嘴唇,眼里布满血丝。
不知过了多久,顾彦推门进来。
见沈唯一醒了,他松了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唯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可偷拿她的设计稿给林婉、危急关头丢下她去救林婉也是真。
她开始搞不明白,她和林婉到底是谁像谁。
他爱的到底是谁。
沈唯一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第九十七次了,顾彦。
顾彦被她看得莫名发慌,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脱离他的掌控。
“我没事。”
沈唯一抽回手,偏头看向窗外。
“我......”
顾彦知道这次可能真的伤了她的心,斟酌了一下才开口:
“唯一,我......当时婉婉离我更近,我想着拉开她再来救你,没想到你会受伤,是我不好。”
那么重的灯砸下来,他说没想到她会受伤。
沈唯一心里觉得可笑。
第一次觉得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恶心。
一次次作践她,又跑来她面前说爱她。
无所谓了,还有两次机会她就彻底离开了。
顾彦见她不说话,心里没底,正想着该怎么哄好她,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乱,接着护士推门而入:
“不好了,顾先生,林小姐晕倒了!”
“什么?”
顾彦脸色突变,顾不上其他:
“唯一,你先好好养伤,我去看看婉婉。”
沈唯一看着男人一阵疾风似的出去,动作太大扯到了她的针头都没发现。
血液倒流,打着点滴的手鼓起来,沈唯一才收回发酸的目光,平静地叫来护士重新扎针。
如她所料,顾彦并没有再出现,甚至后面接连几天,他都不见人影。
沈唯一独自在病房,没有人照料,她的腿还不能动,吃饭、上厕所都成问题。
她被逼无奈,只能给顾彦发消息。
顾彦不回,又给他打电话。
机械的女声响了无数次,始终无人接听,最后还关机了。
可她能收到林婉的消息。
她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背对着镜头,侧脸俊朗线条流畅,身形修长,正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顾太太,真不好意思,都怪阿彦,我就说了一句没胃口不想吃别人做的饭,他就非得亲手给我做,不过顾总做饭的手艺确实很好哦。”
沈唯一对着照片看了很久,没有理会她。
顾彦是被宠着长大的大少爷,他会做饭还是因为他们上了大学,沈唯一刚开始吃不惯学校的饭菜,顾彦才为她学的。
学了一段时间,骨节分明的手上烫得都是水泡。
沈唯一那时感动又心疼,顾彦却只是亲了亲她的唇,笑着说他愿意做。
她都记不清顾彦有多久没给她做过饭了。
但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丢下她一个人在医院,跑去给别人做饭。
沈唯一躺在床上,一颗心碎得干净。
还是一个护士看她实在没办法,才格外照顾她,宽慰她人生还长,得向前看。
沈唯一笑着,眼泪落下来,给了护士钱感谢她的照顾。
一个多月过去。
沈唯一想了很久,舍不得打掉孩子。
不是因为顾彦,而是因为这是这个世界,最后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到出院那天,沈唯一终于见到了消失许久的顾彦。
他接过沈唯一手里的行李,一脸愧疚地拉着她上车。
“抱歉唯一,这段时间出了点状况,你还好吗?”
沈唯一表情木然,她看见林婉坐在副驾驶朝她扬起一个笑。
怎么看怎么讽刺。
顾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愧疚,放低声音解释:
“婉婉怀孕了,她也想来接你,坐后排又晕车孕吐,你就让让她,好吗?”
沈唯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又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脸色发白,看着顾彦抱着林婉坐在沙发上喂她吃葡萄。
这个家也让她陌生了。
家里每个尖角都裹了海绵。
地上铺满了地毯。
她喜欢的红玫瑰不见了,换成了林婉喜欢的洋桔梗。
她经常窝着画设计稿的阳台,变成了林婉午休的地方。
她和他的卧室,被林婉的东西占据。
顾彦甚至还没发现,他们的婚纱照不见了。
他让她让让林婉,到底是让副驾驶,还是让位。
顾彦在沈唯一崩溃之前,好像突然才想起她回来了。
起身拉着她的手,半哄半强硬地把她带上楼,进了给她安置的客房。
“老婆,现在是特殊时期,婉婉她怀孕了,之前那次意外让她受了惊吓胎像不稳,所以我才把她接回来照顾,你理解一下,等孩子生下来,我把孩子过继把你名下,就让她走好不好?”
顾彦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莫名疼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曾经亮晶晶的眼眸怎么变得这么死气沉沉。
“唯一?老婆......”
见她没反应,顾彦又叫了几声,结果下一秒,沈唯一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顾彦脸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
“几个月了?”
沈唯一收回手,眼眶通红。
顾彦脸色难看,沉默了一瞬。
“四个月。”
沈唯一轻笑一声,眼泪砸在地上。
比她的孩子还大一个月。
“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就把她接回家了,一直在照顾她是吗?”
顾彦嘴张了张,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
“顾彦,你眼里还有我吗?”
沈唯一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和痛苦,抽泣起来。
他好狠的心啊。
她伤成那样,不能动不能走路,没有一个人管她的死活。
他呢?
照顾他的小情人,嘘寒问暖。
还趁着她住院不在家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带人回来。
她算什么?
“唯一,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我眼里怎么可能没有你,这次是我不对丢下你。可你也知道,我是顾家的长子,家族里都盼着我早日传宗接代,可我为了你,一直在和他们周旋,现在婉婉怀孕了,家里也都知道了,他们很高兴,到时候孩子过继给你,我也会赶走她,你为什么不高兴?”
顾彦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脸色阴沉,看着沈唯一的目光也带着指责,好像她是无理取闹的小孩。
“为了我?”
沈唯一崩溃地推开他。
顾彦反手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眼神带着冷意:
“对,为了你。”
他的声音甚至还像平时那样低沉磁性,可说出的话却让沈唯一如坠冰窖。
“唯一,我是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们结婚这么几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你怕疼又想先做自己的事业,不愿意生孩子,我哪次没做好措施?你不想生,还不许别人生吗?”
沈唯一被男人无情的话语刺激得浑身发冷,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
她想到刚结婚时,顾彦开心地不行,抱着她幻想着两人的未来,他说想和她有一个孩子。
那时候沈唯一才二十出头,怕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想先在自己热爱的珠宝设计行业闯荡一番,有了孩子难免会被困住手脚。
她担心顾彦不同意,却没想到他只是亲了亲她的脸,温柔地说好。
可时至今日,他用她不生孩子指责她。
“顾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当初不生孩子,你也是同意了的,如果你有意见,你可以跟我说,我又不是不能生,你为什么出轨找别人生!”
“我说了你听吗?我没说要和你离婚,你还是顾夫人,那些荣华富贵不会少,这些年家里催我们生,我尊重你不逼你,现在有了孩子,家里人也高兴。我最后再说一次,婉婉的孩子生下来会记到你名下,你也不受罪,这是为你好,别这么不懂事。”
顾彦说完,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唯一,你不年轻了,刚刚那巴掌我当你有气要发泄,但是别闹得太过。”
顾彦说完就关门离开了。
沈唯一被他甩开踉跄了一下撞到墙上。
她恍若痴呆,眼泪止不住地流。
心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痛得她几乎站不直身子。
他说,她不年轻了。
沈唯一动作木讷地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脸:
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色,还带着满脸泪痕。
整个人憔悴不堪。
可她才二十七岁,怎么就不年轻了呢?
没有人被磋磨的时候不会憔悴不会累。
更别说后来顾彦一次次出轨林婉,让她心力交瘁。
沈唯一隐忍着痛哭,她告诉自己:
她本该就是年轻的,是顾家和顾彦在消耗她的青春。
她想起被顾母磋磨的日子。
当初她嫁给顾彦,差不多是他拿命换的。
当年他们大学毕业后,顾彦想娶她,遭到全家人反对。
这些年,因为两家的交情加上沈唯一自己也优秀听话,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顾彦把她接到顾家照顾。
但不代表,顾夫人的位置就是她一个孤女能坐的。
可顾彦认死理,他非她不娶。
他是顾家独子,甘愿放弃顾氏继承人的身份,又跪在大厅硬生生被打断了三根棍子,血肉模糊地趴在地上快断了气,心疼儿子的顾父顾母才无奈同意。
沈唯一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新婚一个月了。
她又感动又心疼,抱着他哭了好久,顾彦却像没事人一样,反过来哄她。
他说:“我一定要娶到你,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家,我们的家。”
沈唯一信了。
所以哪怕婚后顾母总是在顾彦不知道的情况下刁难她、给她难堪,她也毫无怨言。
因为顾家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是顾彦。
她的依靠是顾彦。
可现在她的家住进了林婉。
她的依靠在给林婉做靠山。
她垂眸摘下结婚戒指,无名指的根部还是留下了一圈印记。
就像顾彦给她带来的伤害一样。
禁锢解除了,可痕迹不会消失。
沈唯一脑海中浮现出他们结婚当天,顾彦小心地给她戴上戒指,又落下一股珍重的吻。
他说:“唯一,往后余生,你就是我顾彦的唯一,唯一的爱人,唯一的妻子。”
当初她感动不已,父母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她找到了能和他们一样,把她当作唯一爱着的人。
可现在想起,那些誓言化作泡沫,只剩下讽刺。
第九十八次,沈唯一攥着戒指,挪动着僵硬的脚步,把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晚饭时,沈唯一被顾彦请人带下来吃饭。
餐桌上,沈唯一看着顾彦坐在林婉身边,细心地给她挑鱼刺,一口口喂给她吃。
她眼睛发疼,低着头吃饭,味同嚼蜡。
“唯一姐,你怎么不吃菜啊?是不是我在这里你不高兴啊?”
林婉突然叫她,语气轻柔,却带着局促和小心翼翼。
沈唯一不想理她,但顾彦皱着眉,沉声说:
“唯一,别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婉婉好心叫你吃你就吃,她怀着孕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沈唯一呼吸一窒,指尖攥着筷子用力到泛白。
她不就是死了爹妈吗。
顾彦不是不知道。
他知道的。
高二那年她父母在出差途中意外去世,沈家没多久就衰败下来,一些亲戚朋友见了沈唯一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她开始害怕独自一人,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她甚至整夜整夜睡不着,只要闭上眼,她就会想到自己的父母。
是顾彦,时时刻刻守着她,生怕她做傻事。
她吃不下饭,平日里潇洒成性的大少爷就端着碗,一口口地哄着她吃。
她睡不着觉,一向喜欢半夜出去野的少年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地温柔安抚她,说有他在。
有一年一个外来的暴发户刚来到他们的圈子,参加宴会时看见了角落里独自坐着的沈唯一。
那时候的她经历了那些变故之后,变得不爱说话,却给她温柔清丽的容貌平添了一股韵味,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男人以为是哪家不受宠的小姐,不然怎么独自窝在角落。
顾彦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被那个男人抓着手腕,挣扎着哭得眼眸通红的画面。
他瞬间暴怒,冲过去一脚踹翻男人,抓着他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差点把人活活打死。
还是缓过神的沈唯一满脸泪痕地拉住他的胳膊,才让他冷静下来。
顾彦喘着粗气,锐利的眼眸看着地上的男人像看着一条死狗,转身抱着沈唯一大步离开。
隔天就听说那个男人公司被整到破产,自己还被人打断了双手,成了残废。
渐渐的,圈子里都知道沈家小姐落魄之后,顾家大少爷把她当眼珠子护。
谁敢在沈唯一面前说她一个不好的字,顾彦就敢往死里整他。
可就在刚刚,他让她别像死了爹妈一样。
顾彦话音刚落就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他喉头哽了一下,声音低了些:
“唯一,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冒犯岳父岳母。”
林婉见顾彦心软了,她瞬间有了危机感,担心顾彦会愧疚对沈唯一又更加上心。
她往顾彦身上一靠,声音带着哭腔:
“唯一姐的爸妈也不在了吗?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也去世了,我一直是一个人,我好羡慕你,还有阿彦哥哥陪你那么多年。”
“婉婉,别哭,对孩子不好,我也会陪着你的”
顾彦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吸引,低头搂着林婉心疼地安抚。
沈唯一没有说话,她的心早就死了。
她不在意顾彦怎么对她了,也不想理会林婉。
她垂眸夹菜,麻木地塞进嘴里。
突然一股反胃感涌上来,她丢下筷子起身跑去厕所。
剩下的两人都愣了。
顾彦下意识担心想跟过去。
林婉眼神有些愤恨,下一秒捂住肚子,皱着眉说疼。
顾彦心一惊,把还在厕所吐得稀里哗啦的沈唯一抛在脑后,打横抱起林婉就往外跑。
沈唯一吐完出来,家里只剩下几个佣人。
她无力去管,回到客房坐在床上轻轻抚摸小腹,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
顾彦。
还有最后一次,我就带着孩子,永远离开你的世界。
晚上,顾彦带着林婉回来,送林婉去了卧室休息,又吩咐人熬安胎药,才开门来到客房。
沈唯一背对着他,背影孤寂又单薄,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他好像很久没有好好和她说话了。
顾彦轻手轻脚上前,从身后圈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亲了亲她的脸:
“今天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吗?”
沈唯一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挣脱他的怀抱。
“没事。”
顾彦看着她反应这么大,有些奇怪又不悦,但想到今天确实委屈了她,又耐着性子哄她:
“你别多想,都是因为孩子我才紧张她的,孩子早点生下来,她也能早点走,我也收心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嗯?”
沈唯一只觉得可笑。
他把别的女人的孩子给她,还说是一家三口。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
孽种吗?
沈唯一沉默地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却清醒的知道,只爱她的那个少年,早就不在了。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顾彦、是顾家大少爷、是顾总。
唯独不是她的阿彦。
沈唯一就这样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她的心上。
顾彦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眼神。
沉寂的、黯淡的、心如死灰的。
他总感觉沈唯一有什么事瞒着他。
他喉头发紧,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让他不安的氛围。
沈唯一却抢先一步轻声开口:
“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
顾彦见她躺下不搭理他,心里又有些冒火,还是转身出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
第二天,她眼睛红肿洗漱完,刚开门就看见林婉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唯一姐,你醒了啊。”
林婉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神却带着得意。
沈唯一不想理她,径直走过却被她拉住胳膊,凑近轻声说:
“唯一姐,你也怀孕了对吧?”
林婉昨天见她那样吐心里就有了猜测,回来之后趁她洗澡的间隙,翻到了她的孕检单。
沈唯一心里一紧,抽回手:
“与你无关。”
林婉轻笑一声,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怨毒:
“本来是与我无关,但顾彦本来就是看我怀孕了才答应带我回顾家,要是让他知道你怀孕了,那我不是前功尽弃了?”
林婉想到之前不管她怎么撒娇发脾气,顾彦都不同意带她回顾家。
他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你别招惹到她面前,她是我老婆,顾家只会有她一个女主人。”
沈唯一听她说完只觉得可笑:
“我不会告诉他我怀孕了,你想要顾夫人的位置,我给你就是。”
林婉脸色一变,表情可怖:
“谁要你给?沈唯一,你少得意,该是我的我会自己拿到手!”
林婉说完,突然又拽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推,顺势摔在地上。
她脸色发白,捂住肚子看了沈唯一一眼,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然后哭喊起来:
“啊......阿彦,救救我......”
沈唯一被她吓楞了,还没反应过来,在楼下接电话的顾彦就冲上来。
“怎么了,婉婉!”
他皱着眉,着急地把她抱起来。
林婉眼泪直掉,声音虚浮,身下渗出血迹:
“阿彦,我不知道怎么惹唯一姐生气了,我好心叫她吃饭,她推我......”
沈唯一又气又急:
“我没有!你少胡说,这里有监控!”
顾彦看见林婉身下的血迹,眼神一凛,看着沈唯一的目光带着怒火和冷意。
“沈唯一,她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吗!我不是说了孩子出生就送她走吗?你连孩子都容不下,你现在怎么这么恶毒!”
他抬手扇了她一巴掌,不再看她一眼,抱着林婉匆匆下楼。
“让夫人跪在大厅,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起来!”
顾彦出门之前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唯一被他一巴掌打蒙了,脸颊很快红肿起来。
她被顾彦的手下按在地上跪着:
“得罪了夫人。”
沈唯一眼泪滑落,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里半分。
顾彦竟然对她动手了。
青梅竹马22年,结婚五年。
他为了别的女人,打了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唯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一旁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
“夫人,你就认错低个头吧,少爷总不会真的为难你。”
沈唯一扯出一个笑,声音虚弱:
“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认错?”
手下无奈,只能站在一边沉默。
又过了不知多久,沈唯一只感觉意识逐渐模糊,身子越来越轻。
“夫人!”
沈唯一栽倒在地,身下血迹渗出,染红了衣裙。
手下大惊失色,乱作一团,慌乱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一边给顾彦打电话。
“少爷,不好了夫人她......”
话还没说完,顾彦就沉声打断:
“她认错了吗?没认错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说完,电话被挂断。
冰冷的手术台上,沈唯一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和她最后血脉相连的人。
她醒来后,目光空洞却格外平静。
他的手下还在给顾彦打电话,却无一不被挂断。
沈唯一笑了,眼泪滑落。
顾彦,这下如你所愿。
她认错。
错在不该爱上他、不该对他一次次心存幻想。
一个月过去,顾彦始终没有出现。
听说林婉的孩子也没了,闹着要轻生,顾彦分不出精力。
只丢下一句:没死就别烦他。
沈唯一不在乎了。
顾彦,我不要爱你了。
趁着手下没注意,她拖着恢复了一些的身子离开了医院。
她回到家,翻出之前A国珠宝设计团队给她留下的联系方式,拨通电话:
“你好,我是沈唯一,我答应加入你们。”
沈唯一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签着顾彦苍劲有力的名字。
这是结婚前顾彦主动给她的。
顾彦当时抱着她说:
“唯一,如果有天我辜负了你,你有随时离开我的选择和底气,这是我对你爱的证明。不过我肯定不会让你有用到它的一天。”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天不光来了,还来得这么快。
毫不犹豫地签好字,拿着不多的行李,沈唯一直奔民政局。
离婚证到手的那一刻,沈唯一突然觉得解脱。
27年的爱与痛苦,都化为手上这个薄薄的本子。
机场里人来人往。
手机里,林婉又给她发了消息。
“沈唯一,孩子没了他可伤心了,我要什么他给什么,他还说以后还会和我有孩子的呢。”
沈唯一平静地把林婉这些时间发得所有消息打包发给顾彦。
然后她拔出电话卡扔掉,拿出买好的机票走向登机口。
飞机起飞,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第九十九次。
顾彦,往后余生,我们再也不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