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如同施舍路边的乞丐:“拿着,去外门执事堂报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戏谑、怜悯或纯粹的看热闹心态,聚焦在那个布衣少年身上,等待着他或羞愤、或狂喜、或麻木地接过那枚象征着底层身份的杂役木牌。
林玄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递到眼前的木牌上。
粗糙的木纹,黯淡无光,代表着一条被规划好的、漫长而卑微的仙路起点。
就在执事弟子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就在王腾嘴角的讥讽弧度拉到最大,就在赵无极准备宣布下一位入选者名字的刹那——林玄动了。
他没有去接那块木牌。
他抬起右手,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磐石般的稳定和决绝。
在执事弟子愕然的目光中,在所有人骤然凝固的视线里,林玄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捏住了那块灰扑扑的木牌。
然后,在死寂得能听到云海流动声音的登仙台上,响起了一声清晰无比、令人心头发紧的——“咔嚓!”
脆响。
那块代表着万仙门杂役身份的木质令牌,在林玄的两指之间,如同朽木枯枝般,应声而断!
裂口整齐,碎屑簌簌落下。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赵无极脸上的威严彻底僵住,瞳孔骤然收缩,捏着王腾那枚玉牌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发白。
王腾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凝固,转化为极度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仿佛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
高台上,几位长老原本古井无波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震动,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甚至猛地前倾了身体。
台下数千名少年天才,脸上的表情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集体扭曲,化作一片呆滞的空白。
所有的嘲笑、议论、呼吸声,全都消失了。
偌大的登仙台,只剩下云海翻涌的低沉呜咽,以及那两块断裂木牌落地的轻微“嗒、嗒”声。
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在这片足以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心,林玄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掸去衣袖上的一粒微尘。
他微微抬起下颌,目光平静地迎向高台上赵无极那双蕴含着惊涛骇浪和难以置信的眼睛,嘴唇轻启,吐出的字眼清晰无比,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砸在玉盘上,回荡在凝固的空气中:“万仙门?”
他的声音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