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地锁在安安身上。
安安躺在移动病床上,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好奇地转动着大眼睛,正好也看到了他。
父子俩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对上。
安安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
江屿川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翻涌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小心翼翼的渴望和……卑微的祈求。
他向前挪了一小步,似乎想靠近。
安安却突然收回目光,小手抓紧了我的衣角,把小脸埋进我怀里,小声说:“妈妈,怕……”那一刻,江屿川脸上所有的希冀和渴望,瞬间碎裂。
他僵在原地,脸色灰败,像一座瞬间失去所有生机的雕像。
我抱着安安,没有看他一眼,跟着护士离开了。
身后那道目光,沉甸甸的,像压了千钧重担。
安安出院那天,天气放晴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安安,小棠拎着东西。
走出病房,毫不意外地看到江屿川等在那里。
他像是特意整理过,但眉宇间的疲惫和憔悴,依旧无法掩饰。
“晚星,”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脚步不停。
“就五分钟!”
他挡住去路,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急迫,“求你。”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江屿川,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
安安需要回家休息。”
“我知道!”
他急切地说,目光紧紧锁着我怀里的安安,那眼神里的痛苦和渴望几乎要溢出来,“我不会打扰他休息……我只是……我只是想……”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后面的话。
“我想……弥补。”
“弥补?”
我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怎么弥补?
用钱?
还是用你迟到了三年的‘父爱’?”
“江屿川,你省省吧。”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安安不需要。
我也不需要。”
“你所谓的弥补,对我们来说,只是打扰。”
“让开。”
我的眼神太冷,太决绝。
江屿川的身体晃了晃,眼底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缓缓地、缓缓地让开了路。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黏在安安身上,充满了绝望的眷恋和不甘。
我抱着安安,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医院大门,深秋的阳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