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浪将电梯掀得倾斜,我在坠落中拼命拽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套。
内侧刻着的不是密码。
是一张简笔画的笑脸。
14 记忆释放电梯极速下坠时,我将银色指套狠狠按在控制面板上。
指套内侧的笑脸突然凸起,像活物般蠕动起来,细小的金属触须刺入面板缝隙。
整个电梯猛地一震,下坠变成了横向移动……一条隐藏的轨道出现了。
黑暗中,指套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电梯内壁密密麻麻的刻痕。
全是同一种笔迹,写着同一句话:别相信任何人的记忆轨道尽头是一扇锈蚀的铁门,门中央用蓝色油漆画着那个熟悉的笑脸。
当我把指套按上去时,铁门发出齿轮咬合的巨响,缓缓打开……里面是间不足五平米的圆形舱室。
正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由数据线缠绕而成的心脏。
每根数据线末端都连接着一枚银色指套,像钟摆般轻轻摇晃。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
天花板上倒立着一个“我”,白发苍苍,左眼是机械义眼。
他的左手无名指缺失处延伸出数十根数据线,与中央心脏相连。
“系统核心。”
他倒挂着向我伸出手,“或者说,最初的No.0。”
心脏表面的数据线突然散开,露出内部的全息投影……2004年的蓝色房间,年轻的“我”正在给昏迷的林夏戴上一枚银色指套。
“记忆移植需要载体,但更需要锚点。”
老年的我倒立行走在舱壁上,像只蜘蛛,“陈博士以为锚点是手指,其实是我们创造的共同记忆。”
投影变换,显示制药厂地下三层的监控画面:所有克隆体林夏的太阳穴都插着探针,而无名指完好无损。
“手指是障眼法。”
我摸向自己无名指的断口,“真正的记忆存储在……笑脸背后。”
老年No.0突然坠落,数据线将他悬吊在心脏正前方,“每个人看到它时,都会想起某个模糊的童年场景。”
全息影像切换成我六岁时的医院走廊。
推尸体车的护士经过时,车上的白布被风吹起一角……死者的左手无名指戴着银色指套。
“这是植入所有人记忆的初始画面。”
No.0的机械义眼转动着,“包括陈博士。”
舱室突然剧烈震动,心脏表面的数据线纷纷断裂。
全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