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林夏举起左手。
她的无名指断口处,露出一模一样的数据线接口。
“融合吧。”
三百个声音同时说,“完成最后的3%。”
电子屏突然爆出刺眼的红光:载体融合度100%12 记忆重构三百个林夏同时伸出手的瞬间,我扣动了扳机。
枪没响。
左轮手枪的弹巢空空如也,但枪管烫得吓人……仿佛刚刚打光了所有子弹。
最前面的林夏已经触碰到我的太阳穴,她无名指断口处的数据线像活物般扭动着。
“不需要子弹。”
三百个声音轻声说,“你早就把真相藏在这里了。”
数据线刺入皮肤的刹那,整座实验室突然下坠。
不是坍塌,而是字面意义上的下坠……墙壁、天花板、手术台,所有东西都在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坠向无尽的黑暗。
林夏们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录像带画面,凝固在半空中。
唯有我还在坠落。
黑暗尽头是一间狭小的监控室。
老式显像管屏幕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画面里显示着蓝色实验室的实时监控:二十年前的No.0正往林夏太阳穴插入探针,而角落里……躺着我的尸体。
穿白大褂,左手无名指完好无损。
“终于明白了?”
身后传来转椅转动的声响。
真正的陈博士坐在控制台前,右手握着一杯冰咖啡。
他的左手无名指缺了一截,伤口新鲜得还在渗血。
“你不是载体。”
我盯着监控画面里死去的“我”,“你才是最初的实验体。”
陈博士笑了。
他调出另一段监控,日期显示2004年6月17日23:50。
画面里,年轻的他正在给昏迷的吴先生注射药剂,而通风管里……林夏举着枪。
枪响了。
但不是对着吴先生,而是对着正在操作仪器的“我”。
“第一个觉醒的载体总是最痛苦的。”
陈博士转动座椅,露出后颈的条形码……No.∞,“欢迎来到系统底层。”
监控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
三百个林夏站在门外,她们的身体开始像素化,像老电视的雪花屏般扭曲。
“来不及了。”
陈博士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记忆洪流要开始了。”
第一个记忆碎片是童年。
六岁的我在医院走廊奔跑,手里攥着X光片。
父亲在后面追,他的白大褂下摆像鸟翅般扬起。
拐角处,我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