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皇命本王会自行回奏。”
他语气清淡,“若无其他事,贵女自便。”
她想再说,却被他眼神一压,讪讪地低头退了下去。
我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心里却一点也没轻松。
这女人从来不是空手而来,她敢孤身来敌国,就不怕没有筹码。
果然,三日后,王府内出现流言——“摄政王其实心有所属,那位贵女才是真命天女,昔年救命之恩未曾忘。”
“白月光回来,替身就该退场。”
“柳侧妃怕是要被打入冷宫喽。”
风言风语,如雨打荷叶般啪啪响。
我装作不知,每日依旧抄经、喂鸟、烧香,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中布网。
我派旧人夜探西苑,将藏在婢女房中的“香囊”拿出——那是我娘生前所佩,几日前我在柳婉儿房中无意见过。
香囊中藏着一根红线,针脚独特,正是我娘传承的“温氏暗绣”。
我将它送到夜玄珣手中:“若殿下尚记得当年边关大战温氏援图的线索,应认得这针脚。”
他指尖一顿,盯着我良久。
“你想说什么?”
我笑,“我想说,南越郡主,不过是借尸还魂罢了。
她拿着我柳家的尸骨、嫁衣、香囊,一步步走进这摄政王府。
若这也叫恩人——那我娘,可真是死得值。”
他神色阴沉,良久才问我:“你想怎么做?”
我望向他:“我不想怎么做,我只是想——让她滚出去。”
那晚,王府设宴,名义上是为南越贵女洗尘,实则是太后派人来“提亲”。
我早早着妆而坐,穿着与柳婉儿同款式样的嫁衣花纹,故意而为。
她进门第一眼便看到我,脸色一下僵住。
我起身相迎,笑着挽住她:“妹妹好久不见,这身衣裳可还习惯?
是不是有点紧?”
她狠狠咬牙,低声道:“你不怕激怒殿下?”
我附耳一笑:“你怕了?”
宴席中途,太后旨意传入:“朕有意赐婚贵女与摄政王,望三日后择良辰良日,定下喜事。”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看向夜玄珣。
他举杯,缓缓起身,扫过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我身上。
“谢太后隆恩,只是……本王已立侧妃,不宜再娶。”
柳婉儿猛地起身,泪眼盈盈:“殿下可还记得当年碧落宫一夜?”
夜玄珣回得云淡风轻:“记得,那夜,她跪在雪地,替我挡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