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装置?
他为什么要追踪这只舵轮?
难道这个1987年秘密的载体,也连接着他破碎的人生?
在涵洞污水的刺鼻恶臭中,舵轮那如深渊般冰冷的意志,第一次盖过了我对雨水冰冷的恐惧。
9 锈蚀方舟绿光的幽灵在浑浊的下水道深处渐行渐远,直至被黑暗彻底吞没。
但我知道,他并未离开。
他就像潜伏在暗流中的鳄鱼,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的瞬间。
舵轮冰冷的意志并未松懈,那股细微但坚定的推力持续作用在手臂内侧。
它不再引领方向,而是像操控木偶的丝线,将我僵硬的躯壳从污水涵洞的冰冷怀抱中一寸寸“扯”了出来。
目标就在前方——外白渡桥西侧的排水闸口。
爬上湿滑泥泞的堤岸,狼狈不堪。
雨势未减,冰冷的风沿着黄浦江面呼啸而过,瞬间带走了涵洞带来的那点微弱“暖意”。
远处的东方明珠塔在雨幕中闪烁着朦胧的光晕,外滩的轮廓隐约可见。
距离目标1800米,但闸口附近并非坦途。
这里是废弃的老码头装卸区边缘,堆满了等待拆迁的混凝土块、扭曲的废弃钢梁,还有几艘早已被遗忘、覆满藤壶和锈迹的报废小船。
它们半沉半浮地泡在污浊的江水中,如同搁浅的钢铁巨兽骸骨。
舵轮在怀中轻微震动,似在评估环境。
一道冰冷的信息流再次刺痛神经:高能警告:追踪信号间歇性强峰值!
源点:东北偏北11点钟方向,垂直高度差≈-5米(推测地下结构层)。
果然!
张工已经上来了!
他潜伏在这片废墟的某个角落,甚至可能就在脚下的某个地下管道检修口!
不能在开阔地滞留!
舵轮的意念变得异常急迫,无形的“丝线”猛地拉紧,拽着我向那几艘报废小船中最庞大、锈蚀也最严重的一艘冲去。
它像一块漆黑的墓碑,歪斜地插在码头的混凝土边缘。
船体早已千疮百孔,靠近水线的部分长满了滑腻的水藻。
深一脚浅一脚地蹚过泥滩,锈蚀的船帮冰冷刺手。
舵轮在身体接触船体的瞬间,嗡鸣声骤然加剧!
不是震动,更像是一种急切的呼唤!
哗啦!
砰!
船舷侧壁一块看似严重锈蚀的钢板,竟在舵轮嗡鸣的频率中,仿佛被无形之手挤压,“噗”的一声向内塌陷出一个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