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请支持我们！抵制虐待异兽，追求与异兽和平共处！给它们一条生路，也是给我们人类自己一条生路！”
女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顾尘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传单，上面印着一些模糊的异兽图案和几行醒目的标语，无非是些呼吁和平、反对杀戮的口号。
他挑了挑眉，打趣道：
“和平共处？美女，你告诉我，怎么跟那些见了人就往上扑，张嘴就咬的家伙和平共处？它们可听不懂人话，咱们连沟通都没法沟通啊。”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天真的人？
顾尘心里暗自发笑，怕不是哪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见过无人区的残酷。
女孩似乎被顾尘的直接给噎了一下，但很快又抬高了声音反驳道：
“不试着去做，怎么知道不行呢？人类和狗、和猫都能和平相处，为什么和异兽就不可以？它们也是生命！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被囚禁的异兽都放走，还它们自由！我相信，它们肯定会念着人类的好的！再这样无休止地厮杀下去，我们人类总有一天会被耗尽的！”
女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眼神里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
顾尘闻言，不由得失笑出声。
他指了指周围的建筑，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这外第七区为什么还能有电给你照明吗，有公交车供市民代步吗？那是因为城外的发电站里，有几千只电老鼠在不停地发电。要是把它们都放了，你猜这个城市会怎么样？电力系统全面瘫痪，到时候，晚上你想开灯都做不到。”
女孩被顾尘这番话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以前……以前人类没有异兽也能发电，现在也可以！”
顾尘轻轻叹了口气，这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太想当然了。
这世界的生存法则，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得多。
顾尘摇了摇头，拉着王佳依的手腕，准备离开。
这种争论，毫无意义。
“先生！请等一下！”女孩见顾尘要走，急忙又喊道，“我们共生会这个周末在银月公园有一场宣讲聚会，如果您有空，可以去听一听，了解一下我们的理念！”
顾尘停下脚步，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她，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美女，我以前，就是在发电厂干活的。实话告诉你，煤炭资源差不多枯竭了，太阳能板根本撑不了整个城市的用电。现在这个城市，很大程度上就是靠着那些电老鼠才能维持运转。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说，要是把它们都放走了，你用什么过日子？靠爱发电吗？”
女孩愣在了原地，那双原本闪烁着光芒的眸子也黯淡了下去，似乎顾尘的话击碎了她心中某种坚固的信仰。
顾尘不再多言，拉着王佳依转身离去。
有些现实，是需要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才能明白的。
王佳依一直安静地跟在顾尘身边，此刻才小声嘀咕道：“这小姑娘，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还放走异兽，那些东西放出来，第一个吃的就是她自己吧！”
顾尘淡淡一笑。
“年少轻狂，总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碰壁多了，自然就懂了。”
“走，陪我去趟市场。今晚要去文雯娘家吃饭，总不能空着手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