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会想着做一个合格的霍太太,将电话打过去,每次都被他无情的挂断。若是碰到他心情好时,还能多吐几个字当做赏赐给她。
电话那端还会传来霍清澜的声音,娇滴滴的问他是谁打过来的,仿佛她才是见不得那个人,打扰了两人的美好约会。
怎么微信置顶的霍景珩还在!
温语悻悻地点开,他的头像是一张半身没有露面的宝石蓝西装照,领口处别着一朵沙金色的玫瑰花。
是她很中意的玫瑰品类。
三年来,她误以为这是霍景珩给予她的殊荣,却在之前的家宴上看到,霍家的佣人前前后后修剪了许多沙金玫瑰玫瑰装在法式的玻璃瓶里,送到霍清澜的住处。
指尖愤恨地三两下将这个惹人烦的人给扒掉了信息置顶。
顺便连着将前公司群聊一并删除。
吧嗒吧嗒向左划过时,她差点将凤砚洵发过来消息清理了。
点开查看。
凤砚洵:还不睡?不用太着急,如果温小姐是赶着完成去接别人的单,我还可以再加价购买你的时间。
你说一个数字。
凤砚洵未免考虑的太过周到。
她并不是什么无良的设计师,为了多接稿而压缩设计的质量。
而是……对方给的太多,她不加快速度将初阶的方案制定下来,心里始终惶惶不安的。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温语实在担心要给她转钱,不敢迟疑回了过去。
温语:凤总多虑了,我想早一些确定下方案,不打扰您了。
手机震动。
凤砚洵:我在开会。
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亮着电脑的屏幕的一角,能看到几个摄像头框并列排在一起。
里面是几个肤色不一样的外国人。
温语:这么晚还在开会,凤总还真是辛苦。
不愧是出手阔绰的金主大佬,这么晚了还在努力。
凤砚洵:快休息吧,古宅的事不着急,期待下次与你对弈。
玻璃杯里只剩下零星几块冰渣,温语大口喝了个干净,仍觉得口干舌燥。
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拉开冰箱灌了半杯冰块喝下去才觉得缓解了身上的闷热。
奇怪,凤砚洵为何要拍照给她?
他需要像自己解释什么?
可能这是凤砚洵一贯的行事风格吧。
世界上形形色色的大佬那么多,别具一格的大有人在。
一定是霍景珩之前带给了她太多刻板印象,才会让她觉得凤砚洵也是这样子的。
这一夜,温语睡得并不是很踏实,她在梦里遇到了少年的阿寻,她追了一路只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还梦到了被火海吞噬的阿宥。
“啊——”
半夜她惊恐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手臂上那条看不很清的细长疤痕。
那场大火将整个林家吞噬殆尽。
阿宥冒死将她从火海里推了出去,一根巨大的房梁正好砸了下来,溅起的飞屑烫伤了她的手臂。
随着年长,每每梦回,那道疤痕总能将她从梦中惊醒。
不能再多看一眼梦里的阿宥。
“阿宥,对不起……”
……
几天后,霍燕燕终于得到了老父亲的解锢令,从霍家老宅的祠堂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她每日的生活便是早上抄家训,晚上跪祠堂,睡前听规训。
当她能触碰到自由的风,站在霍家老宅大门口时,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许多。
从佣人手里拿到自己的私人物品时,她急忙打开了手机,第一个想打电话的人便是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