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回来,凤砚洵便拉着他进行复盘,两边的实力清晰明了,那个女孩不自量力。
不过能得与凤砚洵对弈的机会,实属难得。
要知道在圈内能约上这位大忙人,得按年来计算。
凤砚洵掀起眼眸,视线中仅剩下清冷的街巷。
“她是黑棋。”
“什么?你再说一遍?”沈时叙惊掉下巴,挺直脊梁骨望向面前的背影。
他输了?
最年轻的九段棋圣竟然输了?
还是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沈时叙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棋子在棋盘之间进行演算,无论怎么尝试白棋依然没有活的可能。
女孩的手段着实狠了一些,能把职业九段棋手压成这样。
哒的一声,凤砚洵转身将手中的黑子命中了那个致命的缺点,本来纵横于棋盘之间的巨龙已是奄奄一息,回天乏术。
“她真有这么厉害吗?”沈时叙依旧是不敢相信。
凤砚洵没有回应沈时叙的话,风平浪静的外表下,他的内心深处隐隐泛起波动。
阔别数年再见,少女里的那份天真,对围棋的执着,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斑驳灰尘。
他不清楚分别的这些年里,她经历了什么。
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在下棋时晃得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先生,与铭远的会议安排在4点,是不是可以出发了?”邱竹穿着黑色西服站在门口,提醒道。
凤砚洵点点头,将扇子收回掌中:“去帮我查一下,温小姐这几年的情况。”
助理转身离开。
沈时叙一脸挨打的表情凑了过来,欠兮兮的:“这就感兴趣了?走进心坎了?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了?”
啧啧啧几声。
“我可看见了,她手上那颗鸽子蛋,至少好几百万,你光拿一千万买断人家的时间,未免太寒酸。”
“看来也不是什么放在心尖上的人,害我真以为你对人家动情了呢?”
“好好的京市不待,偏偏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时叙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整个人躺了进去,一双名贵的高定皮鞋大喇喇地搭在桌子上。
眼前的男人就是假斯文。
凤砚洵不动声色,浅浅一笑,扇子不断敲打在掌心,好整以暇地看向那个侵占了自己位子的男人。
游手好闲惯了。
眯着眼睛靠在窗子上,上半身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之中。
“听说沈家的人在到处找你,我不介意帮你一把,顺手的事。”说完,下巴微扬。
清俊脸庞此刻线条更加锋利,眼里含着碎冰,嘴角的弧度极浅,似笑非笑,流露出傲慢意味。
偏偏沈时叙却不能拿他怎么办。
连忙夺过凤砚洵手里的电话:“我可是跟家里说,跟着你出来见世面,学习如何管理家业的。”
“所以呢?”
跟着出来的这几日,早不见人,晚不见尸。
下了飞机马不停蹄消失在视线里,霓虹灯里到处留情。
沈时叙恭恭敬敬递上一杯新茶:“凤总,身边多一个使唤的人,便少操一点心。”
“嗯,还算不错,电话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沈时叙眼睛亮了亮,当即从邱竹手中抢过车钥匙,一马当先到楼下坐进主驾驶,给人做小伏低。
……
一辆招惹的劳斯莱斯开进了枫园的楼下,蓝达依然尊敬地站在车门外,手里提着礼盒装的赵记果子。
“温小姐,这是凤总为你准备的点心。”
听到那两个字,温语心中咯噔一下。
实在是给的太多,她像个连吃带拿的贪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