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梳妆台正对着门口。
而此刻,那扇我亲手反锁的房门,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最深的梦魇,静静地矗立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
是沈叙。
走廊昏暗的光线吝啬地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和挺直的鼻梁,大半张脸沉在浓重的黑暗里,看不真切。
只有那双眼睛,穿透门缝的黑暗,像两点寒星,又像淬了毒的冰棱,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阴鸷、冰冷,翻滚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暴的怒意和……杀机。
时间被无限拉长、扭曲。
空气凝滞成沉重的铅块,挤压着我的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日记本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烫在我的掌心,那团绝望的涂污仿佛正透过纸背,灼烧着我的神经。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他看到了多少?
他听到了我剧烈的心跳,还是仅仅看到了我手中这本致命的日记?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
我甚至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沈叙动了。
他没有说话。
那扇门被他用一根手指,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推开了更大的缝隙。
他高大的身影彻底侵入了房间冰冷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雪松冷香混合着淡淡的雪茄气息,此刻闻起来却像裹尸布的味道。
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先是落在我惨白如纸、布满惊恐的脸上,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向下移动。
掠过我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掠过死死攥着日记本、指节发白的手,最后,定格在我身后——那张宽大的白色梳妆台上。
确切地说,是定格在梳妆台上,那台属于我的、正处于唤醒状态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屏幕上,幽幽的蓝光映出一行行冰冷的技术日志记录。
最顶端,一行加粗的标题异常刺眼:**“目标车辆:LX570(苏瑜) - 行车记录仪原始数据修改日志”**下面的记录条目清晰得如同死神的宣判:**“时间戳:202X-10-23 21:07:35”****“操作指令:永久覆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