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如镜的石碑。
这块碑上,没有一个字。
只有一幅画。
一幅,用朱砂绘制的,无比精细的……工程结构图。
“这是……”林教授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才是刘公,真正想留给后世的东西。”
姜尘的声音,通过直播,传遍了整个锦城。
“他不是文官,他是汉武帝时期的水利都尉,主管全国的工程建设。”
“这幅图,是他当年负责修建的一段黄河大堤的原始设计图。”
“而他之所以被满门抄斩,就是因为,他举报了当时负责施工的官员,为了贪墨工程款,私自篡改图纸,将十丈宽的堤坝,改为了五丈。”
“偷工减料,草菅人命。”
姜尘顿了顿,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手机屏幕,穿透了层层泥土,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这个故事,是不是听起来,有些耳熟?”
“周国安董事长。”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了我父亲的名字。
“据我所知,锦城地铁三号线的隧道盾构工程,原本设计标准,是采用最高规格的十二毫米钢板。”
“但是,你为了节省成本,私下将其换成了,八毫米的劣质钢板。”
“我说的,对吗?”
直播间,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料,震得说不出话。
而此刻,在某个豪华的办公室里。
我父亲,周国安,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张刺眼的图纸,和他女婿那张平静到可怕的脸。
他握着手机的手,在疯狂地颤抖。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输给了一个,死了两千年的古人。
输给了,他最看不起的,那个穷酸的历史老师。
“轰隆——”一声巨响。
墓室的顶部,塌了。
黑暗,瞬间将我们吞没。
章节(10)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姜尘就坐在我床边,正在给我削苹果。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
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冰冷,那么遥不可及。
“我们……没死?”
我开口,嗓子干得冒烟。
“嗯。”
他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墓室塌方的时候,我们掉进了刘公给自己留的逃生密道里。”
“一个读书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怔怔地看着他。
“后来呢?”
“后来,天亮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
但我知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