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陈旧的,泛黄的实验日志。
上面记录着“天擎”最初的分子式,和每一次失败的尝试。
字迹娟秀,清晰。
是我的笔迹。
“陷阱?”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的恨意。
“陆总,我只是来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顺便,毁掉那个小偷而已。”
他终于伸手,拿起了那份配方。
一页一页,翻得很慢。
会议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良久。
他抬起头,黑眸里情绪难辨。
“你的条件。”
2“我不要钱。”
我的回答,显然出乎陆津舟的意料。
他靠回椅背,双手交叠,重新审视我。
“有意思。”
“我要北辰制药旗下,一个独立实验室的最高权限。”
“以及,国内所有渠道的‘鬼臼’药材,优先供应权。”
鬼臼,一种常见的清热解毒中药材。
寻常,且廉价。
陆津舟的助理显然没明白我的意图。
但陆津舟的眼神,却微微变了。
他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我所求的,远比金钱更有价值。
也更危险。
“林博士的野心,不小。”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一个实验室,我可以给你。”
“但‘鬼臼’的渠道,你知道这东西背后牵扯的是谁吗?”
“顾家。”
我替他说了出来。
顾言深能发家,靠的就是垄断了国内几种关键药材的源头。
“天擎”的其中一味辅料,便是从鬼臼中提取。
但世人不知,那只是最粗浅的应用。
鬼臼真正的价值,被顾言深雪藏了。
就像,他雪藏了我的所有功劳一样。
“我要的,就是从他手里抢。”
我直白地看着他。
“陆总,你跟顾言深斗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看他一无所有吗?”
“现在,我把刀递给你了。”
“你敢不敢接?”
这句带着挑衅的话,让空气再次紧绷。
陆津舟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盯着我,像一只审视猎物的黑豹。
他想从我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和虚假。
但我没有。
我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恨他。”
他忽然说,是陈述句。
“离婚,不是因为感情破裂那么简单。”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间惨白的病房,和玻璃窗外那张冷酷的脸。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冰冷的水,顺着食道滑下,却压不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