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柳夫人眸底冷光一闪，说道。
柳青黛一愣，这样的柳夫人她没见过。
柳夫人在她眼里，一直是温柔端庄的象征。
或许，她的眼早已被蒙蔽。
她看不清自己，也瞧不见他人。
“吓到了？”。
柳夫人恢复成柳青黛熟悉的模样，笑问。
柳青黛摇摇头：
“一些惊讶”。
柳夫人点点头，不知道相信不相信柳青黛说的。
“你呀……”。
“待在京城越久，似乎就被框在这里”。
“娘不希望你自个将自己框住”。
倏地，柳夫人露出怀念的神色，认真对柳青黛说道：
“生长在院子里的树，是看不见外面的天地的”。
“你必须要向外生长”。
“这是你外公对娘说的话，娘今日告诉你”。
“单记住还不够，你要奋力去成为那棵向外生长的树”。
向外生长的树……
柳青黛默念，心底仿佛涌出一股力量，聚集形成一颗种子。
半晌，柳青黛望向喝茶的柳夫人。
她娘好像同京城的女子，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觉得娘和京城的女子不一样”。
见柳青黛盯着她，柳夫人轻笑道。
柳青黛点头。
“文官的女儿，知书达礼”
“武将的女儿，英姿飒爽”。
“娘很幸运，娘见过上战场的女子”。
“当时，娘也觉得她很特别，她和娘以前见过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
“然后，你外公就对娘说了那番话”。
柳夫人神情温柔，好似故人就站在她面前。
“娘本来不该提及旧人”。
“青黛，娘不愿再看你这样下去”。
像是院子里那棵表面完好，内里生机渐逝的树。
柳青黛逃避一般，垂下眸。
娘……
您和爹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柳夫人突然被柳青黛抱住，下一秒她回抱住自己的大女儿。
良久，柳青黛抬起头：
“娘”。
“您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柳夫人目露犹豫，轻叹一口气：
“真想听？”。
柳青黛眼神坚定，如同当初的柳夫人。
“这是娘和你的小秘密”。
“不可以说给你爹和你妹妹她们”。
柳夫人手指轻点在柳青黛额头，说道。
“好”。
柳青黛答应下来。
柳夫人眸光不定，追忆过去。
“娘家里落败，你外公毅然决然离开故土，带上娘游离四方”。
“一是远离那些是是非非，二是追寻更高的医术境界”。
“娘给你们姐妹三人讲的，其实是为娘亲眼所见”。
柳青黛瞳孔猛地一震，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娘出生之地，是山清水秀的江南”。
“然而，江南的水有一日不再温柔……”。
柳夫人将自己的前半生，徐徐道出。
西厂。
柳青依一口嚼二十多下，将“细嚼慢咽”四个字发挥到极致。
她左折腾一下，右拖延一下。
沈弈眼一眯，旁观柳青依搞出各种小动作。
窗外的金线扩展成扇面，柳青依仍在慢悠悠喝茶漱口。
这个时辰了……
女主柳青黛应该已经知晓，柳夫人和她外公的事了吧……
“相公”。
“我们出发吧！”。
瞧了眼日头，柳青依将嘴里的糕点咽下，起身说道。
柳青依迟迟不出门，就是为了使她这只“蝴蝶”引起的变量小一点。
江南水患……
算算时间，在她穿进书里的时候，江南水患已经不可控。
这场水患，导致瘟疫出现。
朝廷派去赈灾的银子，也在半路消失不见。
东厂督主卫思邈亲自去江南赈灾，寻找不见踪迹的赈灾银。
不久后，东厂督主被刺杀失踪的消息传回京城，震惊朝野上下。
柳青黛悄悄出京，去江南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