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云州江初影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马上挂掉老公要独宠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点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初影甩开头顶的盖头,目光对上炸红的喜字,松了口气。她被大伯卖了,还是卖给南城最有权势的顾家。江家和顾家早有婚约,原本定的是江家长女江伊然和顾家长子顾云州。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三月前,顾云州在国外被追杀,面部中枪,子弹还卡在面部无法取出来,医生说活不过半年。顾家大乱,顾云州直接开枪蹦了自己的堂弟。一时间,凶狠残暴的名头扣在顾云州头上。江伊然不愿意嫁,把寄居在江家的她绑了,扔进迎亲的车里。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初影退到床的一角,眼睛望向进来的男人。顾云州扯下胸前的红绸,脱下繁重的古代婚服,端起坐上的茶一饮而尽。只是半张脸,就足以让整个南城的女人为之疯狂,可惜,命不久矣。江初影想到外面的流言,忍不住摇头。顾云州感觉到某处的目光,猛地侧头,...
《替嫁马上挂掉老公要独宠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江初影甩开头顶的盖头,目光对上炸红的喜字,松了口气。
她被大伯卖了,还是卖给南城最有权势的顾家。
江家和顾家早有婚约,原本定的是江家长女江伊然和顾家长子顾云州。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三月前,顾云州在国外被追杀,面部中枪,子弹还卡在面部无法取出来,医生说活不过半年。
顾家大乱,顾云州直接开枪蹦了自己的堂弟。
一时间,凶狠残暴的名头扣在顾云州头上。
江伊然不愿意嫁,把寄居在江家的她绑了,扔进迎亲的车里。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江初影退到床的一角,眼睛望向进来的男人。
顾云州扯下胸前的红绸,脱下繁重的古代婚服,端起坐上的茶一饮而尽。
只是半张脸,就足以让整个南城的女人为之疯狂,可惜,命不久矣。
江初影想到外面的流言,忍不住摇头。
顾云州感觉到某处的目光,猛地侧头,半张银色面具露出来。
江初影心头一颤,有些心虚,她双手在空中晃了晃:“帮个忙,帮我解开绳子。”
顾云州缓步走到床边,眸光上下扫视,语气冷而冽:“江家好大的胆子,知道我快死了,随便扔个人过来。”
江初影无奈,她也不想嫁,两年前父母车祸身亡,她不得不投靠南城的大伯。
顾云州冷笑:“江家抓住你什么把柄,让你一路上都没有出声。”
江初影抬头,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我是江家二房长女江初影,两年前父母身亡,大伯养了我两年,报恩。”
顾云州嗤笑:“原来是白嫖。”
江初影皱眉,这人的嘴真毒。
“你不愿意,我们可以……”
“无所谓,顾江两家联姻,与感情无关,谁来都一样。”
顾云州顾及爷爷的面子,才答应联姻。
现在江家自己送把柄,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他走上前,解开江初影手上的绳子。
“多大了?”
“十八岁。”
“多少?”
江初影彻底心虚,江伊然为了让她替嫁,暗中找人换了她的身份证,可她实际年龄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
顾云州烦躁得拿出烟,想抽根烟冷静冷静,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
就在此时,一道亮光在他眼前破开,跳动的火焰,不断靠近,淡淡地烟草香缓缓升起。
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不想撒谎,身份证上是二十二岁,可我实际年龄只有十八。”
顾云州回神,猛地吸了口烟,灰色的烟雾笼罩在两人头顶。
“刚上大学?”
“不是,大四了。”
顾云州一愣,大四?
江初影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小学跳两级,初中跳两级,我十五岁考上大学。”
庆幸那是父母还在,不然大伯或许不会让她上大学。
顾云州低骂一句,江初影没听清楚。
“你不挣扎,是因为你也想离开江家?”
江初影点头。
顾云州笑笑:“有意思,你们的目的都达成,就我一人吃亏。”
江初影有些尴尬,知道这对顾云州不公平:“我们可以协议结婚,期限一年,一年后……”
“我能活过一年?”顾云州打断她的话,猛吸几口,整个人透着烦躁。
“你不必自暴自弃,现在医疗发达,你的病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所以呢?”顾云州掐灭手中的烟,一步一步靠近她。
江初影步步退后,直到退无可退,慌乱中,她手抵在对方的胸口:“我知道你委屈,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一年后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就可以离开。
顾云州低头,胸口传来丝丝暖意,突然来了兴趣:“什么要求都可以?”
江初影挺直身体,不卑不亢:“违法乱纪,违背个人道德的不可以。”
顾云州冷哼,这么有原则,是怕自己吃了她。
这幅小身板,就是根干巴菜。
他双手插兜,没了逗弄的兴趣:“你以为顾太太这么好做,就你的脑子,活不过三个月。”
“若我活过三个月呢?”
“若你成功,临死前我会签好离婚协议,留给你一笔钱。”
“一言为定。”
顾云州挑眉,语气里带着不屑:“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慵懒得伸出手,江初影勾着他的小拇指,随后大拇指盖章:“不许反悔。”
顾云州:“……”
这是娶了个女儿进门?
江初影揉揉发红的手腕,看向他:“今晚,我睡地,你睡床。”
顾云州看了眼,转身离开,再回来手里多了个药箱,拉过她的手,给她上药:“放心,我不是禽兽,你在长身体,睡床。”
江初影略显意外,他似乎也没外界传的那般冷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本来就委屈,再让你睡地板,不合适。”
顾云州压下去的兴趣又涌上来:“想补偿我?”
二人离的太近,顾云州的气息洒在江初影的唇边,她瞬间涨红脸:“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顾云州继续逗弄。
江初影被问的脸红心跳,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跳动:“就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我脑子里的废料多了去,你怎么知道是黄色的?”
江初影能跳级,脑子自然好使,从上学到现在,还没人能辩过她:“我是年纪小,不是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不就是想那档子事吗?”
没实操过,还没看过书?
顾云州被气笑,他看起来就这么禽兽。
他将手中的药扔给对方:“疼死你。”
江初影挑眉,一副我赢了,疼我也愿意。
顾云州将内杉脱下来,打算去洗澡,却听到身后一声惊呼:“顾云州,你干嘛。”
他回头,就见小姑娘捂住双眼,双耳通红。
顾云州瞬间心情好起来,薄唇微微勾起:“洗澡啊,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你去浴室脱。”
“我喜欢把衣服放在外面,你习惯就好。”
江初影想起南城的流言,说顾云州不近女色,单身多年,难道是假的?
她慌乱背过身,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下去。
顾云州反应极快,修长有力的手揽住江初影的腰。
男上女下,四目相对时。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江初影愣住。
虽然面前那人只露出半张脸,但也足以让她心跳加速。
恰在此时,佣人王嫂端着助眠香推门而入。
“少爷,这是老夫人给您送来的……”看到屋内这一幕,王嫂手一抖,差点打翻香盒。
“那个,少爷少夫人恕罪,我不是故意的……”王嫂连忙低下头,非礼勿视,转身匆匆跑了。
关门声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宁静。
“你还打算抱我多久?”顾云州微微蹙眉,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调侃。
江初影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竟然揽着顾云州的脖子。
顾云州语气戏谑道:“不是说我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吗?怎么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居然是你?”
江初影倏地松手,指尖在划到他的动脉时,仿佛觉察到了什么。
“顾云州,你确定,你的脸是因为中枪受伤的?”
顾云州何等聪明,瞬间听出江初影语气中的蹊跷。
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面上却不动声色,挑眉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江初影的语气,有些跃跃欲试的韵味:“我大学学的是医学专业,刚才触碰你动脉,感觉有些异样。或许……我能帮你检查一下。”
顾云州目光一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这些年,国内外顶尖的医生都为他诊断过,无一例外都断言他活不过半年。
面前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别白费力气了。”顾云州语气满不在乎。
江初影语气依旧淡漠,却隐隐透着自信:“我知道希望渺茫,但不妨一试。万一真能查出个所以然,说不定你还能捡回一条命。”
顾云州沉默片刻,盯着江初影认真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行,那你想怎么做?”
“先伸舌头。”说罢,江初影像是料定了他会听她的一般,边说边从一旁桌上取来手电筒,神色专注。
顾云州微微一怔,下意识张嘴,将舌头微微吐出。
江初影看着他那微微张开的嘴,竟觉得他有几分像听话乖宝宝,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云州见她发笑,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淡漠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玩够了没?”
江初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起笑容,沉下心来。
她举起手电筒,仔细地观察着顾云州的舌苔,眼神专注而认真。
检查完舌苔后,她又轻轻抬起顾云州的胳膊。
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开始给他把脉。
顾云州看着江初影低垂的眉眼,感受着她温热的肌肤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而又新奇,让他原本冷硬的心,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晌,顾云州忍不住开口问道:“好了没?”
江初影收回手,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好像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而且以前吃过的那些药,很可能都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这才日复一日,到了现在命不久矣的程度。”
顾云州听了这话,不禁笑了出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又有几分不信。
“你的意思是,我吃了假药?”
江初影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能完全确定是假药,但从你的脉象和身体状况来看,那些药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或许是用药不对症,又或许是……”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顾云州,“有人故意为之。”
顾云州闻言,眼神瞬间一凛,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冰冷起来。
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树敌无数,若真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在药上做手脚也并非不可能。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江初影看着顾云州神色变幻,知道他在思考自己话中的可能性。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目前只是我的推测,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和验证。不过,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会尽力找出真正的原因,说不定……真的能有转机。”
顾云州抬眸,深深地看了江初影一眼,那眼神里既有怀疑,又有一丝期待。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若帮了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但你若别有用心……”
江初影直视顾云州的眼睛,轻笑:“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算计你,对我百害而无一利。”
顾云州凝视她片刻,缓缓点头。
随后,他拿出手机联系助理:“去把我这些年用过的药,详细列个清单出来,尽快。”
安排妥当后,顾云州转头看向江初影,神色平静:“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江初影闻言,弯腰准备拿铺盖打地铺。
顾云州眉头一皱,出声阻止:“睡床上,我可不想新婚第一天,就背上克扣妻子的负面名声。”
江初影一怔,看着顾云州背过身去的背影,心中悄然泛起一丝暖意。
她觉得,顾云州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冷血无情。
想着想着,倦意袭来,她缓缓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帘,轻柔地洒在房间里。
江初影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看到顾云州已经穿戴整齐,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冷峻。
顾云州见她醒来,提醒道:“该下楼了,今天要给长辈敬茶。”
江初影瞬间清醒,匆忙起身,整理好衣衫。
洗漱完毕后,她跟在顾云州身后,一同前往客厅。
江初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正式面对顾家的长辈,心中难免忐忑。
来到客厅,顾老夫人早已端坐在沙发上,目光慈爱又带着审视。
江初影微微屈膝,恭敬地向顾老夫人行礼:“奶奶,早。”
顾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而还不等江初影将茶递过去,只听角落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新妇敬茶之前连句吉祥话都不说,真不愧是寄养在江家的,就是不懂规矩。”
说话的人正是顾云州的大姑顾明玉。
她身着一身剪裁精致的套装,脖颈间的翡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此刻正端着一杯咖啡,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同样都姓‘江’,这模样和江伊然比起来可差远了。瞧瞧这小家子气的样子,哪有半分顾太太的派头。”
顾明玉火辣辣的目光将江初影浑身上下打量个遍:“这些衣服……应该都是好几年前的款式吧,我怎么没见过?”
所谓的小家子气,无非就是穷得上不得台面。
更是讽刺,江家人为了敷衍了事,把一个不受宠的闺女塞了进来。
顾家二姑顾明枝“嗤笑”了一声:“当初顾家可是给了二百万彩礼,现在新娘都换了,江家难道不该把彩礼退回来?”
顾明玉抿了口咖啡,悠哉道:“指不定啊,这就是江家设的套,故意来坑咱们顾家,好打咱们顾家人的脸。”
两人像连珠炮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江初影脸色微红,面色略显难看。
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云州阔步上前,站在江初影的身边,冷冽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
“大姑二姑,昨天迎亲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江家送来的人不是江伊然,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谁吭声?”
顾云州开口,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你们若那时拦下这门婚事,我倒觉得你们在为侄儿我打抱不平。但现在木已成舟,你们依旧说这些有的没的……“
“不就是在打我顾云州的脸?”
这打直球的言语,将顾明玉和顾明枝噎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特别是顾明玉,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拿捏不稳,她强撑着反驳道:“云州,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就是怕你觉得委屈。”
“为我好?”顾云州打断她的话,冷笑一声,“你们若是真心为我好,怎么昨天不当着江家人的面亲自说理去?”
“我……”顾明枝原本还想开口的话。
但看着顾云州愠怒的神色,又缩了缩脖子,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顾老夫人这时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子上,轻咳一声。
“行了,初影嫁进来的第一天你们就废话颇多,成何体统!”
“你们都是初影的长辈,当着云州的面就口不择言,莫不是在笑话云州不成?”
两人瞬间蔫吧了。
江初影感激地看了顾云州一眼,又朝顾老夫人投去歉意的目光。
虽然是两位长辈为难人在先,但毕竟这件事间接因她而起,她也没必要怼回去。
毕竟,她嫁进来的第一天,顾云州就提醒过了。
顾太太,可不好当。
江初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她端起茶盏,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但格外清晰:“奶奶,这茶敬您,愿您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这一次,江初影特意说了吉祥话。
顾老夫人闻言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对江初影的喜爱。
嗯,这小姑娘,目光纯洁,不卑不亢,不错,不错。
顾老夫人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随后从身旁的雕花檀木盒里取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到江初影面前。
“好孩子,奶奶希望你和云州能和和美美,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江初影有些受宠若惊,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顾云州。
见他微微点头,江初影才双手接过红包,声音软糯却透着真诚:“谢谢奶奶!”
有顾老夫人带头,其他顾家人也不敢再刁难江初影,纷纷拿出红包。
二伯顾明远一脸笑意,率先递上红包:“初影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紧接着,三婶、堂姐等人也依次送上红包,表面上一片和气。
早餐过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客厅的毛绒毛地毯上。
顾云州整理了一下袖口,对江初影和顾老夫人说道:“奶奶,我去公司处理些事务。”
说完,他的目光在江初影脸上停留一瞬,随后大步离开。
江初影则陪着顾老夫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聊天。
快到晌午,顾云州才回。
他径直走向客厅,将购物袋放在一旁,目光看向江初影:“你进屋。”
江初影望向顾老夫人,见对方微笑着点头示意,便起身跟在顾云州身后。
走进房间,顾云州将购物袋里的衣物一一拿出,皆是当季最新款的大牌女装。
江初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抬眸看向顾云州:“怎么突然给我买这些?”
顾云州的目光在江初影身上扫了一圈:“你身上穿的衣服,不合适身份。”
江初影认真解释道:“其实我觉得,衣服只要穿得舒适就好,没必要追求奢华。”
“这衣服,若是若赶上下雨天穿,掉了色,丢的可是顾家的脸。”
江初影忍俊不禁,轻笑声在房间里响起。
她怎么也没想到,冷峻严肃的顾云州竟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顾云州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现在是顾太太,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顾家。往后,使用的东西都得配得上你的身份。”
江初影微怔,想到了今天敬茶时长辈们对她的为难。
说她小家子气,眼神尽显尖酸刻薄。
接着,顾云州就给她买了衣服。
传闻中杀伐果断的顾云州,还……蛮细心的。
顾云州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江家虽说比不上顾家,可条件也不差,怎么就对你这么克扣?”
他这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江初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轻声说道:“谢谢你。”
随后,她走到购物袋旁,打开袋子的瞬间,精美的衣服让她眼前一亮。
细腻的面料、时尚的剪裁,每一件都散发着奢华的气息,任哪个女生看了都会心动。
这些衣服如果穿在身上,恐怕没人会说她小家子气了吧。
顾云州微微颔首,犹豫片刻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对了,关于我的病……还有治愈的希望吗?”
昨天,他派了助理将他近几年吃过的药全部都排列开来,问了几个专家。
果然,医生说这些药物,有的是相克的,有的是根本不对症。
所以,这几年的治疗,都是相当于……白费心力!
回来的路上,顾云州的心情既郁闷又暴躁。
但在回家看到江初影的时候,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他觉得,这小姑娘,或许会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初影听后,看着排列开来的衣服,心中一阵无奈。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衣服,权当是出诊费了。
江初影目光灼灼地看向顾云州,心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是什么让你突然相信我能帮你治疗了?”
顾云州走到一旁,拿起桌上整理好的药单,语气沉稳:“我让助理整理了这些年服用的药单,咨询了几位专家。
“他们证实了你的推断,这些药有的相克,有的根本不对症。”
江初影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语气中带着惋惜:“如果早几年进行正确治疗,治愈的希望很大。可现在,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言外之意:我就算帮你,也未必会使你痊愈。
顾云州听后,神色平静。
这些年,他在生死边缘徘徊,早已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就算治不好,那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他目光冷静地看着江初影,问道:“你有几分把握能治好我?”
江初影心里一紧。
她毕竟只是个医学生,从未真正实操过,万一出了差错……
想到这,她忐忑地说道:“我实操经验不足,要是下手没轻没重,把你治出问题,我可担待不起。”
顾云州却不以为然,声音平和地说道:“害我变成这样的人不是你,就算真的出了事,也与你无关。”
江初影被他这份豁达与信任打动,咬了咬牙:“行,那就把你当作‘小白鼠’,我尽力一试。”
江初影思索片刻后,说道:“青蓝山上有几味草药,对治疗或许有帮助,我得去采。”
顾云州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说道:“我陪你去。”
次日清晨,两人一同前往青蓝山。
山间晨雾弥漫,空气格外清新。
江初影穿梭在山林间,仔细辨认着各种草药。
顾云州则紧紧跟在她身后,帮忙拨开荆棘,采摘草药时也亲力亲为。
回到顾家后,江初影将采回的草药精心处理,熬制成药汤。
顾云州没有丝毫犹豫,端起药汤一饮而尽。
当晚,万籁俱寂,顾云州在卧室摘下银色面具,准备休息。
突然,卡在面部的子弹“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两人看着地上的子弹,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借着柔和的灯光,江初影看清了顾云州的面容。
他半边脸细腻白皙,虽有明显疤痕,但五官轮廓深邃,依旧能看出惊为天人的模样。
江初影愣在原地,双眼直直地盯着顾云州,一时竟忘了言语。
顾云州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是不是很丑?”
江初影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摇头。
接着,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镜子递到顾云州面前。
由衷赞叹:“一点都不丑!”
顾云州愣了半晌,望着江初影真诚的双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江初影随后提醒道:“先别把子弹掉落的事告诉顾家人。”
顾云州点头,与江初影目光交汇的瞬间,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毕竟,这个世上想让顾云州死的人,太多了。
也包含顾家人在内。
三天后,是新妇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顾云州便带着江初影前往商场,做造型。
江初影坐在化妆镜前,任由造型师摆弄,身体微微僵硬,显得有些不自在。
经过一番精心雕琢,江初影的妆容焕然一新。
淡雅的眼妆衬托出明亮的双眸,水润的唇彩让她的嘴唇愈发娇艳欲滴。
紧接着,顾云州又拉着江初影走进试衣间。
当导购员将一件件高定礼服展示在江初影面前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些华丽的礼服,和从前她捡江伊然穿剩的旧衣有着天壤之别。
江初影穿上其中一件香槟色长裙,修身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裙摆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垂落。
顾云州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江初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江初影的美,恰似春日清晨刚绽放的花朵,清纯又带着小家碧玉的韵味,和江伊然那种浓妆艳抹带来的艳丽截然不同。
那些说江初影比不上江伊然的人,真是眼瞎!
江初影在镜子前微微侧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转头问顾云州:“我现在这样,会不会看起来很不自然?”
她是头一次化妆。
顾云州:“不会,现在的你,独一无二。”
江初影展颜,接着想起什么,便快步走到化妆台前拿起粉底与遮瑕,转身走到顾云州面前。
顾云州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江初影已经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
“你脸上的疤痕,其实很容易遮盖,以后就不要戴面具了。”
江初影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将遮瑕均匀地涂抹在顾云州脸上。
手法虽略显生疏,却十分认真。
随后,她又拿起粉底液,仔细地修饰着疤痕。
在灯光的映照下,江初影的眼眸格外专注,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一番精心操作后,顾云州半边脸上的疤痕消失不见,露出完美无瑕的肌肤。
江初影眨眨眼睛,笑着说:“谢谢你帮我变美,现在,也让我帮你改变一下。”
做完形象改造,两人走出商场,乘车前往江家。
当顾云州和江初影走进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江远山原本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是?”
江初影淡淡一笑:“伯父莫不是忘了,我老公是谁了?”
“这……”
江远山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五官深邃、宛若天人的男人,竟然是顾云州。
记忆中,顾云州一直戴着面具,脸上有着严重的创伤。
可现在站在眼前的,分明是个俊美无俦的男子。
江伊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云州居然好了?而且,长得这么好看!
顾云州敏锐地读懂了江家人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我只是病好了,你们怎么不认识我了?”
“话说,初影可是我的福星。自从她进了我顾家的门,我的脸莫名其妙就好了。”
语毕,顾云州还对江初影相视一笑。
江伊然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苍白。
她心中懊悔不已,如果早知道顾云州的病这么容易治好,当初说什么她也不会把江初影绑来替嫁。
就在刚才,她还和爸妈坐在一起,得意洋洋地嘲笑江初影命不好,这下可好了,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江伊然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瞬间变得娇柔造作,用着夹子音问道:“云州,你的脸究竟是怎么好的呀?”
那声音甜腻得仿佛能滴出蜜来,还亲密地唤着“云州”。
顾云州眉头微皱,眼神冰冷如霜,毫不留情地说道:“江小姐,我想我们之间还没那么熟。我老婆就站在这,还请你自重一些。”
江伊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
江伊然的妈妈宋玉梅赶紧出来打圆场,脸上堆满了笑容:“都别站着了,赶紧吃饭,菜都要凉了。”
众人纷纷入座。
吃饭期间,宋玉梅不断给江伊然使眼色。
江伊然心领神会,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看起来十分美味的鱼肉,朝着顾云州的碗里放去。
顾云州拧眉,直接将江伊然夹过来的菜全部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随后,他把碗递给江初影,温柔地说道:“我想吃那个,帮我夹。”
妥妥的一个宣誓主权!
宋玉梅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她赶忙转移话题:“云州啊,伊然当初知道你出事的时候,那可是哭哭啼啼的,担心得不行呢。如今你这脸真是彻底好了?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啊?
”顾云州闻言,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担心我?那她还真是有情有义啊。不过我记得,她知道我出事之后,可是立马就退婚了。江小姐担心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这话一出,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宋玉梅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缓缓开口道:“云州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江初影不过是寄居在我们江家的,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要是你对她不满意,随时都可以把她退回来,我们江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江初影心中一阵讽刺。
她觉得自己在宋玉梅眼中就如同一件随意买卖的商品,被人随意摆弄和评判。
她紧咬下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说话。
顾云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宋玉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算要退,那也得退给初影的父母。毕竟,现在的江家,根本算不上是她真正的娘家。”
这话,完全是抽了江家人一耳光。
顾云州继续道:“而初影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这婚,退无可退。从她踏入顾家的那一刻起,顾家就是她唯一的家。”
宋玉梅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试图挽回局面:“云州,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什么这里不是娘家啊,我们江家对初影那可都是真心的,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看待呢。”
顾云州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江初影身上的华服。
“真心?若真是真心,那初影身上穿的衣服为何都是地摊货?江家也算是家大业大,难道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给她买?可见这所谓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江伊然在一旁听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如同潮水般翻涌。
她忍不住开口道:“那是她自己喜欢穿地摊货,我们给她买好的,她也不要。”
顾云州看向江伊然,眼神中满是不屑:“好衣服不要,非要穿便宜货?江小姐,这话你好意思再说一遍吗?”
江初影看着顾云州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从未想过,这个曾经只当是协议结婚的男人,如今竟会如此维护自己。
她抬起头,感激地看了顾云州一眼。
宋玉梅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嘴角微微抽搐:“初影啊,你说说,我们江家人对你到底好不好?大家可都是想听你一句真心话。”
江初影微微扬起下巴,眼神清澈而坚定,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江家对我当然好,若不是江家,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嫁给这么好的老公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话语中看似在夸赞江家,实则暗藏锋芒。
江家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一个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宋玉梅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江伊然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就在这时,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江家的佣人前去开门,不一会,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的人正是郭宸,江初影曾经的青梅竹马。
当年,郭宸和江初影本有婚约,可谁知郭宸却和江伊然搅和在了一起,江初影也因此被退婚。
如今,郭宸来到江家提亲,却恰好赶上了江初影回门的日子。
郭宸一踏入大厅,目光便被坐在顾云州身旁的江初影吸引。
此刻的江初影,身着华丽的礼服,妆容精致,气质与以往大不相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惊艳的魅力。
郭宸的脚步顿住,眼睛瞪大,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眼前的人是他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初影,你……”郭宸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江初影看着郭宸,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江伊然看着郭宸的反应,心中涌起一股嫉妒和不安。
郭宸回过神来,看了江伊然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又将目光移向江初影,清了清嗓子。
“我今日来,是想向江家提亲的。”
江初影直接忽略了郭宸那炙热的过分的眼神,夹了一筷子鱼肉细细品味着。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宋玉梅笑着迎上去,招呼着佣人给郭宸添把椅子。
佣人正欲将椅子搬到江伊然旁边,不料却被郭宸半路拦下。
他竟接过椅子顺势放在了江初影的旁边,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向江远山和宋玉梅。
“伯父伯母,我今日确实是想要向江家提亲的,但最近父亲身体抱恙,家中公司的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帮着父亲打理。”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先继承了公司,再来正式提亲,礼数也更周全。”
说完,郭宸心里还想着,幸亏今天提亲之前他还刻意想浪漫一下,把礼物都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等江伊然自己打开。
现在看来,她是不用打开了。
江伊然脸上有些挂不住。
到底是因为要立业后成家,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江伊然心里……倒是清楚。
这个男人,当初背着江初影和她搞在一起,口口声声说自己比江初影好过千百倍。
眼下江初影稍微搔首弄姿,他这一双眼睛就又黏在她身上离不开了。
宋玉梅却笑着点头:“小宸年少有为,确实应该以事业为重,婚姻大事不急在这一时。”
眼下有顾云州入了江家人的眼,她本还在想着怎么推掉和郭家的这门亲事,没想到他自己提了。
听母亲这样说,江伊然心里也冷静下来。
母亲的意思她自然明白,这是让她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顾云州。
当初她能将郭宸从江初影身边抢走,现在的顾云州她一样可以。
江伊然看向郭宸,脸上重新带上得体的笑容,眼波温柔。
“好啊阿宸,我支持你。”
几番寒暄后,郭宸又看向江初影。
“初影,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他故作深情地问。
眼睛却不时瞟向她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
明明和江初影自幼就认识,可他怎么直到今天才发现,她竟然这么好看?
江初影不回应。
“初影,即便分手了,那我们也是朋友,也不至于……”郭宸故意在顾云州面前提起陈年往事。
顾云州将一颗虾球夹到江初影碗中,冷冷的打断:“她过得很好,不劳烦你挂心。”
江初影不想和郭宸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多说半个字,只当没听到兀自吃着虾球。
郭宸本就觉得江初影旁边坐着的陌生男人碍眼,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忿,抬头质问道:“初影是我的青梅竹马,我自然是关心。”
顾云州放了筷子,语气更是冷淡:“你不去关心现女友,在这里骚扰我夫人,你说有我什么事?”
郭宸一脸震惊的看向顾云州:“你说她是你什么人?”
不是说江初影嫁了个毁了容的老公吗?
眼前这人别说毁容了,脸上连一丝疤痕都看不见,怎么会是她的丈夫?
顾云州看着郭宸,讽刺一笑:“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是死了一样,郭少爷突然出现在这,是在搞什么诈尸吗?”
“我……”郭宸被怼得无话可说。
江初影咽下了虾球抬头直视郭宸:“他是我丈夫顾云州,今天是他带着我来江家回门的,以后和他说话,客气点。”
顾云州垂眸看着江初影,轻轻一笑。
郭宸惊讶的看向宋玉梅,后者笑的有些尴尬。
从郭宸进门到现在,她都刻意的避开了介绍顾云州,更只字未提他和江初影的关系。
他们巴不得江初影和郭宸能够旧情复燃,让顾云州这个金龟婿,顺理成章和江初影离婚后,娶了他们的宝贝女儿江伊然。
但没想到,一向在江家少言寡语的江初影,今天倒是十分伶牙俐齿。
一顿饭,郭宸绞尽脑汁的想要和江初影搭话,却都无一例外的被顾云州顶了回去。
江初影只低头小口吃着饭,也能感受到左右两边目光的交锋。
可她什么都不用说,顾云州这座冰山,替她将所有的暗箭都挡了回去。
“初影,今天和云州一起住下吧,新妇回门在娘家住一晚,也是江家的传统。”
宋玉梅开口拦下也要走的江初影和顾云州。
江初影下意识就要拒绝,顾云州却先她一步应了下来。
“嗯,那就住一晚再走。”
他正好也想看看江初影在江家时的日子。
当管家领着他们来到江初影曾经的“闺房”时,顾云州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结。
这不过是个楼梯下的储物间,若不是放了一张窄小的单人床,甚至都算不上一个房间。
纵使能看出来江初影将这小屋子里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却还是掩不去这里的凄冷寒酸。
“你一直都住在这里?”顾云州疑惑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愠怒。
江家偌大的别墅,单是客房就不只三两间,竟都不肯让江初影住一间像样的房间。
若说之前,他对她想要逃离江家的说辞还有些许怀疑,此刻却是真实明白了,她说的一直都是实话。
江初影却只是平静的笑了笑:“这里有什么不好呢?能遮风能避雨,小是小了点,但也够我睡了。”
她说着,伸手抚平床单上的一道褶皱,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无父无母的孩子,寄人篱下的活着,哪敢去争些什么呢?
顾云州沉默的环视着这个不足五平米的“房间”,注意到墙角堆的高高的两摞书,大概是江初影为数不多的慰藉。
“顾少爷,夫人吩咐给二少奶奶准备了新的房间。请二人随我去二楼吧。”一个女佣恭敬的站在门口,伸手引着二人上楼。
宋玉梅站在楼梯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初影的房间在这间,”她指了指身边的一间客房,又指了指二楼东头的一间客房,“云州的房间在那边,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不等顾云州分辨,宋玉梅紧接着说:“新妇第一次回门是不能和丈夫同住的,这是江家一直以来的传统。
“家一直将初影看做亲女儿来养的,自然也是要遵守江家的规矩。”
顾云州冷笑,平时将人养在储物间,这时候倒时时刻刻要守着江家的规矩了?
二人的房间设计得很是巧妙。
顾云州在楼上,江初影在楼下。
好巧不巧的是,顾云州的还和江伊然是对门。
这花花心思,江初影用脚趾头想都明白,宋玉梅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初影也没管太多,只是跟着佣人进了她的新房间。
可见,宋玉梅这回是做足了面子。
房间是宽敞明亮的,被子是蚕丝的。
江初影躺在大床上,闭目养神,面色带着一丝丝享受。
“你是没睡过这么好的床?”不知什么时候,顾云州竟站在了门口。
信步上前,环顾四周,语气淡淡的:“看你怼我的时候牙尖嘴利,怎么在江家的时候就这么委曲求全呢?”
“是你性格真的温顺,与世无争,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江家人手里?”顾云州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江初影听到这话,坐起身,慢条斯理回应:“顾总就这么喜欢管别人的私事呀?”
这语气,不咸不淡,不温不火。
像是怼人,但是语气却十分温和。
顾云州看着她倔强的模样,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能叮嘱了一句:“有什么事,叫我。”
“嗯。”江初影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顾云州走后,江初影将房门一关,轻轻叹了口气。
她走进房间里的独立浴室内,打开花洒,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水流声中,她的思绪也飘远了。
那个东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
寄居在江家这几年,始终没有找到它的下落。
如今,她也不知道顾云州会不会帮她。
毕竟自己刚给顾云州治好脸,现在却提交易,会不会太明显了呢?
她心中纠结着,一时竟有些出神。
洗完澡后,江初影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她本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郭宸。
她被吓了一跳,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初影一时懊恼,她居然会忘了将门反锁!
而且,现在夜色已深了,郭宸竟然还没走?!
看着江初影,郭宸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
他的目光在江初影的脸上不断打量着。
啧,以前怎么没发现,她长得这么好看呢?
虽然卸了妆,但是底子还在。
“初影,吃饭的时候没和你多聊几句,现在……”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吗?”江初影冷声打断。
郭宸委屈道:“初影,就算我们分手了,可也不至于一见面就眼红吧,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吗?”
江初影笑了:“朋友?哪个异性朋友会晚上擅自进人房间,连招呼都不打?”
“郭宸,你的未婚妻是江伊然,你跑到我这里来和我叙旧,就不怕江伊然误会吗?”
郭宸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说道:“初影,我今天来是真诚向你道歉的,当初我没能力拦下你与顾云州的联姻,我真的很后悔。”
江初影看着他这副虚伪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她冷冷地说道:“那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老公就在楼上呢,你在不自重,当心你脸上挂彩。”
“老公?”郭宸冷笑一记,“刚结婚就叫得这么亲密?你把他当老公,可顾云州可是真把你当老婆?”
“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身边都是不缺女人的。初影,你真的能把握住他吗?”
江初影的心情真的是哔了狗了。
哎不是他有病吧!
江初影目光如炬,毫不示弱地回怼道:“我又不是你,不会废物到连自己的伴侣都把握不住。”
“你!”郭宸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以前怎么没看得出,江初影这么牙尖嘴利?
在江家,她不是一只唯唯诺诺的小白兔吗?
还是……兔子急了,也会有咬人的那一天。
郭宸脸色一沉,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初影,你怎么能拿我们和顾云州相比?你和顾云州不过是闪婚,根本没感情基础,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把你抛到脑后去找别的女人了。”
“呵!”江初影冷笑,“我和你以前倒是有感情基础,不也没耽误你和江伊然劈腿么?”
郭宸一整个人语塞住。
“顾云州现在是我老公,你没资格在背后诟病他,更没资格对我们的婚姻指手画脚。”
郭宸被这番话刺激得失去理智,猛地伸手抓住江初影的手腕:“初影,我……”
话还未说完。
房门“砰”地被推开,
顾云州寒着脸站在门口:“放开!”
郭宸愣住了,被这周身的气场震慑得来不及反应。
不反应,可是赤裸裸的挑衅。
顾云州毫不客气地挥起拳头。
这一拳力道极大,郭宸瞬间嘴角流血。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你……你怎么打人!”
郭宸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喊道:“我只是来找初影……”叙叙旧。
顾云州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大晚上闯进我太太房间,还抓着她的手,你说我为什么打人?”
顾云州冷冷地盯着郭宸,“你当我死的?”
郭宸畏惧地看了眼顾云州,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嗫嚅道:“我……我只是和初影,很清白的……
顾云州:“滚!”
郭宸不敢再多言,又看了江初影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郭宸走后,顾云州目光在江初影身上打量,眼神并不玩味,可江初影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难道你想和他旧情复燃?”
江初影:?
好吧,她知道哪里奇怪了。
是顾云州的脑回路奇怪。
“燃你妹!”江初影没好气地说:“他自己闯进来的。”
顾云州继续逗她:“还只裹着浴巾?”
“看够了吗?”江初影瞪了他一眼,“看够了赶紧去睡觉,明天我们要去青蓝山的。”
顾云州疑惑:“我的脸不是好了吗?”
“不,你的病还没彻底根治,得继续用药才行。明早开车爬山挖药材,干的可都是体力活,赶紧去睡吧。
顾云州轻倚在门框上,眼神挑逗:“你又不和我睡,你管我什么时候睡?”
江初影脸色浮上一抹红:“你……你爱睡不睡!”
江初影神色有些不耐,主要是现在,她确实有些困了。
她推了推顾云州道:“出去吧,你……”
“嘘!”顾云州突然神色严肃,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江初影不以为然:“你又在耍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顾云州已经快速走到床边坐下,一把将江初影拉进怀里,动作一气呵成。
江初影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顾云州温暖而结实的怀抱。
“你干什么!”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是直接推开,连门都不敲,招呼都不打。
佣人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两个人亲密的画面。
江初影脸颊绯红,半埋在顾云州怀里,此时此刻,江初影的身上,可是只裹着一条浴巾的。
乍一看,就是小两口新婚燕尔,不想分开睡,顾云州都主动跑老婆怀里投怀送抱来了。
佣人瞬间红了脸,连忙低下头,说道:“姑爷,小姐,江夫人给二位送了有助于睡眠的汤药,刚才我去姑爷房间找了,他不在。”
顾云州淡淡地扫了一眼托盘:“放下就直接出去,把门带上。”
佣人不敢多停留,匆匆将汤药放在桌子上,便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江初影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云州,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她刚才还一脸不信,以为顾云州又再搞什么小把戏逗她。
顾云州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轻描淡写地说:“我听力很好。”
江初影微微张了张嘴,由衷地说道:“你还挺厉害的。”
顾云州斜了她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调侃道:“不打算起来吗?”
江初影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顾云州的怀里。
她像被烫到一样立马弹起来,有些结巴地说:“冒,冒犯了……”
“那个,有人进来就进来,你抱我干嘛?”
“不抱你,让江家人觉得,我们感情不好吗?”
江初影先是一愣,随即从顾云州的话里反应了过来,看着桌子上的两碗汤。
大半夜的送汤,连门都不敲,这小心思,明显就是想搞个猝不及防。
而且之前宋玉梅还特意强调了让他们分开睡……
顾云州笑着看向江初影,眼神里带着一丝神秘:“我还有更大的惊喜给你。”
说着,他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手机里传来江伊然和宋玉梅的对话声。
宋玉梅的声音带着几分遗憾:“伊然,妈让佣人去送汤,佣人亲眼看到他们俩在一个房间里,还挺亲密的,看来顾云州对那小贱人是真感兴趣,你想插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江初影瞪大了眼睛看着顾云州:“你什么时候安装的窃听器?”
顾云州不语,只是眼神示意让她继续听。
江伊然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妈,不行,我不甘心!凭什么江初影能嫁给顾云州?您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离婚,把顾云州给我。”
宋玉梅叹了口气:“顾云州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得从长计议。”
江伊然:“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顾云州。江初影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妈,你明天就去找她聊,逼着她离婚!”
录音播放完,江初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们还真是处心积虑。”
江初影甚至都能想到,他们劝自己离婚的说辞是什么。
无非就是,江家养你这么多年,你要听我们的话,你不能对不起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
毕竟,她当初嫁给顾云州,不也是被他们道德捆绑了吗?
顾云州看着脸色难看的江初影,开口问道:“如果江家人劝我们离婚,你会怎么做?”
江初影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该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呗。”
顾云州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就把话说得明确一点,追问道:“离,还是不离?”
江初影拧眉,没好气地说:“顾云州,你要是长脑子了就应该知道,江家人对我如何!我放着顾家不要,再跳回火坑?”
顾云州挑了挑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会离开顾家?”
“嗯。”
“那你不会好好说?”
江初影白了他一眼:“我哪能想到你刚才会把自己脑子给丢了。”
顾云州一时语塞,旋即竟然笑了出来。
江初影怼人这模样还挺有意思的。
要说她倔强,她还在江家委曲求全着。
要说她温顺,她还嘴上不饶人。
顾云州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
“顾云州,你该回去睡觉了。”怕顾云州又逗她,这回她先发制人地解释,“你是病号,让你睡地板有点不地道,我也不想睡地板,更不想和你睡一张床。咱们就各回各房,分开睡。”
顾云州耸了耸肩,没再反对。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顾云州与江初影就早早起来了。
他们简单洗漱后,准备去青蓝山挖药材。
江初影从一楼房间出来,正好在客厅碰到了宋玉梅。
宋玉梅看着江初影,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试探地问道:“听佣人说,昨晚你们两个人是一起睡的,怎么现在却分开了呢?”
江初影心里清楚宋玉梅的心思,故意装作羞涩又甜蜜的样子,说道:“那是因为云州想守咱们家的规矩,昨天晚上,我们缠绵到后半夜,趁我睡着的时候就回房间去了。”
宋玉梅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惊讶。
而这番话,还被刚刚下楼的顾云州听到了。
顾云州不语,只是轻笑一声,说早餐不在江家吃了。
宋玉梅也没留他们,便对着江初影说道:“初影啊,你和我来下书房,我有话对你说。”
顾云州就在楼下等着,没等来江初影,却等来了江伊然。
“云州?”江伊然尾音带着试探,“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顾云州语气不咸不淡的:“这是你家。”
言外之意:你想坐哪,我都没意见,更和我没关系。
江伊然在顾云州旁边坐下,先客套地问道:“云州,昨晚睡得怎么样?”
顾云州想起江初影刚才那番故意秀恩爱的话,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悠悠地说:“还好,就是累着了。”
累……累着了……
身为一个成年人,江伊然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江伊然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露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江初影了?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直接开门见山:“云州,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是江初影横插一脚,我们才是会结婚的。”
顾云州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你不也是和郭宸有婚约么?”
江伊然连忙摇头,眼中满是急切:“我不喜欢郭宸,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盼着能和你在一起。”
顾云州轻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与此同时,楼上书房里。
宋玉梅看着江初影,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问道:“初影啊,顾云州对你好不好?”
江初影毫不犹豫地回答:“好。”
“是真的好吗?可我怎么看着顾云州不太好相处啊?初影啊,顾云州这人脾气不好,性格也暴戾,你能拿捏得住他吗?”
江初影心里讽刺,但面上还是该装样子就装样子的。
“我觉得他脾气不错啊,至少,对我是不错的。”
宋玉梅似笑非笑,还想再说什么。
“我们该走了。”江初影笑着打断。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对了,伯母给你准备了点东西,你带回顾家。”
宋玉梅讲书房角落里的几个盒子递给江初影。
“这都是送给你公公婆婆和你奶奶的,别弄坏了。另外,如果顾云州以后对你不好,你一定要离婚,江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江初影心中冷笑,她自然明白宋玉梅的心思。
不过是想让她主动放弃顾云州,好把顾云州让给江伊然。
但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谈完话后,江初影下楼。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顾云州和江伊然。
江伊然靠顾云州很近,眼泪汪汪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顾云州则是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江初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顾云州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云州,我们该出发了。”
顾云州看了看江初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宋玉梅也踱步到了客厅,看到江伊然这幅模样,轻声咳嗽了一声。
江伊然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云州,你一定要记得好好吃药调理身子,天冷了要加衣服,别着凉了。”
顾云州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拉着江初影就往外走。
顾家的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
江初影将宋玉梅准备的几个盒子放进了汽车后备箱。
顾云州看着那些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江初影轻描淡写地说:“是给爸妈和奶奶的礼物。”
想着自己连红包都收了,还是随着顾云州叫吧。
两人上了车,顾云州又问道:“宋玉梅都跟你说了什么?”
江初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你的佣人,还得事事向你汇报吗?”
顾云州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估计宋玉梅跟他说的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不然,她还至于拿他撒气?!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他们先是来到了青蓝山采药,再回到了顾家。
顾家人看到顾云州的脸好了,纷纷惊讶得不行。
顾老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摸着他的脸:“云州,你的脸好了!”
顾云州轻轻一笑:“嗯。”
顾老夫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看向江初影:“初影啊,你可真是咱们顾家的小福星,你一嫁进来,云州的脸就好了。”
二伯顾明远更加难以置信,他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顾云州,问道:“不是之前都看了医生吗,医生都束手无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云州淡淡地看了一眼江初影,没有说出是她治疗的。
这一说,估计日后会有很多麻烦。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平时用的药加大了剂量,慢慢就好了。”
顾明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激动地说着:“好呀,好了就好,真的是咱们顾家的列祖列宗保佑啊。”
一家人沉浸在喜悦之中。
顾云州的妈妈苏漫更是满脸笑意,拉着江初影的手,不住地夸赞:“初影啊,你可真是咱们家的小福星,怎么你一嫁进来就好了呢。妈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江初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妈,这都是云州吉人自有天相。”
顾老夫人也在一旁点头:“初影真的是乖巧懂事,一会奶奶也有礼物要给你,现在咱们先吃饭吧。”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气氛十分融洽。
午饭过后,江初影突然想起了后备箱里宋玉梅准备的礼物。
她心里有些犯难,因为宋玉梅只准备了顾云州的奶奶和爸妈的礼物,要是一起拿出来,其他人没有,难免会尴尬。
还是单独去送给他们吧。
江初影来到楼下,打开汽车后备箱,把那几个盒子拿了出来,并回忆着张嫂之前说的话。
夫人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第一个。
江初影小心翼翼地捧着礼物上了楼,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不是说顾云州的病不可逆转吗,之前我们给开的药都是不对症的,怎么吃着吃着就好了?”
江初影愣住。
这声音……
是顾家二伯的声音!
“顾云州还说,是因为要吃多了就好了,这鬼话谁信啊!估计是有人暗中帮他!”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一定要给我查出来,顾云州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都见了谁!”
江初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她发现,这声音是从另外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可能房门虚掩着,声音有些模糊,但江初影还是大差不差的听清了。
她轻轻地贴过去,耳朵努力地捕捉着房间里的每一个字。
就在她全神贯注的时候,一双手突然拍了她一下。
江初影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叫声呼之欲出。
顾云州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抵在墙上。
“是我。”顾云州轻轻叹息,一句“是我”,仿佛是在让江初影放心。
江初影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顾云州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先把礼物送进我妈妈的房间,我们出去说。”
江初影点了点头。
她捧着礼物,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顾云州妈妈苏漫的房间。
房间里无人,江初影也没心思想着人在哪,将礼物放下后,便和顾云州一起走出了房间。
两人一路来到了顾家的后花园里。
后花园景色很美,可此刻,两人的心情却并不轻松。
顾云州看向江初影,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刚才听到了多少?”
江初影咬了咬嘴唇:“我听到你二伯说,觉得你的病好得蹊跷,还说要查你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见了谁。”
这已经不是正常亲戚会干的操作了。
江初影没把话说得露骨,但顾云州也已经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云州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道:“所以方才我没说是你治好的我的脸。”
“你……”江初影疑惑,问:“你是早就怀疑了?”
“嗯,只是怀疑,但还没找到证据。”
顾云州轻叹:“我们家就是这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你害怕了,可以选择离开。”
江初影听了顾云州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现在离开,那……她想找的东西怎么办?
她在江家待了几年,那手链也没有下落。
如果顾云州能帮她,那就真的皆大欢喜。
现在,怎么能走?
江初影轻哼了一声:“现在离婚,岂不是让江家人看我的笑话?还不如多耗几年,等以后我生不出孩子了,再离婚。”
毕竟,她也不知道顾云州究竟会不会帮她。
现在问,目的性太强,还是先等等吧。
顾云州拧眉:“你生不了孩子?身体有问题?”
江初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不是不能生孩子,是不想给你生孩子。”
顾云州感觉自己又被冒犯到:“呵,在南城,有多少女人排着队要给我生孩子,你以为你多特别?”
江初影毫不示弱地回怼:“那这些女人中肯定不包括我。”
顾云州看着江初影那倔强傲娇的模样,更来气了:“我只是觉得你可怜,对你生出了几分怜惜,也感谢你把我的脸治好了,就要满足你一个愿望,你在瞎想什么?”
江初影嘴角微微上扬:“那我的愿望就提完了。”
顾云州:?
所以,她的愿望就是……
不给他生孩子?
“江初影,你也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吧!”
在南城,也只有他看不上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还轮的上这女人蹬鼻子上脸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可把顾云州气得够呛。
待江初影转身走上楼之后,顾云州气得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就算哪天你求着我,我都不会碰你一根手指!”
顾云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他从未在一个女人面前感受到如此的人格羞辱,待江初影都上楼半天了,嘴里还嘟囔着:“谁稀罕!”
下午,顾云州强压着心中的情绪,驱车前往了澜辉集团。
澜辉集团是顾家旗下的公司之一。
目前公司里的大事小事都由顾云州掌管,而其余的一些高管职位,则由顾云州的二伯顾明远,大姑二姑来担任。
顾云州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正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
这时,付特助敲门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资料。
付特助名叫付清婉,是顾云州身边的首席秘书,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在澜辉,付清婉身为顾云州的左右手,明里暗里办了不少顾云州不方便出手的活,也在暗中和顾明远斗来斗去。
她走到顾云州面前,道:“顾总,关于您在国外遇到枪杀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刺杀您而死的那个杀手,有个情人名叫孙玲,是南城人,在您出事的一个星期前,孙玲的账户有一笔五十万的进账。”
“所以我们怀疑,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给孙玲转账的人。”
顾云州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问道:“是不是和顾明远有关系?”
付清婉神色凝重:“这一点不好说,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顾云州冷笑。
没确凿的证据,但他心里却有了百分百的怀疑。
真是可悲啊,他的二伯,是除了他父母之外对他最好的人。
也是,最想让他死的人。
付清婉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
顾云州看着她。
“您的新婚妻子江初影,会不会是江家派来的卧底?毕竟林家背后的靠山是谁,都不好说。”
顾云州心中一紧,脑中浮现出江初影那张人畜无害、清纯的脸。
“你是有了什么证据?”
“没有。”
“没有,就不要乱讲。”
顾云州没发怒,但付清婉明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高兴。
付清婉低了低头,沉声应下:“好。”
顾云州对着付清婉摆摆手。
那意思就是,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但付清婉却未动身,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了过去。
“顾总,这是我特意给您做的船帆胸针,庆祝您病情有所好转,以后希望您一帆风顺。”
顾云州只是淡淡地瞥了它一眼:“我不太喜欢金色。”
付清婉却轻轻一笑,直接将礼物放在了办公桌上。
“那可不行,我连夜做的,顾总得赏个脸。”
顾云州微微拧眉,没说什么。
付清婉见状轻轻一笑,满意地转身离开。
出了总裁办公室,公司里几个实习的小姑娘围了上来。
“清婉姐,你和顾总这次又聊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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