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的慌乱与心虚。
他扣住苏雨手腕的手指稳定有力,那姿态,不像是在制止一场闹剧,更像是在控制一个危险的传染源。
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与顾言声身上那股淡淡的、代表着洁净与理性的消毒水气味,在空气中猛烈地碰撞、厮杀!
这诡异又令人窒息的气息混合体,强烈地刺激着鼻腔黏膜,带来一阵阵酸涩的刺痛感,直冲眼眶。
苏雨被顾言声的突然出现和强大的钳制彻底震住了,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凌迟。
周围的空气凝固得如同铁板。
几位米其林评审原本沉浸在最后一道菜那绝妙余韵中的神情,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打断,惊疑、审视、不悦的目光在苏雨、顾言声和我之间来回扫视。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僵持中,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没有去看苏雨那张因愤怒和疼痛而扭曲的脸,也没有理会顾言声钳制住她的动作。
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操作台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碗,碗底残留着一些金黄色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的粘稠物质——是之前拆解大闸蟹时留下的、最精华的蟹黄。
我伸出左手,拿起一块干净雪白的湿毛巾。
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优雅。
然后,我仔细地、一丝不苟地,开始擦拭右手上沾着的、那一点点珍贵的蟹黄油脂。
油脂被一点点拭去,露出原本干净的手指。
我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周遭的剑拔弩张、歇斯底里,都与我无关。
直到指尖最后一抹金黄被彻底擦净,我才抬起眼。
目光越过顾言声挺拔的身影,越过他钳制下苏雨那苍白颤抖的手腕,直直地、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投射在苏雨那张写满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恐惧的脸上。
我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淬过寒冰的钢针,精准地钉入这片凝固的空气: “苏小姐,你说反了。”
苏雨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继续开口,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尘埃落定的事实: “三年前,你处心积虑,抄袭我母亲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