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怎么落到街头摆摊?
说来话长。
我姓苏,名砚。
曾是大周大理寺的钦点仵作,一手验尸术曾翻了三桩冤案、四起大案,连皇子都得退我三尺。
本以为此生能在刀口上行走、与冤魂共话,可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我查出王孙恶行,被一杯毒酒送下黄泉,再睁眼,已是这钢铁丛林的“现代”。
这年头没有身份,没有学历,别说验尸——连报户口都难。
唯一的安慰,是我女儿冉冉,也和我一同穿了过来。
她五岁,小嘴利得很,古灵精怪,不管我在哪儿,她总是蹲在我脚边,一边啃着她的小面包,一边打量着人心。
而我,靠着一身仵作本事,在这南城菜市场边上支了张桌,专门替人“摸骨验伤”、“望病理气”。
**“你昨夜梦中吐血,是气郁攻心。”
我抬头,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小青年,语气平淡。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没跟我妈说过!”
我抬起他的右腕,翻过来,道:“你指尖发青,唇边发白,肝气郁结,梦中频繁咳嗽,是不是最近有人刺激你、让你夜夜难眠?”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冷笑一声,收起铜钱,撇了撇嘴:“十块,记得转账。”
那青年连连点头:“你牛啊大叔,真的牛。”
说罢走远,还不忘掏出手机拍我,像发现什么宝藏一样。
冉冉舔着棒棒糖,哼哼唧唧地说道:“爹,这种人我看过三十七个了,他们就爱被吓一跳。”
“嗯。”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挣点钱,不然今晚你又得跟爹一起睡桥洞了。”
“睡桥洞不好,桥洞有老鼠。”
冉冉鼓起脸,嘟囔了一句。
我正打算再来一位顾客,忽然市场管理员就过来了,一拍桌子:“你又来了?
说了多少次,这里不让摆摊!”
我懒得理他,继续擦着案上的骨刀。
“没听见我说话?
你这是什么封建迷信,诓人钱的东西!
我再不赶你,你明天就摆香炉了!”
我不语,起身,把骨刀一翻,刀尖在阳光下冷光一闪,那管理员立刻噤了声,后退半步。
“别吓人啊,我告诉你,我可以报警!”
“报警?”
我冷冷地看着他,“好,我也正要报警。
昨天你脚步虚浮,面色发红,分明有中毒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