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
那里没有了帝王的疏离与冰封,只有一片沉静的、如同许诺般的郑重。
她反手,轻轻地、却坚定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无需言语,千般滋味,万种情愫,尽在这一握之中。
冷宫的风霜、五年的孤寂与绝望,在这一刻,仿佛真的被这浩荡天恩与掌心传来的暖意,彻底涤荡干净。
大典礼成。
帝后移驾,接受百官及宗室的正式朝贺。
阿玄终于从庄严的仪式里解脱出来,迈着小短腿跑到爹娘身边。
他仰着小脸,看看一身龙袍威严无比的爹爹,又看看凤冠霞帔、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的娘亲,大眼睛里满是新奇和满足。
“爹!
娘亲!”
他扯了扯萧彻的龙袍下摆,又拉了拉沈清歌的凤纹广袖,小脸上满是认真,“阿玄说话算话吧?
娘亲当皇后啦!
穿最好看的衣服!”
他挺起小胸脯,一副“快夸我”的模样。
萧彻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俯身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有力的臂弯里,高度正好与帝后并肩。
他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脸蛋:“嗯,阿玄金口玉言,最是厉害。”
沈清歌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替儿子理了理小龙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满眼温柔。
阿玄享受着爹娘的注视,大眼睛转了转,又想起什么,凑到萧彻耳边,用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周围近侍都能听到的音量,奶声奶气地“讨价还价”:“那……爹,阿玄不要当太子,太累了!
阿玄以后就当个……嗯……当个‘天下第一闲人’,天天陪着娘亲,吃好吃的,玩儿好玩的,行不行呀?”
稚气的话语,在这庄重场合显得格格不入,却像一缕最清新的风,吹散了所有残余的凝重。
萧彻朗声大笑,浑厚的笑声在宽阔的大殿里回荡。
他抱着儿子,看着身旁凤仪初显、眼含温柔的妻子,五年来,第一次感到那冰封的、只为江山社稷而跳动的心脏,被一种名为“圆满”的暖流,彻底充盈。
“好!”
他笑声渐歇,看着儿子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郑重承诺,“依你!
朕的阿玄,就做这大梁最逍遥快活的‘闲人’!
有朕与你母后在,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沈清歌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一个威严如山,一个稚嫩如朝阳,一个许她余生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