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纸条掉在地上。
张野站在卧室门口,警服肩章上还滴着水,手里拎着个证物袋。
“你爸单位的人送来了他的遗物。”
他把袋子放在床头柜上,袋子里装着支钢笔,半本笔记,还有 ——半块碎掉的音乐盒顶盖。
跟我脚边这个一模一样的黄铜雕花,断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这是在你爸跳楼的天台水箱里找到的。”
张野蹲下来,捡起我掉在地上的纸条,眉头拧成了疙瘩,“你妈手腕上的伤口,跟这断口形状吻合。”
我猛地看向音乐盒的凹痕。
那道血印子,难道是我妈……“不可能!”
我一把抢过纸条,手指把纸边捏得发皱,“我妈怎么会用这个自残?
她那么宝贝这音乐盒!”
我记得清楚。
有年冬天我发烧,我妈坐在我床边,手里就捧着这个音乐盒,一遍遍地擦黄铜上的花纹,说 “等薇薇好了,妈就给你听它唱歌”。
可直到我病好,它也没响过。
张野没说话,他拿起音乐盒,对着光看里面的齿轮。
齿轮缝里除了黑头发,还卡着半片指甲,指甲盖儿上涂着剥落的红色指甲油 —— 是我妈最喜欢的 “中国红”。
“你妈 last 一次就诊记录里,” 张野顿了顿,好像在斟酌字眼,“医生写她总说‘音乐盒在哭’,‘齿轮里有小孩说话’。”
小孩说话?
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突然想起我妹失踪前三天,她抱着这音乐盒在院子里玩,一边玩一边念叨:“姐姐你听,蜗牛在唱歌!”
我当时抢过音乐盒,晃了晃,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妹就哭了,说 “你把黄鹂鸟吓跑了”!
“等等!”
我突然抓住张野的手腕,“这音乐盒上的花纹…… 是不是蜗牛和黄鹂鸟?”
张野把音乐盒转了个方向。
雕花虽然碎了,但轮廓还在 —— 扭曲的藤蔓上,爬着一只壳子裂开的蜗牛,旁边站着只翅膀折断的黄鹂鸟,鸟喙正啄向蜗牛的触角。
跟我妈手环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只是更狰狞。
“1998 年 7 月 15 日,” 张野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爸手环上的日期,是市档案馆一场火灾的日子。
那场火灾烧了半个库房,包括所有 1990 年代的生物实验室档案。”
生物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