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整结束,一分不能早,一分不能晚。
中途断播或者提前溜号,一分钱没有,后果自负。
播满,三点整大门外拿尾款。”
2 凶宅诱惑银行APP“叮”一声脆响,通知五千块到账。
那声音,甜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汗毛倒竖,一半是兴奋,一半是那催命符似的“后果自负”带来的阴森刺骨的寒意。
太阳卡在西边烂尾楼的钢筋架子后面,把天染得像块发了霉的破布。
梧桐巷死寂得吓人,别说人影儿,连声野猫叫都欠奉。
两侧都是黑黢黢的老破院墙,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裸露出底下丑陋的黑灰色砖块。
41号院门前那段坑洼的石板路,裂缝里滋生出浓绿的苔藓,黏腻湿滑,踩上去“噗叽”作响。
那扇厚重的木门歪斜着半掩,露出里面更深的、光线照不进去的黑。
门轴大概是彻底锈死了,我用肩膀死命顶住门板才蹭开一条仅供一人挤进去的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浓重的灰尘、死水坑的腐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混杂在其中的焦糊味儿?
像是某种东西被烧焦后,又被水反复浸泡过的怪味儿。
“老铁们!
都进来了啊!
看见没?
这地方!
绝对原生态鬼屋!”
我努力把自拍杆举高,尽量让颤音听起来是激动的而不是吓的,“咱家菲菲今天可把命豁出去了!
就这地儿,城北传奇——梧桐巷41号!
咱今晚,给它盘个底朝天!
火箭跑车刷起来,气氛组燥起来!”
手机屏幕幽幽的白光勉强照亮面前一小片地方,像沉船里唯一的手电筒。
破败的景象冲击力远比照片更骇人:院子里的青砖缝隙里钻满了枯死的蒿草,足有半人高,风吹过,干枯的草茎摩擦着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如同低语。
正屋门窗早烂没了,黑洞洞的大口子对着我。
心脏在肋骨后面擂鼓,我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一脚踏上布满厚厚灰尘、踩下去就是一个清晰脚印的堂屋门槛。
吱呀——那声音干涩得像是骨头摩擦,吓得我一哆嗦。
“家人们,刺激不?”
我干笑两声,声音在空旷的屋里激起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回声,迅速被无边的死寂吞没。
自拍杆顶端的手机镜头微微颤抖着,屏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