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抿着,毫无血色。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浑浊、空洞,眼白占据了大半,瞳孔缩得极小,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直勾勾地、没有任何焦点地“看”着门外的陈默。
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样式古怪的深蓝色棉袄,上面用暗色的丝线绣着模糊不清的团花图案。
那款式……陈默只在老辈人下葬时穿着的寿衣上见过!
一股寒气瞬间从陈默的尾椎骨直冲头顶,头皮炸开,每一根汗毛都倒竖起来。
他想跑,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死死钉在原地。
老妇人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穿透了陈默,落在他身后的电瓶车上。
她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枯瘦如柴、皮肤布满深褐色老年斑的手,指了指陈默,又指了指电瓶车后备箱的方向。
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东西……”一个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陈默从未听过的古怪口音,“……拿来。”
陈默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八千块……那沉甸甸的数字压住了他几乎崩溃的理智。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过身,僵硬地打开电瓶车的后备箱,拿出那个用厚实保温袋包裹着的方形外卖盒。
盒子入手沉重、冰凉,隔着保温层,似乎也透着一股寒气。
他捧着盒子,如同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步步挪到门前,递向门缝里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老妇人那只枯槁的手伸了出来,指甲又长又黄,弯曲着,像某种鸟类的爪子。
她没有接外卖盒,而是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动作,一把抓向保温袋的拉链。
“嗤啦——”拉链被猛地拉开!
陈默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一眼,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保温袋里,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餐盒。
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个长方形的、深棕色的……骨灰盒!
盒子表面粗糙,似乎是用某种廉价的木头制成,盖子紧闭着,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阴冷。
“啊——!”
一声短促凄厉的尖叫不受控制地从陈默喉咙里迸发出来,他双手猛地一抖,那个装着骨灰盒的保温袋脱手而出,直直往下坠去!
就在盒子即将砸到湿漉漉的地面时,那只枯瘦的手却以